何大滿撲上前去,死死揪住了曾鐵頭,要他償命。
曾鐵頭一時有些無措。
這時,橋沛沛才匆匆趕來。
之前,她拜托隔壁曲掌櫃幫忙看鋪子,耽誤了一點時間。
見何氏躺在地上抽搐,她趕緊上前勸道:“何大滿,你娘還沒斷氣!還不趕緊去找大夫,你現在揪著鐵頭哥有啥用!”
何大滿嘟噥:“要找你找,人是被你們打壞的,理應由你們出銀子!”
都這個時候了,何大滿還在計較錢的事,橋沛沛真是無語了。
她隻好趕緊跑去找大夫。
幸好圍觀的人群中有位江湖郎中,見狀就趕緊拿出隨身的醫藥箱,取出銀針,給何氏針灸。
他道:“這位大娘患的應該是羊癲瘋,不定時就會發作,不過理應無性命之憂。”
一番針灸下來,何氏果然好了多。
也不吐白沫了,也不抽搐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悠悠醒轉來。
見人活過來了,橋沛沛這才鬆了口氣。
她謝過大夫,交過診金。
這時,何氏母子開始揪著曾鐵頭不放,嘴裏叫著:“你們打人,賠錢賠錢!否則就去見官!”
這是被訛上了!
橋沛沛深吸一口氣,蹲下來,低聲下氣地懇求:“何嬸,你這是羊癲瘋,大夫剛才也說了,這是你的舊疾,不定時就會發作,應該跟鐵頭哥無關。這樣吧,那兩盒香粉我也不要了,我自已出錢給你們墊上,我也不再追究你們偷東西的事了,你們就別誣賴鐵頭哥了,行嗎?”
何氏老眼一翻:“兩盒香粉就想打發我們?剛才老娘可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何大滿也道:“就是!這男的剛才還踢了我娘一腳,我娘的病定是被他踢出來的!你們必須得賠銀子給我娘治病才行!”
橋沛沛皺眉,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時曾鐵頭在旁說道:“沛沛,這事跟你無關,你別管了!他們要見官是吧,我跟他們去好了,讓官府老爺來評評理,看看到底是偷東西的罪大,還是抓小偷的罪大!”
何氏眼神閃爍,但想到剛才在店裏也沒旁人,反正隻要自已一口咬定是花了銀子買的香粉,他們也拿她無可奈何。一旦官爺相信她是清白無辜的,那他們就得賠錢了,這橋沛沛這些有錢,這男人跟她關係好像匪淺,反正到時候得好好訛他們一筆就對了。
這對母子打的是這個主意,還果真拉扯著曾鐵頭去了官府。
因為這事的起因是在碧洛閣裏,所以橋沛沛也跟著去了。
到了官府,官爺升堂。
何氏母子作為原告,有優先發言權。
他倆便一口咬定,自已是去鋪裏買東西卻反遭誣陷,之後又被無良商家打了一頓,這才引起舊疾差點喪命,所以對方必須賠錢!
官爺聽了,很是奇怪:“你們去買東西,他為何無緣無故地誣陷你們,還打你們?”
何氏便不懷好意地瞟了橋沛沛一眼,說:“實不相瞞,昨日我們與那女夥計相過親,我兒子嫌她水性楊花,沒看上她,所以她懷恨在心!”
又看了曾鐵頭一眼:“這人跟橋沛沛言語曖昧,兩人之間一定有不正當的關係!所以他要幫她出頭,伺機報複我們!”
她這話一出,公堂上立刻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男女未婚而私相授予,這是有奸情!
這種事若是拿到明麵上來說,就是不知檢點,不要臉了!
於是,有人對著橋沛沛就開始指指點點:“原來是這樣啊,碧洛閣的女夥計這麽的不正經?”
“我看那小夥子老是在鋪子裏進進出出的,還以為是他們鋪裏的夥計呢,原來兩人是這種關係!”
“男未婚,女未嫁,可真不要臉……”
橋沛沛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沒想到這妖婆竟這麽齷齪。
而曾鐵頭更是氣得跳起來直罵:“老巫婆!你他媽放屁!你自已偷東西被抓,少誣陷我們!”
官爺頓時拿驚堂木一拍桌子:“肅靜!不得咆哮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