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各執一詞,相持不下。

官爺又喊來幾名目擊證人,都是在街上看熱鬧的百姓,其中包括那名出手救治的大夫。

大夫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在街上臨時看熱鬧的,他們不知道碧洛閣發生了什麽事,隻看到曾鐵頭與何氏母子拉扯,而且曾鐵頭確實踹了何氏一腳。

至於羊癲瘋的發作,到底與那一腳有沒有關係,就連大夫也說不清。

最後,官府沒有當庭宣判,而是把曾鐵頭收押了起來。

公堂暫時休堂,橋沛沛失魂落魄地回了鋪子裏。

此時,橋泱泱和阿洛已經從新宅回來了,橋沛沛臉帶哭腔:“泱泱,怎麽辦才好……”

橋泱泱已經從曲掌櫃那兒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此時便道:“別怕,我先到官府疏通一下,別讓曾兄在裏頭吃了苦頭!”

橋沛沛正是擔心此事,連連點頭,又趕緊去屋裏拿出自已的私房錢出來:“如果需要使銀子,就用我的!”

橋泱泱看著那一大包銀子:“這是你全部家當了吧?這麽舍得!”

橋沛沛:“鐵頭哥是為了幫我才被抓的,我這心裏太難受了!如果能讓他少吃點苦,把這銀子都花了也值得!”

她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因為曾鐵頭一直是混道上的,坑蒙拐騙的事曾經也做過。

他這半年來,雖然有所收斂,也嚐試著在做正經營生了,但對於官府來說,這樣的人物是有案底的,他不像一般小老百姓那樣身家清白,所以進了裏頭,很可能被牽扯出別的。

橋泱泱明白她的擔心,也不多話,與阿洛分頭行動了。

她與官府打過好幾次交道,跟鎮長也算是熟了,說明來意,鎮長沒為難她,還讓她見了曾鐵頭一麵。

大牢裏,曾鐵頭被銬著手鐐腳鐐,坐在一堆破爛席子上,神色鬱悶。

橋泱泱上下打點一番,白花花的銀子使出去,那手腳鐐立刻被摘了,甚至還有官差送上來一盤酒菜,有葷有素。

曾鐵頭看這待遇,就知道橋泱泱花銀子了,心裏過意不去:“橋掌櫃不必如此破費,我是個粗人,在這裏蹲幾天沒什麽,沒必要花那冤枉錢。”

橋泱泱朝他眨眨眼:“反正也不是我的銀子,不花白不花。”

“啊?”他疑惑。

橋泱泱便答:“是我三姐的私房錢呢,她托我幫你打點的。”

曾鐵頭的臉上立刻浮現一絲扭捏。

橋泱泱心裏暗道有戲,但並不逼迫,而是換了個話頭:“我記得曾兄在官府裏是有關係的,怎麽今兒他們沒有關照你?”

曾鐵頭有點鬱悶:“與我相熟的那個兄弟這幾天被派去外地辦事了,不在衙門裏。”

橋泱泱點點頭,難怪。

她低聲問:“那個跟何氏母子一起來鋪子裏買香粉的女子,對那對母子是個什麽樣的態度?”

之前她問過橋沛沛事情的經過,如今隻有那與何大滿相親的女子,能證明何氏母子偷東西了。但是橋沛沛之前沒跟著出去,不知道那女子在態度。

曾鐵頭想了一想,道:“那大姐得知香粉是偷的,生氣地走了,似乎也有點看不上何氏母子的這種行徑。”

橋泱泱點點頭,心裏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