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個女人被拖了出去。

肖公公為顯威壓,特地讓錦衣衛把那人拖到了祭台之上,當著皇帝和太後的麵,用馬鞭抽打。

被打的人,是兵部侍郎的正妻,從四品的誥命夫人。

她今年得有六十多歲了,早已做了祖母,然而此時卻被兩名錦衣衛剝去外衣,按在地上施以鞭刑。

啪啪的鞭子聲,打在侍郎夫人身上,痛是一方麵,更讓人受不了的,是當眾被責打的羞辱。

兵部侍郎早已白了臉,打著滾跪在肖公公麵前:“國公大人,饒命啊,我家老妻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刑罰啊!”

肖公公斜眼覷著他:“心疼你家夫人?那要不,你幫本公把罪魁禍首找出來?”

兵部侍郎朝左邊那群女郎看了一眼,不忍心隨便誣陷,隻得道:“下官眼拙,剛才真的沒看到真凶是誰。但下官願意代夫人受罰,國公大人您要打就打下官吧!”

他的夫人在台上聽到了,立刻哭道:“相公,不要!你的身體也不好,不能受這鞭打!”

兵部侍郎爬到台邊,握著老妻的手,滿臉淚痕:“那怎麽辦?難道讓為夫看著你受苦?”

堂堂一國的侍郎,正四品的大官,竟像一對惶然無依的苦命鴛鴦相對垂淚。

眾人越發感慨肖公公的權威,人人自危。

辛衍的眼裏閃過一絲憤怒,但太後卻向他微微搖了搖頭。

橋泱泱直皺眉頭。

真是造孽。

這孽還是她親手造出來的,現在如何收場?

她正在猶豫,這時,之前那位戶部尚書家的於小姐站了出來:“國公大人,請住手!”

肖公公抬手製止了錦衣衛,看向於清歡:“哦,是於小姐?你有何話說?”

於清歡:“我可以作證,剛才石子兒不是侍郎夫人扔的!”

肖公公:“你有何證據?”

於清歡:“我剛才一直跟侍郎夫人站在一處,彭小姐跳舞的整個過程中,侍郎夫人並無異樣動作;況且我聽說侍郎家裏早年家貧,他夫人為了操持家務落下了病根,兩隻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不是很靈活。有一次宮宴,我與夫人她同桌吃飯,她連筷子似乎都拿不穩,又怎麽可能在這遠的距離,仍出石子打中彭小姐呢?所以凶手肯定不是她!”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讓人無法辯駁。

兵部侍郎更是感動得痛哭流涕:“多謝於小姐為我們美言!國公大人,於小姐說的句句屬實,國公若不信,可以請太醫過來驗傷。我家老妻早年確實操勞過度,以至於留下了病根,求國公大人明鑒啊!”

肖公公自然知道凶手不可能是侍郎夫人,因為侍郎家裏並沒有待嫁的女兒,所以不可能因嫉妒而暗算彭婉玉。

隻不過,兵部侍郎這個人平時剛正不阿,上次上了幾個折子,有點冒犯到了肖公公,他借題發揮而已。

“來人呀,給侍郎夫人看看手。”

很快,有太醫上前,為侍郎夫人驗了傷,一切果然如於清歡所說。

“看來侍郎夫人可以洗脫嫌疑了。”肖公公冷笑:“於小姐還真是見微知著,聰慧過人呀!”

於清歡心口一跳,趕緊謙遜道:“臣女不敢當。”

肖公公皮笑肉不笑:“謙虛什麽?本公很佩服於小姐的膽識,既然你能為侍郎夫人洗脫嫌疑,那自然也能為本公找出真凶了!那以於小姐看來,這在場所有人中,誰最有動手的可能?”

於清歡神色一怔,暗叫不好。

她惹上肖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