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庭瞥了他一眼,嘴角**道:“沒想到你如此沉不住氣,事情繁複到如此地步,不是靠著一腔怒氣就能解決的!”
“你能怎麽解決?”慕容辭一臉憤然道。
沉思半晌,顧清庭才緩緩開口道:“將計就計如何?”
慕容辭一頭霧水,眉頭一挑道:“你先告知我,你指的是什麽?”
“你如今的處境堪憂,倒不如反手一搏。”顧清庭見他仍是一臉的不解,言辭懇切道:“你深陷懷疑之中,恰恰也被排除在懷疑之外,倘若有另一個人更讓人懷疑,反而能洗清你的嫌疑,你可願一試?”
慕容辭眼神遊離,最後長籲一口氣點頭道:“我敬你是正人君子,估且聽你的!”
“那這幾日,我就不來看你了,你隻需裝作傷了頭神誌不清就成。”他說完抖了抖袖子正要起身。
慕容辭驚訝道:“你是想要我裝瘋賣傻?”
顧清庭一臉正經的點點頭道:“如今我們在明,別人在暗。想要抓出幕後之人,非得下點功夫。”
慕容辭蹙眉道:“那為何單單是我?”
顧清庭頭都沒抬,輕笑道:“做戲就要做全套,前日裏你可是險些喪命,誰也想不到你會拿命來做戲。”
慕容辭一手扶著受傷的額頭,另一手操起茶盞就朝他砸去。
顧清庭的臉上沒有半分不悅,反而和顏悅色道:“事關重大,唯卿可托付。事急從權,萬望見諒。”說著斟茶雙手遞給慕容辭,慕容辭微微一愣,也就不再言語,隻一旁默然飲茶。
顧清庭略微思忖又繼續道:“如今局勢已亂,那不妨更亂一點,你佯作癲狂之狀暫且不見人,細觀其變吧。”
慕容辭怔怔說道:“傳出去對祟陽派名聲不利吧,如今掌門已去,作為崇陽派大師兄更應安穩當下局勢。”
顧清庭看著他的臉,有些悵然道:“掌門可將副掌門的手令交給你?”見慕容辭搖頭,他繼續說道:“自小掌門就格外看重於你,這麽多年來,一直把你當成繼任掌門來培養,你可知為何一直未將副掌門的手令交予你?”
慕容辭眼中有淚,沉默半晌道:“難道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好?”
顧清庭緩緩抬起眼皮道:“作為副掌門協理門派事務,麵對諸多變故卻未能隨機應變。他如何能放心的全權交予你,你離他的期望隻差一步。”
空氣仿佛凝固了,慕容辭眼圈泛紅,或許是明白的太晚,或許是他讓自己都失望了。他一言不發,眼神呆滯的望著顧清庭。
眼神隨顧清庭出房間的那一刻,迅速黯然垂下,隱忍的啜泣聲如稀疏的雨聲,此後又猶如暴風雨那般狂亂,他哀嚎怒吼,屋裏的各種聲響持續了許久。
直到送飯的師弟前來開門,才看見一地的碎渣,散落的衣物和被子已不成樣子。
他小心翼翼的移步到慕容辭的身前,將飯食遞給他,慕容辭直接用手抓起就往嘴裏塞,飯菜混著鼻涕眼淚一口一口的吞下。
小師弟嚇壞了,飛奔到殿前口齒不清的喊道:“大師兄,他,他好像瘋了……”
眾人一聽麵色驚懼,一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