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在師弟身後,門被緩緩打開後,滿地的髒亂和打翻的飯菜,慕容辭在看清來人後,臉色從恍惚變成了驚恐。

他尖叫著驅趕眾人,狂亂的關上門,怒吼道:“不是我!不是我!別來找我!”

眾人被擋在門外,無計可施,紛紛議論道:“大師兄定受不住掌門之死的刺激,才導致精神錯亂。”

“既如此,不如讓他靜靜,我們輪番照顧,應當不會出差錯。”

掌門下葬的那一日,祟陽派一片縞素,慕容辭也在師弟的攙扶之下一路隨行,顧清庭也遠遠的跟在其後。

一路上哭聲震天,眾人悲慟,當棺木要蓋棺的那一刻,一個弟子突然擋在棺木前,大喝一聲:“等等!”

在場之人滿是疑惑不解,就在這時,他伏在棺木旁,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掌門的袖中緩緩抽出一塊碎布。

眾人紛紛上前,仔細比對一番,不似掌門穿戴之物,立即又像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

慕容辭撇開師弟上前,一把奪過此物細細辨認,久久未吐一字,隻見他神色不安的四處張望,瞥了一眼遠處緩緩而來的顧清庭。眾人炙熱的目光隨著他的視線,紛紛投到了顧清庭身上。

顧清庭快步上前,見旁人目光灼灼,也是一臉疑惑,直到看到慕容辭手中之物,他木然停下腳步直愣愣的望著。

“大師兄,這,這,這個……”師弟手中抱著衣衫氣喘籲籲的趕來,斷斷續續的說道。

慕容辭接過後,抖了抖衣衫上的塵土,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別急,慢慢說!”

“我方才在清掃院子,在牆根發現一處被翻過的土,挖開一看就是這個。”他語氣焦急道。

慕容辭臉色沉重,將衣衫前後翻看一遍,發現的確有撕爛的痕跡,他一臉疑惑的望著四周。

繼而將那塊碎布拚在衣衫上,確認無誤後,他貌似鬆了一口氣道:“這的確是同一件衣衫上的,若非可疑,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其銷毀。”

“那衣衫的主人可能就是殺害掌門的凶手?”

“那也說不一定,之前我們中毒之事還未查清楚,莫非是同一人所為?”

慕容辭聽著師弟們你一言我一語,好似覺得十分有理那般微微點頭。

顧清庭聽得心驚肉跳,臉色煞白,眼神局促不安。

柳眠溪上前按著他的胳膊,看著他焦慮不安的神情,心中一驚,低聲道:“你怎麽了?你是知道些什麽嗎?”

“我若說那衣衫是我的,你會不會覺得我是殺害掌門的凶手?”顧清庭壓低了聲音極力隱忍道。

柳眠溪微微一怔,對上了他痛苦難耐的神情,咬著唇欲言又止。

此時躁亂人群中一個婆子站了出來,指著顧清庭言之鑿鑿道:“這件衣衫我見過,就是他的!前些日子他來廚房拿吃食,穿的就是這件。”

顧清庭立即反應過來,問道:“接著又發生了什麽呢?”

那婆子支支吾吾道“旁的我說不清,但是有人可以為我作證,他那一日來的確穿的這身。”在場的另外兩個婆子連連應和。

顧清庭剛要張口,另一個婆子說道:“我們不是崇陽派的人,也不是宿陽派的人。說話沒必要偏向任何一方,我們所說的就是事實。”

在場的人都覺得他們說的很在理,眾人齊齊把目光放在顧清庭身上。此時的顧清庭猶如芒刺在背,恰逢柳眠溪出來打斷這尷尬的場麵。

他走上前拿著衣服左右打量,指著下半身的汙漬問道:“這衣服如此髒亂,何人還會將它穿在身上。若是想掩人耳目,何不一把火將其銷毀?”

顧清庭的眼裏流露出一絲感激和平靜,看著柳眠溪據理力爭的樣子,他已不再如剛才那般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