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陽派弟子圍著顧清庭怒目而視,柳眠溪迅速擋在他身前,怒斥道:“如今證據不足,單憑此物難以服眾!顧清庭乃是宿陽派掌門,為何要毒害你們掌門,若是要加害掌門,當初又為何要救他?”

“我們之前中了素心草之毒,難道不是宿陽派獨有的嗎?”

“對,況且他前腳剛走,後腳我們就中毒,焉知不是他排除自己嫌疑的手段!”

“否則以他的來頭,會那麽好心替我們解毒?若說他沒有私心,我不信!”

眼見場麵一度失控,慕容辭厲聲道:“住口!此事尚未清明不得胡亂臆測!今日是掌門出殯的日子,誰都不準放肆!”

當夜顧清庭正熟睡,聽到門有響動,還未起身就被拖至地上,兩三個人圍著他又踢又罵。

“像你這種背叛師門的餘孽早就該死了,如今還敢來祟陽派招搖!”說完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

顧清庭扶著腰艱難起身,將臉上的唾沫擦幹淨,隻冷哼一聲,臉色極其陰冷。

隨即他們又狠狠的補了兩腳,疼的顧清庭嘴角微微**,倒在一旁。

還未等顧清庭爬起來,又徑直將他從地上拉到椅子上,伸手就啪啪兩耳光,最後將他結結實實綁在椅背上絲毫不能動彈。

顧清庭嘴角帶血,怒目而視道:“時隔多年,我竟不知祟陽派的待客門風如此,當真是折辱先人!”

一個個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惱羞成怒般瘋狂踹了幾腳,顧清庭止不住的狂笑,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外的敲門聲。

他們立即捂住顧清庭的嘴,另一個人躲在門後,聽著外麵的聲音道:“顧掌門,你沒事吧?”

門瞬間開了,他一把將人拉到屋內,又迅速關上了門,待看清楚之後,一時相顧無言。

“師兄,你們……怎麽在這?”猶豫片刻,那人怯生生的問道。

“他害了我們,你不知道?大師兄看在宿陽派的麵上暫不與他計較,我們怎麽能夠放過他!”他們義憤填膺道。

“可你把他綁在這裏,更讓人生疑!若是被發現了,我們都得遭殃!”

曆經一番討論,幾人趁天黑將打暈的顧清庭拖到了柴房,又迅速鎖上門盡數散去。

翌日,柳眠溪遍尋不得顧清庭的身影,心中隱隱不安,可整整三日他都一無所獲,頓覺有些手足無措。

等到夜深人靜之時,他獨自上房頂小酌,四周寂靜無聲,他卻恍惚聽到低沉的哀嚎聲,想要仔細聽時,隻覺得斷斷續續難以分辨來處。

他立即跳下房頂,挨著一間一間的趴在門縫上細聽,路過柴房,他又下意識的往後退兩步,猶疑的敲了敲柴房的門。

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絲毫動靜,柳眠溪轉身欲走,又好像聽到了木柴散落的聲音。

他從懷裏掏出火折子,照著窗口四處晃動,一眼瞥見了綣縮在角落人影。他奮力砸掉門鎖快速上前,當手中跳動的火光照亮對麵的臉,柳眠溪微微一愣,繼而驚呼道:“你怎麽在這?”

顧清庭二話沒說,隻艱難擺手道:“你身上有吃的嗎?”

柳眠溪見他嘴角帶血,渾身一碰就痛,心中十分不忍,臉色憤然道:“他們悄無聲息就把你給綁了,不給吃食隻給拳頭嗎?”

說完轉過頭去,哽咽道:“我去給你拿點吃食,你等著我!”

“還有水!”顧清庭聲音略微嘶啞道。

柳眠溪剛走到門口,迎麵又來了幾個弟子,他本能的躲在一旁。

他們二話沒說,直接對著顧清庭一頓亂踹,見顧清庭緊緊抱頭在地上被他們踹的連連翻滾,柳眠溪立即閃現,大喝道:“我當真是開了眼了,這晏青真人受江湖同道敬重,原以為祟陽派高潔無兩,卻不曾想如此陰狠毒辣,叫人刮目相看!”

幾人齊齊圍上去,柳眠溪蔑視道:“折辱宿陽派掌門不夠,如今還要與我衡陽派為敵,我倒想知道祟陽派到底是誰在撐腰,能耐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