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溪此話一出,他們再也不敢上前,最後又悻悻而去。
顧清庭掙紮著挪到門口,身形搖搖欲墜,柳眠溪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著他,艱難回到柳眠溪的屋內。
“有點涼了,你將就吃點吧。”
看著柳眠溪手中的吃食,他二話不說直接往嘴裏塞,一邊含糊不清道:“水,要水……”
柳眠溪急忙遞來茶水,焦急道:“慢點,還有呢!”
繼而又忿忿不平道:“動用私刑還不給飯吃,這些人安的什麽心!”
顧清庭擺手道:“還有嗎?”
“都是你的!”柳眠溪盡數拿出放在他手中。
風卷殘雲之後,顧清庭才綣在榻上沉沉睡去,柳眠溪守在榻前寸步不離。
次日清晨,一陣胡亂的敲門聲驚醒了柳眠溪,他迅速起身開門,門口的弟子一個勁的往裏瞧,柳眠溪索性直接關上身後的門,慵懶問道:“何故擾人清夢,有何要事?”
“我們……”他們欲言又止。
柳眠溪佯作犯困,打著哈欠道:“無事就好,我要再去睡會,回見吧!”
柳眠溪剛要邁進門,他們就一股腦將他推開擠了進去,柳眠溪驚叫出聲:“怎能如此無禮,不問擅闖!”
“打擾了,我們自會向大師兄請罪。”他們架起沉睡未醒的顧清庭就往外走,絲毫不顧柳眠溪的阻攔。
柳眠溪一路叫喊一路跟隨到了堂上,顧清庭被重重丟到地上,他艱難起身卻被一腳踹翻。
柳眠溪立即上前,被他們攔腰死死抱住,隻能慌亂的揮手大喊:“住手,你們沒有鐵證怎能如此對他!”
“且不說當下,就憑他背棄師門,就該受人唾罵!”祟陽派弟子個個叫囂道。
“那都是往事了,就算他是從祟陽派出去的,也是掌門允了的,如今他已是宿陽派的掌門,豈能任由你們處置!”柳眠溪苦苦掙紮道。
“你是外人,我們不與你多說,快,堵住他的嘴!”話音剛落,一旁的弟子立即拿著一坨布就要堵他的嘴。
柳眠溪左右閃躲道:“我要見……慕容……”話未說完,就被嚴嚴實實堵住了。
顧清庭怒不可遏道:“有什麽衝我來,與他有何相幹!”
在場之人哪肯輕易放過他,沉聲問道:“素心草之毒你可認識?”
“自然認識!”顧清庭毫不掩飾道。
“那你是承認毒是你下的了?”
“我識得的毒可多了,莫非中這些毒的皆是我下的?”顧清庭輕蔑一笑道。
“那如何證明是旁人?你可有憑證?”
顧清庭不怒反笑道:何時判案不成就直接定罪了,我倒真是開了眼界!”
“此毒為你宿陽派獨有,除了你還能有誰?莫不是還冤枉了你!”
顧清庭冷笑道:“當日我人都走了如何下毒?難不成我還有分身之術?”
被問到啞口無言,他們立刻七嘴八舌道:“宿陽派在江湖中用毒出奇製勝,若說不是你,也必然是宿陽派的弟子!”
“沒錯,定然是!”眾人紛紛附和道。
顧清庭掙紮著起身,喘著粗氣道:“自古門派之爭是大忌,我不願承受這不白之冤,也不願辱沒宿陽派。讓我見慕容辭,我自會與他說清楚!”
“何需大師兄出手,我還就不信了,你身子骨會那麽硬。”說完,幾人上前將顧清庭按在地上,用兩根木棍抵住兩肋隨著一聲令下,那棍子在他腰腹兩側碾壓。
他麵色如土,隨及哀嚎出聲,豆大的汗珠順流而下,呼吸變得混亂,渾身開始顫抖。
堅持了近一個時辰後,整個人神誌不清暈死過去,卻又被酒水澆醒。
柳眠溪看的心下發涼,奈何離他甚遠又寸步難行,他掙脫著嚷著,卻隻剩含糊不清的聲音和一行清淚籟籟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