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側身問道:“你說什麽?”
柳眠溪臉色通紅,緊張的捏著被褥,半天沒有言語。
卿月狐疑的望著他,隻聽到他微不可聞的聲音:“我是想問……比武……的結果……”
卿月噗嗤一笑道:“原來你還關心這個,你贏得很利落,我很高興。”
柳眠溪欣喜得兩眼發光,捧著卿月的手,無比激動道:“真的嗎?”
卿月點點頭,低頭對上他的臉含笑道:“你本就武藝超群,世間又有幾人是你的對手。”
“正是!”秦少海推門而入,感歎道。
柳眠溪掙紮著起身行禮,秦少海立即擺手道:“不必如此多禮!”說著又給他掖了掖被子。
卿月微微頷首道:“我去看看今日的飯食備的如何了,女兒告退!”
“去吧,到了時辰讓他們把飯食送到這屋裏,叮囑
卿月應了聲“好”,便識趣的轉身將門關好,隻留下他們二人。
空氣中散發著略微尷尬的氣氛,秦少海輕飲著茶轉身問道:“感覺如何了,你就放心在這兒住著,等養好了傷再說。”
柳眠溪正襟危坐道:“晚輩覺得好多了,多謝掌門出手相救,晚輩沒齒難忘。”
秦少海神色憂思的打量著他,不免擔憂道:“你還年輕,尚不知積病成疾,會壞了大事!此刻必得好生養護,以圖來日。”
“掌門一言,晚輩記下了!”
秦少海也隻是淡然一笑,依舊不緊不慢的飲茶,柳眠溪麵色猶疑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尷尬的望向窗外。
“你師傅是誰?”
聽到秦少海這冷不丁的一問,柳眠溪愣了一下,回道:“我是被掌門從山下撿回來的,自小在他身邊長大,我的師傅便是掌門。”
秦少海撇了撇浮沫,將茶盞放下道:“那他待你可好?”
“恩同再造!永生不忘!”柳眠溪斬釘截鐵道。
“看來他是沒有錯付,就是不知我有沒有錯付?”秦少海淡漠望著他,眼神中有幾分疏離和試探。
柳眠溪一臉無神的望著,又瞬間流露出幾分狂喜:“為報秦掌門的恩情,晚生願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秦少海隻笑而不語,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停了半晌道:“江湖中的傳言,你應當聽過吧?”
“掌門所指何事?”
“江湖人說我鳳陽派後繼無人,你有何看法?”
見秦少海不氣不怒,柳眠溪也坦誠道:“鳳陽派之所以強大,靠的是實力和掌門的眼界,人中龍鳳易求,要找賢婿豈會難得。”
秦少海聽完哈哈大笑道:“我喜歡你的才能,也欣賞你的坦誠!”
“秦掌門過譽了!”柳眠溪說完就捂著胸口,悶聲咳嗽。
“快喝口茶緩緩,來人啊,叫郎中來!”
管家急忙前來回話:“已經去叫了,應該很快就會到!”
秦少海一臉焦急道:“他傷得如此重,定要叫郎中多診幾次脈才好,從今日起,叫郎中日日過來請脈,隨時向我稟報,快去吧!”
柳眠溪拉著秦少海的衣袖,不勝惶恐道:“秦掌門不必如此大費周折,折煞晚輩了,我哪裏擔當得起!”
“快別說了,你趕緊躺好,郎中馬上就來了。”秦少海貼心的給他蓋上被子,守在一旁待郎中前來。
管家催促的聲音傳到秦少海耳中,他迅速開門招手道:“快些來,看看他到底怎麽樣了?”
郎中忙不迭搭手診脈,幾人大氣都不敢出,直到郎中緩緩開口道:“上次偶感風寒,本就肺氣不足,這一回又重傷肺腑故而咳嗽。病勢沉重時,還可能會咯血,隻能慢慢調養,切記不可再魯莽行事!”
“放心,我定會讓他好生靜養,不知可否用人參鹿茸入膳給他補身?”秦少海一臉關切的問道。
郎中聽後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風寒未愈,肺氣虛弱,不宜大補,每日熬些湯水即可。”
送走了郎中之後,秦少海不禁叮囑道:“你好生養著,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看著他快要跨出門的那一刻,柳眠溪出聲道:“掌門今日來,可有要事?”
秦少海轉過身來,表情複雜的望著他,眼角微微一挑走近了問道:“你覺得卿月如何?我如今年事已高,想給她尋一門親事。”
柳眠溪低垂著雙眼應道:“卿月,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男兒!”
“這麽說,你覺得誰最合適,我相信你的品行和看人的眼光。”
柳眠溪欲言又止,眼神閃躲極不自然的望著窗外,隨後一臉誠摯的對秦少海說道:“掌門恕罪,晚輩有一不情之請,還請成全!”
“你還沒說,我如何成全?”秦少海麵露難色道。
柳眠溪深吸一口氣,鄭重道:“我心悅於大小姐,願終身非卿不娶!”
秦少海表情凝滯的望著他,沉默了許久,直到卿月端著熱好的湯藥進來,他才緩緩開口道:“你如今可願喚我一聲伯父?”
“伯父!”柳眠溪掙紮起身喚道。
卿月一臉茫然的左右張望著,兩人卻點頭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