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蓁蓁剛到女衣鋪門口,街邊幾個捕快衝過來把葉蓁蓁給圍住了。

“你們要幹什麽?”

“你的官司犯了,跟我們走一趟。”

“我犯了什麽官司?”

“去了,就知道。”

葉蓁蓁心裏七上八下的:這些官差都帶著刀,個個都身手不凡,自己要想不用暗器逃走,幾乎不太可能;她又一想,自己又沒犯法,身正不怕影子斜。

……

到了公堂上,葉蓁蓁才知道:原來昨天杏花回去,晚上死掉了,可自己沒下重手啊,打兩巴掌也能打死人嗎?不容她申辯,當官的就吩咐把她押入大牢,改日再審。現在開封府尹是十四皇子趙偲,他連審了兩個案子,有點疲乏,就退堂了。

那邊,葉蓁蓁被抓走後,夥計跑去李府稟告李伯禽。李伯禽一聽就覺得肯定和那個柳含玉脫不了關係。當下之急,就是去找趙嚴打探一下情況。

他剛出來門,就遇到柳含玉帶著幾個下人在門口:這個女人到這來幹嘛?

“李公子,真巧啊,沒事出來轉轉,就碰到你了。”

“沒什麽事的話,在下告辭了”

“你們鋪裏的丫鬟葉蓁蓁可真夠歹毒的,把王府的丫鬟杏花打死了。”

“什麽?葉蓁蓁打死人了?”李伯禽停下腳步。

“是啊,白天被葉蓁蓁打,回去晚上就死了。這不,王爺報了官府,這會兒,葉蓁蓁應該在大牢裏待著了。”

“不可能,葉蓁蓁那兩下子,怎麽會打死人?”

“是啊,本郡主也不願意相信,可人的的確確被她打死了。”

見李伯禽默默不語,柳含玉上前拉住李伯禽的手說:“李公子,陪我上街轉轉,怎麽樣?”

李伯禽甩開她的手,冷冷說:“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先告辭了”,說完大步流星走了。

“哎哎,這人這麽這樣!就是這樣也喜歡”柳含玉心裏暗自偷樂。

……

李伯禽直接去王府找趙嚴,小斯進去稟告後。趙嚴隨後走了出來,他覺得外頭說話更方便。

“李公子,你是為葉蓁蓁的事情來的吧!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杏花據說昨天吃晚飯時分還好好,怎麽晚上就死了呢?”

“衙門那邊有消息嗎?”

“小斯剛回來稟告說:葉蓁蓁被押入牢裏了,我已經派人去打點過來,暫時不會有事。”

“那衙門有沒有驗屍?”

“早上來人抬走,驗過了,隻說:外表都是皮外傷,不足以致命,有沒有內傷就不好說了。”

“這可怎麽辦啊?我得去找我師傅。”

“令師現在在什麽地方?”

“大相國寺”

“那我們一起去吧。”讓小斯牽來兩匹馬,兩個人騎上馬,奔相國寺而去。……

大相國寺那邊,禪堂裏兩個和尚、兩個老道正在下棋。無為道長這次下山,把四個人聚在了一起:嵩嶽寺的普嶽和尚、玉龍觀的元清道長、大相國寺的繼慈和尚和他自己。四個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很早就認識,都是老朋友了。佛家、道家都是修身養性,慈悲為懷。

小和尚進來稟告:“外頭有個叫李伯禽的

人要找無為道長。”

“哈哈,你徒弟”繼慈笑著對無為說。

“讓他進來,這小猴崽子果然找到這裏來了。”

“你當初救了他,你們師徒緣分未盡啊”普嶽和尚揉揉大肚子說。

一會兒,李伯禽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李伯禽一看,師傅這老頭挺會享受的啊,兩僧兩道在這下棋,逍遙自在。李伯禽挨個給每位都行了禮,趙嚴也過來作緝問好。

“猴崽子,你這位朋友是?”

“他是端瑞王府的小王爺。”

和尚、老道們都站了起來,給趙嚴行禮。在江湖上輩分再高,也高不過小王爺啊。

“大師傅、仙長,都不必客氣”到這種佛門禁地,趙嚴是畢恭畢敬。

小和尚拿來蒲團,趙嚴和李伯禽盤腿坐下。

“徒兒,你來找為師有事吧?”

“是啊”李伯禽就把葉蓁蓁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萬事都有因果,李施主你先別著急,看看明日升堂怎麽說?”繼慈落下一枚棋子說。

元清道長,想了想說:“如果沒有外傷,十有八九是中毒,或者內傷而死。而把人不露痕跡打出內傷,當今武林這樣的高手不多,也不至於對一個小丫鬟下手吧!”

“你師叔的意思啊,是那個小丫鬟肯定是被毒死的,猴崽子,下麵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

趙嚴和李伯禽走出了山門,他不禁感慨:青燈古卷、談古論今,人生如此,也不失為一種神仙生活。兩人分別,各自回家,現在能做的就是等明日大老爺升堂了再說。

李伯禽剛回到家,就見他爹陪著柳含玉坐在雅博堂內,他心說這個女人到我們家來幹什麽?

“伯禽呐,你回來正好,瑞安郡主等你半天了”李思訓笑不見眼,迎來出來。原來柳含玉在門口遇見李伯禽,李伯禽沒怎麽搭理她。她覺得不甘心,就進了李府。要不怎麽說這姑娘從小嬌生慣養呢,天不怕、地不拍,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她在李伯禽這裏吃了閉門羹,她還偏不信邪。

“爹,我還有事,我回房了。”

李思訓瞪了兒子一眼,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說:“你小子別犯渾,我聽宗伯說這瑞安郡主,大有來頭。她可是當今皇帝姑母,大長公主的女兒,她家和端瑞王府又是姻親關係。咱家可不能得罪她!”

李伯禽也不想和他爹爭辯,就說:“反正我不待見她!”

“混賬!她看上你,是咱們李家的福氣,萬一她要是下嫁到咱李府,那我們家就有靠山了”李思訓在心裏盤著自己的小算盤。

李伯禽知道和他爹多說無益,隻能從柳含玉那邊下手,讓她知難而退。他丟下他爹,朝雅博堂內走去。

“你小子注意點,好好聊啊”李思訓喜笑顏開,伸著脖子小聲吩咐。

柳含玉見李思訓出去接李伯禽,見他們兩人沒進來,反而到背著人地方小聲嘀咕。她傲氣又長了幾分。這會兒見李伯禽進來,又正襟危坐。

李伯禽進來,先給柳含玉施了一禮,不管怎麽說,人家也是郡主,是皇親國戚。他這等小民,不能失了禮節。

“郡主,您找我還有什麽事情嗎?”

“有啊,本

郡主來找你出去賽馬的”柳含玉倒背著雙手,站起來,洋洋得意,這是她剛剛想出來的理由。

李伯禽剛想拒絕,他爹李思訓走進來插一句:“承蒙郡主不嫌棄,犬子願聽郡主差遣。”原來李思訓還是不放心他兒子,就悄悄在外麵偷聽,果然覺得李伯禽一臉不情願。

自古孝以順為先,李伯禽也不好當眾反駁他爹。就跟著柳含玉走出了家門。李思訓高高興興命宗伯準備馬匹。柳含玉吩咐身邊下人都回王府去吧,她今天要和李伯禽單獨相處。

李伯禽騎上馬,跟在柳含玉身後,也不知道這柳含玉要往哪去。柳含玉騎馬在前,一直出了東門,來到禦馬場。看門官兵的一看是瑞安郡主就立刻打開門,放他們進去了。這柳含玉自小來京城,就經常來禦馬場騎馬。

“李伯禽,你敢不敢和我賽馬?”

李伯禽冷冷地說:“有何不敢?”

“本郡主有個條件,要是我贏了,以後你得聽我的!”

“要是你輸了呢?”李伯禽有點不耐煩。

“輸了嘛,就是你可以不聽我的!”

李伯禽白了她一眼:這不等於沒說?

兩人騎著馬,站在白線外麵,隨著侍從官一聲呼哨,兩人打馬飛奔,跳躍路障,朝終點跑去。一開始柳含玉領先,她十分得意。誰知後來李伯禽趕超了她,他最先到了終點。

柳含玉有點不甘心,大聲嚷嚷:“李伯禽,剛才騎的馬是從你們家騎來的,這一局不算。”

“什麽?”李伯禽氣不打一處來,也隻能依著她了。

柳含玉進馬廄,親自挑選了一匹好馬,先騎著馬在馬場溜達兩圈,她這回有把握贏了。兩人騎馬重新站到白線外,李伯禽心想還真不能讓她贏了,要不以後都聽她指揮,自己就不想活了。

這一次,柳含玉挑選的馬,果然不愧為皇家禦馬,比賽開始就把李伯禽遠遠甩在後頭。李伯禽一著急,趁著飛起的灰塵,用手中的幾枚石子,分別結結實實打中柳含玉的馬的兩條前腿。李伯禽手上有碾碎石子的功夫,這力道不是一般的大。這匹馬剛跳過障礙,前蹄剛要落地,結果被打的馬腿一軟,跪倒在地,把馬上的柳含玉甩到前頭馬下。

這樣的結果就是李伯禽先到了終點,柳含玉摔的一身塵土,坐在地上哇哇哭。李伯禽有些許歉意,可這也是沒辦法而為之。

遠處的侍從官跑了過來,焦急詢問:“郡主,這怎麽從馬上掉下來了?”

柳含玉從地上跳了起來,氣呼呼說:“看你養的好馬,要是把本郡主摔壞了,你們都得掉腦袋!”

侍從官脖子直冒涼氣,這位郡主說的不假,誰知道從小就會騎馬的她,這回怎麽會從馬上掉下來。再看剛才柳含玉騎的那匹馬,早已站了起來,尾巴悠閑地甩打著蒼蠅。

李伯禽充了回好人,過來說:“郡主,你看就算了!”

“哼”柳含玉轉身跳到李伯禽馬上,騎在他後麵。

李伯禽鄒鄒眉頭說:“郡主,這怕不合適吧!你還是另外騎一匹馬吧!”

“哎呦,哎呦,剛才摔的我渾身都疼,沒法單獨騎馬了”柳含玉趴在李伯禽後背上裝腔作勢。

李伯禽很厭惡,又無奈,現在隻能快點送她回王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