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回去
隔天早上,掛完了點滴,唐晚寧就自已要求出院了。紫幽閣
在醫院裏處處不方便,她也不想依賴他。雖然吳醫生一再讓她再多住一天,但她還是堅持要出院。
歐牧夜送她回了家。
一到達唐晚寧的小公寓,她就下了逐客令:“謝謝你照顧了我一個晚上,讓我內心溫暖的一塌糊塗,現在,你可以收起你的同情與泛濫成災的憐憫,回到苦等你的女朋友身邊去吧
前半段話好聽的仿佛在詠詩,而後半段話則是現實的像一把見血封喉的匕首。
歐牧夜正要給她開窗通風,聽到她的話,他停頓住動作,轉過頭來看她,卻隻是看,沒有說什麽。
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敗給她了。
唐晚寧不理會。拿了杯子去倒水喝,結果冰箱裏已經沒有水裏,雖然有點渴,她也隻好就這麽悻悻然的折回來。
逐客令她已經下過了,識相的就應該離開。
她放下杯子,就回自已房間裏去睡覺了。
感冒,渾身無力,隻能多睡覺才能好起來快一些。
躺下去沒有多久就朦朦朧朧的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口更加的渴,從**爬起來。如同這些日子一樣。不論是早上還是半夜醒來,習慣自已一個人去喝水。
卻不曾一瞥眼,發覺放在床頭的一杯清水。
心,沒有預兆的微微悸動,猶如春天的暖風刮過。
拿起來,她放到嘴邊喝了一口,溫溫的。水很清甜,滋潤了她幹澀的喉嚨。
門輕輕的推開。
“睡醒了?”
歐牧夜走進來,袖子挽起著,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三顆,額上還有汗漬。
唐晚寧皺眉,本來想問,她疑惑看著他:“你在外麵幹嘛?”
“沒幹什麽,我煮了餛飩。你是要我拿進來還是你自已出去吃?”歐牧夜估摸著這會她該有點餓了。
“餛飩?你煮的?你什麽時候會煮餛飩的?”唐晚寧一連三問,廚房髒的一塌糊塗,像他這種有潔癖的人看到了逃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是煮的。
歐牧夜嘴角染了一絲淺笑:“你喜歡吃我就會了!”
“你就吹吧!”唐晚寧放下水杯走出去。
一出房間就聞到一陣清香的茉莉花香,讓她一陣心曠神怡的當下,眼前也是一亮,客廳收拾幹淨了,窗口擺著一瓶潔白的茉莉花,地板也拖的一塵不染,她帶著小心翼翼的心情走到廚房門口,發覺都收拾幹淨了。
難道這一些都是他做的?
她寧可相信阿花會變成萌妹子,也不敢相信歐牧夜會打掃房間,他是趁她睡著了,悄悄請人來打掃的吧。
“餛飩剛做好,過來趁熱吃!”歐牧夜站在客廳裏叫她。
這豆腐塊那麽大點的地方,稍微喊一聲就都能夠聽到。
唐晚寧回到客廳,看到茶幾上放著的白色的碗,那是她櫥櫃裏的,她坐下來,仔細觀察碗裏頭冒著騰騰熱氣的餛飩,不大不小,晶瑩剔透的,清澈的湯汁沒有多餘的油水,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她帶著非常不相信的口吻指著碗裏的餛飩問:“這真是你包的?”
“是!”歐牧夜眉眼帶笑。
“我不太相信,不可能!”即使這不是難的料理,可也是從來沒包過的人會無師自通的。
歐牧夜彎腰刮了她的鼻子:“別囉嗦了,快吃,這裏麵放了一種這裏當地的野菜,菜場的大媽說包餛飩會回香
“什麽?你連菜市場都去過了?”唐晚寧驚的下巴都掉了。
她是怎麽都無法想象他出現的菜場的樣子,那得有多少人圍觀啊。
她忽而想起一件超級重要的事情,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神情緊張的說:“你沒有跟那些賣菜的大媽亂說我們的關係吧?”
歐牧夜緩緩的眨了眨眼睛,頭靠下一些,咧開了嘴角:“我好像又跟她們說是照顧之前一起生活的老婆,不知道這麽說有沒有問題?”巨呆尤圾。
唐晚寧的腦袋轟的一聲。
“你——說——什——麽——”他不會是瘋了吧!而且什麽叫之前一起生活過的老婆,直接說前妻不好麽?
“不用擔心,我沒有告訴她們你的的名字!”歐牧夜安慰似的說。
唐晚寧有種切腹自盡的衝動。
在這個麵積不大,人口超多的地方,屁大點的小事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傳的人盡皆知,像他這種自帶反光器的家夥在外麵溜達了一圈,還放出這麽讓人“上心”的話,恐怕早就被人瞧見他走進這裏了,然後她們會用極快的的速度互相傳播,整合,形成一股強大的龍卷風,
她無力的耷拉下腦袋。
歐牧夜把調羹塞到她的手裏:“不要發呆了,快點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是豬嗎?除了讓我吃,你還會說別的話嗎?”唐晚寧捏緊了調羹,因為生氣頭,她故意找茬。
“嗬——”歐牧夜失笑:“這是你自已說的不是我說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原來是豬
“你——”唐晚寧憋怒憋的臉紅。
“行了,別較真了,你不是豬,你是條美人魚可以了吧,趕緊吃!”歐牧夜主動投降。
這個時候唐晚寧自然是見好就收,她移開視線,低下頭去吃餛飩,一咬開,清香的芥菜味就撲鼻而來,混著鮮美的肉香,立刻令她十指大動。
她還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餛飩。
一個接一個的把玲瓏剔透的小餛飩送入口中,很快就消滅光了。
歐牧夜坐在旁邊看她吃,他很喜歡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像隻小倉鼠,小口小口的咬,又吃的極快,每次看她吃的很飽的樣子,他心裏就會很滿足。
“嗝——”唐晚寧打了一個飽嗝,連湯都見了底,胃裏也是暖暖的,仿佛身體都恢複了活力。
“有這麽好吃嗎?”歐牧夜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
唐晚寧順手接過擦了擦,滿意的點頭:“嗯,味道蠻好,這真是你包的啊?”
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不過鎮上好像沒有哪家店能包出這麽精致餛飩。
“或許是海螺姑娘來包的吧,她還幫你打掃了房子,插上了鮮花歐牧夜淺淺的微笑。
“哇,那你還真是入的廚房,上的廳堂呢唐晚寧故作誇張的張大了嘴。
“我要對你說多謝誇獎嗎?”歐牧夜笑的更加柔和。
“我發誓這絕壁是諷刺!”
歐牧夜對於她的挑釁表現出無奈:“唐晚寧,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唐晚寧這事露出甜美的笑意:“多謝你的誇獎
牆上的時鍾,已經指向了12點。
這麽快就中午12點鍾了,也就是說歐牧夜在她這裏逗留了四個小時。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走的有點急。
唐晚寧把視線移過去,心想是佳傾來了吧,這丫頭昨天趁她睡著頭溜走之後就沒有現身,連電視都沒有一個,這會倒也知道自個來看她了。
不過當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出現在她門口的時候,她知道錯了,來的人不是顧佳傾而是邱慧。
見到這個女人,唐晚寧的肝髒不由的**。
邱慧看到坐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的血色在一刹那褪盡。
一個雇員而已,需要陪她一天一夜嗎?
就算再笨都好,也不可能還看不出什麽來,她大步的走進去,眼神跟方向都不是衝著歐牧夜而是衝著唐晚寧的。
噠噠噠的快速移來的腳步,牽引著歐牧夜也扭頭去看,見是邱慧,他也萬分驚訝:“你怎麽知道這裏的?”
邱慧沒有顧歐牧夜,如母狼般的揮著朝著唐晚寧撲去。
直到此時唐晚寧才知道這女人想要發瘋的動手打人,而她坐著,就算立刻起身逃也來不及了,她不想吃這虧,當下便急中生智的躲到歐牧夜的身後。
氣紅了眼睛的邱慧一路跟過去,朝歐牧夜都是揮手下去。
她的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歐牧夜握著她的手腕,劍眉緊緊壓著深邃的眼窩:“邱慧,你這是幹什麽?”
“我要打死這個狐狸精,她勾引你,迷惑你,夜,你不能夠上她的當邱慧一門心思對付唐晚寧,並且對歐牧夜也不敢說半句不是,把錯都推在唐晚寧身上。
“不要胡鬧了!”歐牧夜甩開她的手,不悅的質問:“誰帶你來的?昨天不是跟你鎖好在別墅等嘛
邱慧心裏委屈的緊,卻還是維持她千金小姐的高傲:“是我自已開車出來找你的,因為我不想留在這裏了!”說著,她又撒嬌般的請求他:“夜,我們不要留在這種地方了,我們走好不好,這裏是農村,這裏全是野蠻的髒兮兮的農民,太可怕了!”
她不在乎歐牧夜跟別的女人上床,男人嘛,這都很正常的,所以她不會去生他的氣,她隻要歐太太的位置,隻要他的人是屬於她的就行。
唐晚寧聽了她的話覺得極度反感,這女人果然如佳傾說的是一盤大蔥,講出來的話太臭了。
歐牧夜緩了緩氣:“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我吧,下午我們走
他的語氣平靜卻又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邱慧怒視了一眼躲在歐牧夜身後的唐晚寧,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她活剝了似的,她咬著牙,告訴自已終於一天要弄死這個女人。
調回視線又落到歐牧夜的臉上:“現在就跟我走吧!”
“我還有事要跟唐小姐談,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歐牧夜的語氣重了一分。
邱慧知道是不能再逼了,再逼就要吵架,到時候就隻是便宜了這該死的狐狸精而已,她深呼一口氣,壓下滿腔的不甘:“那好,我回去等,你一定要馬上回來,這此我們回去,我爸說想要找你談談訂婚的事情
她特意說起訂婚,是想要告訴唐晚寧,她才是女主人。
歐牧夜沒有開口說什麽,神色略微僵硬。
邱慧見此也識相的撤退了,反正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就不信這女人聽了這樣的話心裏還會完全的無動於衷。
高跟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唐晚寧坐直了身體,遠離他,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她也不想要去細細體會,反正她的心情她的感覺,她難過還是傷心都無法動搖那高高掛起的結果。
她拿起桌上的碗,走進廚房放在水槽裏,嘴裏頭餘留的味道漸漸發酸,變苦。
有的東西從決意放棄那一刻起不屬於她了,她必須要認清,縱然有時也會被假象蒙蔽,但現實的殘酷一點都亞於一把從高出降落將她攔腰斬斷的巨刃,幹脆的讓你感覺不到痛,被沉入了無盡的黑暗裏。
歐牧夜不知何時來到了廚房門外,裏麵很小,多一個人都會顯得萬分的擁擠。
“你覺得我要不要答應邱慧,跟她訂婚!”
唐晚寧將手裏的碗一陣握緊又鬆開,轉過頭去,很客觀的點評起來:“我覺得她是挺符合你需要的,在乎你,遷就你,聽你話,關鍵是你做什麽她都不會怪你,還一門心思嫁給你,我覺得挺好的,就她吧
他既然都那麽誠心誠意的問她了,她自然也要好好的回答。
“這話聽著好像不是你的心裏話歐牧夜臉上就淡淡的微笑,好似真的看穿了她的內心。
唐晚寧冷哼的扭開了頭,抿了抿唇又扭回來:“差不多該回去了,鎮上沒有出租車,隻有三輪車,你自已看著辦吧,最後,再次感謝你照顧了我這麽久,不管怎麽都好,你這個前夫總算是有點良心的
最後兩句是她的心裏話!
不是任何一個前夫都可以為前妻打掃衛生,買材料包餛飩的,他就是這麽一個好與壞都兼顧的男人,才會讓女人對他欲罷不能。
說完她就不去看他,扭過頭來,打開水龍頭洗碗。
歐牧夜走過去,站在她麵前,單手扣住她的頭,在她頭發上親了一下,迅速的抽身離去:“我走了
“歐——”唐晚寧剛想發飆,一轉身,他人就已經離去,彌留的隻是那一縷正在消散的氣息。
心,驟然一空,像是掉進了巨大的空洞裏。
他來過,又這麽走了!
混蛋,天殺的混蛋,眼睛紅透的速度不往常來的更快,還沒有抬頭,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一天下午,唐晚寧窩在沙發上發呆,一直到太陽下山。
在家又休息了兩天,她才去上班。
早上,在廠區裏看到走在前頭的顧佳傾,她快了幾步上去,故作嚴肅的輕咳:“顧小姐,你該不會不認識我了吧,要不要我自我介紹一次啊!”
平時很熱心的她,她生病在家休息這幾天竟然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顧佳傾笑著挽住她的手臂:“好了嘛姐姐,你就不要糗我了,實話告訴你,這幾天我也病了?”
“少來,你什麽病?”唐晚寧自然不相信她,這丫頭身體好的牛的打的死。
“我的病比較特別,是相思病哦,這藍柏光一走,我的心就空落落的顧佳傾說的極度煽情。
空落落這四個字其實也是很好的詮釋了唐晚寧的心情,並非是那種很鋒銳的疼痛,一下子刺穿人心,而是那種很陳舊的哀傷,飄飄****的盤旋在空寂的天空中。
唐晚寧的思緒渙散額,過了許久都沒有調整過來。
顧佳傾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走吧,今天我爸要找我們開會她忍下心底的歎息,打斷她的臆想,挽著她往前走。
其實她幾天她不是生病,而是也需要那麽幾天來調整自已,就跟一年之前一樣,那時的她也是慌的逃走了。
半個小時後,她們去參加了會議。
顧元發手肘撐在會議室上,紅光滿麵,底氣十足的說:“今天的會議主要是關於開設名牌的事情,歐總走之前特別交代,一個月之內款項到位了,必須要去立刻著手把原創設計室弄起來,那之前傾傾跟晚寧在米蘭已經交涉過幾位設計師了,加上現在有充足的資金,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我就委任晚寧跟佳傾來負責這個事情,你們這幾天準備一下,歐總說給你們找好了辦公地點去,他真是考慮的很周到,另外我們還要在公司選拔四個人一起去,你們看看有沒有好的推薦?”
後來說的什麽,唐晚寧都沒有好好去聽。
大約過了十分鍾,她才反應過來說:“顧總,我不想去城裏,能不能換一個人,廠裏有很多比我有經驗的老前輩,讓她們去吧
她不是懼怕那個城市,而是懼怕那裏的前塵往事,更懼怕那裏的人。
顧元發一聽她不想去,神情都凝固了,他將其他人先遣散了,獨留唐晚寧跟顧佳傾。
“晚寧啊,我實話跟你說,讓你當設計室的總負責人是歐總提出投資的條件之一,前兩天佳傾已經告訴我了,你們跟歐總早在米蘭之前就認識的,所以我想這歐總多少對你有意,當然顧叔叔這麽想也不對,可他既然都這麽提了,我能這麽說的,況且這樣整個鎮子,連市裏領導都知道,這要是沒成那很掉麵子的,晚寧,你能不能先為了叔叔去一段時間,過幾個月我再找借口把你掉回來,你覺得怎麽樣?”
這上億的投資,作為一個生意人,誰肯輕易放棄。
他的想法唐晚寧也能夠理解,她糾結了,一方麵是真的不想去,另一方麵她也不想顧叔叔失望。
“佳傾——”她隻能去求助顧佳傾了。
“怕什麽,那裏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專屬地盤,好歹哪裏也是你的故鄉啊,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殺回去好了,弄不好能就此克服掉心理障礙,咱們也不能一直跟膽小鬼似的躲著,這次去不僅要闖出一番事業,還要找個好男人嫁了,要氣死那些混蛋!”顧佳傾滿腔熱血又理直氣壯,而語句中隨處可見他們跟那莫名的憤恨,讓這番話變的耐人尋味。
與其說是說給唐晚寧聽的,不如說是激勵自已的。
看唐晚寧沒心思去細品這話語中的蹊蹺,她聽顧佳傾這麽說,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哪是幫忙啊,完全是幫倒忙。
“好樣的!不虧是我顧元發的女兒!”顧元發很是欣慰女兒這一番豪言壯語。
“那當然,你放心吧爸,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我今年不僅要好好做生意,我還要結婚,讓你抱外孫顧佳傾越說越正能量。
老頭子感動的快要老淚縱橫了。
估計從小到大顧佳傾都沒讓他這麽高興過。
見此情景,唐晚寧都不好意思開口再說不去了。
走出會議室,在辦公室坐了幾個小時,忽而想到要回去了,她硬生生的把嚇出一身的冷汗。
她能不能現在就逃走呢,偷偷的逃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正這麽想著,手機震動了一下。
打開,是一條信息,顧叔叔發來的,上麵寫著:晚寧,晚上來我家吃晚飯,顧叔叔要為你踐行!”
看來是走不了了。
兩天時間很快。
唐晚寧收拾了公寓裏的東西,這裏還有半年的租期,如果順利的話,在那邊呆幾個月就找借口調回來。
當然,她也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她這麽想也隻是自我安慰罷了,雖說自我安慰隻是高級的欺騙,可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很需要用自我安慰來支撐未來要走的路。
一個小時的飛機很快就降落了。
機艙裏的人三三二二的下去,顧佳傾跟隨行的三個人都站了起來,隻有唐晚寧還做在位置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用怕,你沒有虧欠什麽,不用去畏懼,既然回來了就好挺起胸膛,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如此給自已打了氣,她才下了飛機。
一到出口,滿臉膠原蛋白,鶴立雞群的藍柏光就站在那裏等她們。
顧佳傾興奮的跑過去,用力的抱住他,吸取了他身上陽光溫暖的氣息,兩人的出色的外貌分外的養眼。
怪不得這丫頭那麽迫切的要到這裏來,敢情是急著開始她的愛情。
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唐晚寧感覺萬分的不解,感覺兩個人一下子就好上了,她到底是漏掉了什麽精彩額情節,她心裏正嘀咕,一瞥眼,看到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