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 願賭服輸

被他這麽一說,唐晚寧又有點猶豫了,這家夥到底是為了能下台故意用的激將法,還是他真的敢把雞屁股吃下去?

她往碟子裏那冷卻後越發看著惡心的一坨東東瞄了好幾眼。

老實話。按她對歐牧夜的理解,打死她都不相信他真的敢吃下去,他就是放出一個煙霧彈,讓她知難而退而已。

沒錯,絕對就是這樣,她是不會上他當的。

唐晚寧吸允了一下手指,坐正了一些,拿出滿滿的信心:“我有什麽不敢的,反正孤家寡人一個。”

她對她的黑暗料理絕對有信心。

歐牧夜笑著點頭:“好!不過口水無憑,我們要立字為證!”

哼,想拖延時間是吧!

“好,好,立字就立字,隨便你怎麽玩都成。”唐晚寧越是聽他羅裏吧嗦的提條件,越是覺得這家夥根本就不敢吃。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托江奶奶拿來了紙筆,歐牧夜在上麵洋洋灑灑的寫了好記行,他的字寫的鳳鳳舞的,潦草卻又格外的漂亮。

真沒想到他漢字還寫的挺好的。

寫完了,他先在簽了名,然後把紙條還有筆都推到唐晚寧的麵前。

唐晚寧很是輕鬆的拿起筆,在他的名字旁邊寫上自已的名字:“好了!”

她壓根就沒看上麵的內容,反正都是虛張聲勢。

歐牧夜拿走那張紙:“那我們現在已經白紙黑字都簽好了,大家就都不能反悔了。”

“對啊,不能反悔的,吃吧——”唐晚寧點了點他盤子裏的“美食”,她倒好看看他怎麽收場,寧可餓死都不吃器官的男人,怎麽吃雞屁股。

江奶奶在邊上。看不懂他們這玩的是哪一出。

一個雞屁股而已,雞屁股倒底是招誰惹誰了?還拿來打賭。

歐牧夜麵帶微笑。

唐晚寧也微笑的回視他,指了指盤子裏的東東,示意他不要在猶豫了。

隻見。歐牧夜拿出桌上打濕的手帕,攤開,裹在手上,隨著他慢慢的拿起雞屁股,慢慢的往嘴邊送。唐晚寧呼吸都快停頓了。

不是吧,,,

不要吃,不要吃,不要,不要,,,

看到他把雞屁股放進嘴裏,她的眼睛霎時降下一片的黑暗。巨撲吉亡。

一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可能是被飛來的小李飛刀給插中眉心,要麽被吞了一半的雞蛋噎住。而她是被歐牧夜的吃雞屁股的舉動給刺激到了。

歐牧夜咬了兩下,硬著頭皮吞下去。

未來的半個月他都不會有好的胃口了,甚至每每想起都會嘔吐。

唐晚寧看他每咬一口都分外痛苦,俊臉愈發蒼白的樣子,趕緊說:“你還真吃啊,我告訴你,其實我剛才摳了鼻孔沒有洗手,最重要的是江奶奶說希的很幹淨的地方,壓根就不睡屁股,雞屎味濃濃吧。”

她故意將的很惡心,吃了吐掉吧的不能算的。

歐牧夜的臉上更加死灰了,就跟塗了白水似的,下咽的動作變成反胃的動作。

“吐出來,快吐出來——”唐晚寧一急就暴露心機了。

歐牧夜努力的往後咽下,端起桌上的雞湯一口氣喝了,那樣的話,堵在喉嚨裏的食物也一同下午了。

他把碗往重要用力一放。

頃刻間,看她的表情就跟大爺看到小丫鬟似的神氣:“未來一個月你可要都聽我的!”

唐晚寧頓時傻了。

這可怎麽辦,她沒想過自已會輸的,所以她也沒想過聽他一個月的後果有多麽的恐怖。

她拿起盤子裏的雞腿,心事重重的低頭慢慢額啃。

裝傻能不能逃避打賭責任?

歐牧夜沒有急著問她要“賭債”,而是慢悠悠的把桌上的紙條折起來放入口袋中。

唐晚寧默默的咬著雞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繼續吃她的。

她真的是太低估了他了,還以為這玩意他是打死都不會吃的,因為他是歐牧夜,那個對吃非常挑剔變態的家夥,她真不明白,這雞屁股他是抱著什麽力量吃下去,真是見鬼了,怎麽可能!!!

消滅了兩個雞腿,她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嗎?”歐牧夜在對麵悠悠的問。

“你沒聽到我打嗝嗎?廢話還真多。”唐晚寧語氣橫衝,看到他那悠哉悠哉的樣子他就煩,贏了就贏了唄,有什麽好嘚瑟的。

“第一條:不許發脾氣!”

“你丫去死——”

歐牧夜拿出簽的賭約,慢條斯理的展開,指著其中一行字:“如果不配合,贏的一方有權控製輸的一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人。”

唐晚寧的眼睛都直了:“我怎麽可能會答應這種東西。”

“不就是你自已答應的嘍,我剛才不是把紙拿給你看了嘛,這可是就有法律效應的一張紙,你要是不服從,我可以強製執行的。”歐牧夜耐著性子跟她說,臉上還有笑容。

“你——,我——”唐晚寧簡直想把自已的腦袋給敲破,她一定是宿醉還沒醒,不然怎麽會如此的掉以輕心。

“以後不許動不動就發脾氣,動不動就任性的跑到危險的地方去躲起來,聽到沒有。”歐牧夜又問了一遍,他要聽到她說好。

唐晚寧努努嘴:“一個月很快的,你就不要以後以後的感覺會跟你在一起很久似的。”

她是輸了,可是她沒有輸給他一輩子。

歐牧夜的眼神淡了淡:“那你就這一個月裏聽我的話吧。”

“隨便你怎麽玩,反正我也願賭服輸!”反正不會放過她,倒不如坦然的接受。

“好好跟我說話!”

“我哪裏不好好跟你說了?難道要我溫柔的像唱歌似的跟你說話才滿意嗎?”

歐牧夜鬱悶的看著她:“你去照照鏡子自已看看,自已的表情有多窮凶極惡。”

唐晚寧吐了一口氣,調整了表情,起身去了院子。

站在院子裏頭,這裏個兩年前是一樣,跟六年前也是一樣的,跟十二年前第一次來這裏都是一樣的,不斷變化的是每次來這裏的心情。

父母去世之後的很長一段時光,她都覺得人生從此會幸福到永遠,可如今站在這裏,她覺得人生已經糟的恨不得馬上結束。

子裏,老太太對歐牧夜使個眼色:“快去哄哄她,女人都是喜歡哄的。”

歐牧夜拿出些錢來放在桌上:“江奶奶,謝謝你土雞,這些錢你下山去自已買點喜歡吃的。”

他說著,站了起來。

江奶奶沒有推辭,把錢收起來,見歐牧夜往外走,她喊道:“你們還會再來嗎?”

歐牧夜停頓下來,轉身說道:“會的,我們下次再過來吃土雞,一定會全部消滅光。”

“那我這把老骨頭還有活著的指望哦,我一定把雞養肥了,等著你們來吃。”江奶奶一聽他們還來,很是開心,她無兒無女,一個人住在山裏,外麵也人也找不到這裏,自從晚寧跟北琛那年出現後,她很高興,每次他們進來吃頓飯她從來不要錢,還會很高興。

“嗯!”歐牧夜點頭。

他就這樣與老人家定下了約定,又或許是堅定自已的未來。

走到外麵,他就看到抱著雙臂,麵朝樹林的唐晚寧,她的目光沒有焦距,顯的很低迷,美麗的眼睛裏是對生活的絕望。

心驟然生痛,他怎麽就讓她絕望了呢,娶她的時候,他很有信心讓她一輩子幸福的。

唐晚寧意識到歐牧夜在身後,收回了心神,進去跟江奶奶說了句再見,並且跟她說,下個星期有時間就來看她,今天就先走了

她是給自己找了個還可以躲藏的地方。

從裏出來,她又按原路返回了木。

“我們回去吧!”歐牧夜在門口拉住了她。

“你先走吧,我讓佳傾來接。”唐晚寧沒有對他冷臉,而是很冷靜的對他說。

“我的車難道有毒嗎,一起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公寓,顧佳傾挺擔心你的。”

唐晚寧輕歎:“是不是我再說不,你就又要拿出那張紙來威脅我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威脅你,我隻是——”歐牧夜將她的手握緊了一些,將她往自已身邊拉了一些:“我隻是不想把你一個人丟下。”嫂索||筆|—孕運而嫁

“嗬,算了吧,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早就把我丟下了。”唐晚寧甩開他的手,大步的往車邊走,拉開車門坐進去。

心,酸的想哭。

她不會忘了那年從醫院出來,獨自一人坐在前往異鄉的客車上的那種心情,就像當初父母離她而去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冰冷與孤獨侵蝕著她的每個細胞,那一刻會讓人覺得自已去的是一列通往荒蕪的列車,那裏或許什麽都沒有。

沒有掉眼淚,卻比掉眼淚還要來的悲傷,黑暗狠狠的壓在她的心頭,閉上眼睛,一無所有。

歐牧夜在車前握起了空了的掌心。

原來他也是個沒用的男人。

他坐上車,發動車子,車子慢慢的倒退,行駛在山路上,唐晚寧則是一直望著窗外發呆,他的車子裏似有若無的飄散著女人的香水味,聞的她反胃,帶著怒氣用力的按下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