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您聽聽!聽聽這暢快淋漓的聲音。”唐之笑眯眯的說道:“嘖嘖嘖,多舒服,多流暢!這種從天而落的聲音,嘩嘩的!您一定要好好地,仔細的聽一下!”

鄭源行已經快要翻白眼了,渾身上下抖得和篩子似的。

“嘖,好,有種!”唐之歎了口氣,對著鄭源行一挑大拇指,“你接著忍耐,我繼續吹口哨了。噓~~!”

“我,我!”鄭源行終於忍不住了,鼻涕眼淚稀裏嘩啦的就下來了,崩潰了似的大聲吼道:“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嘖,這就對了嘛!”唐之笑眯眯的說道,然後向一邊的那位提上褲子土匪說道:“來,這位兄弟,你帶著他到旁邊方便一下。”

那土匪對鄭源行滿臉的同情,同時還對唐之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聽到唐之這麽一說,頓時一愣,“二當家的,這就放過他了?不讓他寫出來了?”

“笨!”唐之撇著嘴說道:“等一下憋不住出來了,他再來個破罐子破摔,咱們不就賠了?我就是讓他有個記性,你怕什麽?現在放出去又能怎樣?他還在這裏待好幾天呢,難道天天不吃不喝?”

“也是!”那土匪咧嘴一笑,對著唐之一挑大拇指,“二當家的,您高明啊!”

“行了,別說這些了,趕緊帶他去方便去吧。不然一會兒就出來了!”唐之笑眯眯的說道。

“好嘞!”土匪答應了一聲,過去就要拖著鄭源行走。

“兄弟,輕點!”唐之笑眯眯的說道:“這要是出來了,咱們就前功盡棄!”

“是是!”土匪連忙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帶著鄭源行到一邊方便去了。唐之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繼續裝模作樣的在那哼著小曲,就好像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過了好半天,鄭源行才踉踉蹌蹌的回來了,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看了唐之一眼,連忙低下頭來,徹底算是怕了唐之了,沒辦法,這主意實在是太缺德了,完全是往心窩子裏戳啊!

“好了,兄台!”唐之把紙筆遞了過去,笑眯眯的說道:“寫吧!”

鄭源行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死了爹一樣,顫顫巍巍的接過筆來,卻滿臉的猶豫。

唐之一看他這模樣,頓時一笑,“怎麽著?兄台還是有點猶豫啊!應該是渴了。來,兄弟,再拿點水來讓兄台喝下去!”

“別,別!”鄭源行徹底怕了,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一咬牙一跺腳,就要落筆寫字。可是當他看到紙上那一團好像唐之胡亂畫出來的東西時,頓時微微一愣,抬頭看了唐之一眼。

“哎呀!”唐之幹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啊,剛才等著太無聊了,就隨便畫了幾個鬼畫符,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一邊說著,他把那張紙抽了出來,團成了一團,往遠處一扔,消失在黑暗之中。

鄭源行深深地看了唐之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手裏的筆落了下去。

看著紙上出現的字跡,唐之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

等到唐之拿著那封信出來的時候,外麵的那群土匪都在等著呢。一群人還覺得奇怪,這裏麵的動靜好像太小了點吧。

“大哥,這位二當家的能行嗎?”有人問道:“不打不罵的,這肉票能寫信?”

“就是!要我說,直接給他兩下狠的,什麽都好辦了。”

“我聽著裏麵好像還唱起歌來了,真是見鬼了!這是要給那肉票搭台唱戲啊!”

一群人在那裏議論紛紛的時候,唐之已經背著手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著外麵這些土匪,他嘿嘿一笑,“怎麽著?各位兄弟,又在這誇我呢?!”

“二弟!”那大漢對著唐之一呲牙,“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要不要我給你幾個兄弟幫幫忙?”

“多謝大哥,不過不勞您費心了。”唐之笑眯眯的說道,然後把那封信拿了出來,在手上晃了晃,遞給了那大哥,“來,大哥拿好,這就是咱們的客人寫的信,我也沒多要,五十兩銀子。對他們家來說不算太多,對和氣會來說更是九牛一毛。但是咱們弟兄每個人也能分個幾兩銀子。我覺得夠了!過猶不及嘛!”

“喲嗬!”那大漢眼睛一亮,“兄弟,您還真辦成了?!奇了,你這是怎麽辦到的?不打不罵的,我們在外麵連個聲音都沒聽到。”

一直跟在唐之身邊那個土匪一臉崇拜的開口說道:“大哥,二當家的實在是太,太缺,呃,不對,實在是太厲害了!簡直是一等一的狠人!”

“怎麽回事?!”那大漢驚訝的看著自己這個兄弟,這也是自己身邊的親信了,怎麽就跟著唐之在裏麵待了那麽一會兒功夫,就變成這樣了?!感覺好像對唐之五體投地的。

“大哥,是這麽回事……”這位蹲在篝火旁邊,把唐之剛在在裏麵的所做作為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位的口才也著實不錯,說的繪聲繪色的。旁邊的幾位聽的則是臉色連變,看著唐之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聽完了之後,那大漢的下巴好半天才合上,對著唐之一挑大拇指,滿臉佩服的說道:“二弟,您這本事真是!神了!”

別說這大喊了,周圍那些土匪看著唐之也是一個個驚為天人,大家都是幹這個的,怎麽差距這麽大呢?屋裏那位大家其實之前就看出來了,就是個一毛不拔的主!這樣的是最不好打交道的。寧舍命不舍財,有的時候你用盡了手段,也不會掏錢出來。就算掏也是掏的格外的費勁!可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位二當家的進去沒多大功夫,用一碗豬肉湯,還有一壺水就把人家的嘴撬開了!這簡直是,缺德的沒邊了。

之前有人還對唐之不以為然,覺得自家的大哥就是被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糊弄了。現在,誰還敢這麽說?連這麽缺德的招數都能無障礙的運用出來,這能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