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跟我去超市!”鳳可兒一邊換鞋,一邊衝毛毛招呼。

毛毛從沙發上一蹦三尺高,一個猛子紮下來,就搖著尾巴過來了。

本來在躺椅上曬太陽的白斐然不淡定了,為什麽不叫他,而叫毛毛?

“我也要去!”白斐然一翻身起來,就要準備出門。

“不用了吧,你要什麽我幫你買就好。”鳳可兒看他一臉懶洋洋的還沒睡醒的樣子,就當了個好心。

可某人不領情。

“不用,我要自己去!”白斐然一記冷眼掃向那邊撒歡的毛毛,毛毛瞬間靜悄悄的了。

白斐然就有點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鳳可兒就有點納悶,早晨就看他腿腳不利索,這回看來還挺嚴重的。

同居一室,也不好裝作看不見,“你腿怎麽了?崴到了嗎?”

白斐然聞言頓住,瞅了她一眼,又平靜的轉回眼神,“沒事。”

鳳可兒莫名覺得,那一眼有些哀怨的隱忍不發。

怪了,她得罪他了?

看白斐然開門,是真的打算要出門的意思。

“你要不方便就別去了,我幫你買吧。”鳳可兒還是勸了一句。

白斐然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的複雜啊,真說不好。

有點埋怨,有點委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忍耐。

鳳可兒莫名的收聲了,這人有病啊,這眼神啥意思啊?

“我得罪你了?”鳳可兒關了門,沒好氣的嗆他。

白斐然抿抿嘴角,又露了個明媚燦爛的笑容,“沒有的事。”

鳳可兒抿著嘴上下打量他一眼,心裏很不爽的越過他,和毛毛先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看著似乎沒等他的意思。

白斐然看電梯門裏緩緩消失的鳳可兒的臉,笑臉一下垮了下來。

揉揉酸的發疼的腿,他有些憋屈,笨女人,都是你的錯。

以前當薩摩斐的時候,跟鳳可兒睡在一起,還算是比較心緒平靜,心無雜念的。

因為從自身催眠自己就是隻薩摩。

而今他是白斐然,昨晚又做回了薩摩斐,和鳳可兒睡在一起,他一晚上就總覺得熱的睡不著。

這薩摩一身毛,不熱嗎?

尤其鳳可兒軟軟的身子就在旁邊,還穿著吊帶的睡衣。

笨丫頭,幹嘛今天突然穿吊帶睡衣啊?

這簡直是考驗他的忍耐力啊?

他隻要隨便掃一眼,都能看見軟雪溝壑,而且還沒有穿內衣的,要是他想看,估計什麽都看得到。

他閉了眼,強自催眠自己,他是神獸,不是禽獸。

然而,即使閉眼,她身上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在他鼻端漂浮,他隻要呼吸間,都是她香甜的氣息,帶著沐浴露的清香。

那味道,是他所熟悉的,每每叫他神魂顛倒。

於是他挪啊,挪啊,挪到靠近窗口那邊,打算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卻聽見她嘟囔,小白,別亂動。

他回頭,看見自己的大尾巴大約掃到她臉上,弄癢了她。

他小心翼翼,再挪,再挪,鳳可兒不淡定了。

直接將他後腿一捉,恨恨的嚷嚷,別鬧,快睡。

嗷嗚,被她握住的地方,是他的敏感部位。

他是真的不敢動了,就算不敢動了,就隻覺得渾身熱的要命。

熱的要命,渾身的血都集中在一個地方,就算他是薩摩斐,可是男人該有的本能他都沒少啊。

尤其佳人在側,又如斯**,他還能把持的住就見鬼了!

外麵圓月高照,嗷嗚,真的很想來人狼大變身。

可是……

他看著鳳可兒在月光下的熟睡的俏臉,呼吸輕淺,還帶著微笑,他就丁點都不舍得。

變身還是不變身?

這是個糾結的問題啊。

神啊,快來救救他吧。

白斐然一晚上天人交戰,卻是丁點沒動,挨到了天亮。

於是就……

成了半殘白斐然,被鳳可兒握住的腿都麻了。

唉,他對這合住的電梯門吐槽,笨女人,你就不能等等我啊?

認命的想去按電梯門,結果門卻開了。

裏麵是鳳可兒教訓毛毛的聲音,毛毛,不可以亂按電梯,知道嗎?

白斐然:毛毛,我記住你了!

————

“你買這麽多?”鳳可兒看著成車的零食,有點目瞪口呆。

這什麽話梅肉啊,辣條啊,泡椒鳳爪啊,好像都不是男生愛吃的口味。

白斐然淡淡撇過來一眼,“還有你的份。

他記得這些都是鳳可兒愛吃的。

鳳可兒呆了呆,冷了聲音,“我要吃我會自己買。”

說著開始一樣樣放回去,白斐然看她絲毫沒猶豫的動作,想起來兩人不是以前那種關係,鳳可兒對他這種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行為,自然很排斥。

“好吧。”

白斐然無所謂的笑笑,好吧就好吧,也沒什麽不好的。

於是後來白斐然放進推車的,都說是自己愛吃的,鳳可兒也就沒話好說了。

直到…

“你還愛吃這個?”鳳可兒見白斐然麵不改色拎過來一個榴蓮,那味道瞬間竄的四處都是,鳳可兒不由自主皺了皺鼻子。

“是啊,我很愛吃。”白斐然的口氣毫不作偽。

愛上一個人,愛上榴蓮的味道。

鳳可兒一撇嘴,“騙人!”

轉身就要走,白斐然卻一個轉身擋住了她,鎖住她的眼睛,不容有任何逃避。

“我怎麽騙人了?說說看。”他的聲音緊張的有些顫抖,為突然的發現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

“…你怎麽會愛吃榴蓮?”鳳可兒幾乎不加思索的出口,似乎篤定的像一直都知道。

白斐然猛地低頭湊近了她,腳下移位,將她困在推車和貨架間。

細細的看著她,心有些狂跳的驚喜,卻又強自摁住。

看她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而不自覺的呼吸急促,甚至有些慌亂,他知道,這種時刻逼問是最好的了。

“你怎麽知道我不愛吃?”心下止不住的猜測,她是不是還記得他,還是隱約想起來一些什麽。

不論是什麽,這個發現都讓他欣喜若狂。

這也許是個好的開始…

然而,腰間瞬間針紮般的疼。

手快的握住鳳可兒點穴的手,有些不可置信。

鳳可兒一把甩開了他,“你要是再靠這麽近,小心我揍你!”

俏臉生韻,膚泛薄緋,含羞帶怒的模樣,讓他莫名心顫。

他低低的笑,避而不答,有時就是默認。

笑聲沙沙的,是唱片機頂針擦過唱片發出的磨人清響,優雅,高貴,韻味十足。

鳳可兒被他笑得莫名心虛,炸毛了,“你笑什麽笑啊?”

有病啊他,莫名學登徒子靠這麽近,完了被打了還笑得這麽…

這麽讓人心頭亂撞的。

誰知這懊惱的反問卻惹得白斐然笑得更厲害,已經引起超市的人的側目,鳳可兒決定不要和這個瘋子在一起了。

白斐然卻突然揚聲,“你還沒回答我?”

什麽?鳳可兒腳步頓住。

是說榴蓮的事。

搞不懂,為什麽在這個問題糾纏不休。

鳳可兒歎口氣,認命的回頭,“因為昨天給你的榴蓮慕斯,你不是一口沒吃,還特別嫌棄的給了毛毛。”

原來因為這樣啊,不是因為她記得他。

他真心想多了…

————

“好奇怪啊?”鳳可兒看著前頭撒歡跑的毛毛,自言自語。

白斐然心裏一跳,“哪裏奇怪?”

“總感覺毛毛回來有點不一樣。”鳳可兒捏著下巴,研究毛毛的一舉一動。

迎麵走來的是遛狗的王大姐。

牽著四隻泰迪,相當的拉風啊。

白斐然也順著看過去,毛毛已經衝到了泰迪那裏,和幾個泰迪比蠢。

當然,也可以說是賣萌,但是白斐然認為是比蠢。

暗罵一句蠢貨,開了智跟沒開一樣,跟薩摩斐比起來,那是蠢到一個境界了。

“是不是比以前蠢?”白斐然小心打量鳳可兒的神色,心裏那個緊張啊,萬一被她發現是贗品怎麽辦?

不過毛毛已經算是薩摩中的極品了。

唉,他就知道,薩摩斐那麽聰明,一般狗也能學的像?

唉唉唉,隱約有些沾沾自喜外加恨鐵不成鋼。

“不是”,鳳可兒搖頭,打斷白斐然的自我聯想。

“那是什麽?”

鳳可兒很篤定的開口,“他以前不愛出來遛彎啊,就愛窩在陽台上曬太陽,說起來這點…”

鳳可兒一頓,對上白斐然無辜的眼睛,她嘿嘿一笑,“這一點和你倒是挺像的。”

原來是這樣啊,害他緊張的大喘氣,“可能先前肉吃多了不愛動呢,現在就愛活動。”

“不隻”,鳳可兒伸手搖搖,一臉的神秘。

“還有什麽?”白斐然莫名又緊張了,為了那隻蠢貨他真是累心。

鳳可兒似笑非笑的,賣個關子卻不說了。

白斐然恨得牙癢癢,鳳可兒現在也學會吊人胃口了,這跟誰學的?

他拒絕承認,他以前也這麽惡劣。

那邊王大姐和鳳可兒兩個養狗的見麵,自然說的都是關於狗的事兒,王大姐抬眼一看,白斐然過來了,她熱絡的打招呼。

“小白,你回來啦。”王大姐這口氣,跟認識十七八年了一樣。

白斐然禮貌點頭,“是啊,王大姐記性真好。”

“哎呀,幾年不見又變帥了。”

“王大姐你也看著更年輕了。”

這廂兩人熱絡的緊,那麵鳳可兒看的有些納悶,狐疑的眼神一直落在白斐然臉上。

白斐然趕緊見好就收,跟王大姐告別,免得說多了又露底了。

可惜鳳可兒真心不是好打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