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精彩的一戰”,一邊說著,一邊鼓掌,一邊走過人群。

瘦削的臉,瘦削的身子骨,整個人都看起來瘦瘦的,長長地,好像大病初愈,又好像久病未愈,他的臉上似乎帶著笑意,那得有充分的鑒賞力才能發現那是笑,皮笑而肉不笑。

身後還有五個人,全是黑色的服裝,深黑,從頭裹到腳,都是墨一般的深黑色,臉上還帶著一個鬼頭麵具,麵具上的鬼頭猙獰恐怖,恰似來自地獄深淵的怨靈。

腰佩彎刀,彎刀彎的弧度很大,彎刀出擊後的弧度更大,更讓人難以預測它攻擊的目標,因此,練這種彎刀刀法很不容易,它比一般的刀法難練得太多。

他們的出現使這裏原本就有些怪異的氣氛,更加的冷,透徹心扉的寒,深入骨髓的冷,似乎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千年不化的寒冰,不,更確切的說,是他們每個人都像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堅冰。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是何時出現,何時來到這裏的,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剛剛的一戰吸引,這些人的出現根本沒人發覺,也沒有一個人認得他們?

他們是什麽人?來此幹什麽?有什麽目的?是敵是友?對此一無所知,徹頭徹尾的毫無所知。

金龍在地上,一時半會爬不起來了,可他還能想,他的思想還能動,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弄錯了,這些人才是要他們臣服,要他們歸順的人,才是自稱七絕穀的人,可是現在的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後悔自己之前怎麽不問問清楚,理所當然的認為就是那些人,想當然的就動起手。

“你們有兩條路選擇,一是臣服,二是死”,他的話傲慢之極,霸道之極,狂妄之極,全不把人看在眼裏,就連伊歡他也隻是很隨意的掃了一眼,給了一個淡漠又有些譏誚的笑容,便不再去看,似乎剛才誇獎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這個人很不講江湖道義,來此之後,不報家門,不說多餘的廢話,什麽也不說,就直奔主題,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一句

客套話都沒有,所說的話更是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他的話好像不包括伊歡,依夢二人。

依夢早已到了伊歡的身旁,她的動作一向不慢,隻聽她說:“他們幫派之間的恩恩怨怨,我們不要攪進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免即免”,依夢拉著伊歡就準備乘機溜掉,伊歡卻站著未動,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伊歡對別人的無視毫不在意,他昂然的說:“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有什麽恩怨過節,我也不想幹預你們的事情,但是,這個人我要定了”,他指著倒在地上的金龍說。

別人看不起你的時候,自己更應該看好自己,高看自己一分。

“你要他?”

“非要不可”。

“給我個理由”。

“我們差點死在他的亂箭之下,所以,我也要他嚐嚐那些亂箭的威力,我們是怎麽過來的,他也要怎麽過一遍”,依夢突然接口道。

伊歡說:“不錯,如果他能過得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了解了”。

“他隻要還活著,就是我的呢”?

“不,他要是過了關,我就得保證他還能繼續活下去”,伊歡一字一頓地說道,口氣毫無商量的餘地,充滿了自信,充滿了堅定不移的決心,充滿傲視蒼生的霸氣。

“哼哼”的冷笑,“你拿什麽保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這個世界由你說了算?你又把我放至何處?當我是死人嗎”?伊歡的狂傲是他無法容忍的。

“不錯,你就是個死人,隻要你敢試試”,伊歡的口氣變得冷冰冰的,壓抑的氣氛,緊張的氛圍,隨著這句話變得更加壓抑,更加的緊張。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隨時都可能爆發大戰,江湖中隨時都會發生這種情況,一語不合,拔刀相向,非得拚過你死我活不可,而他們本身並非有什麽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大戰一觸即發之時,他卻笑了,就像遇到了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事,笑得那麽歡快,那麽愉

悅,在他笑得最愉快最歡樂時,卻突然出手,事先連一點跡象都沒有。

有些人你寧願他冷言冷語的對你,也不願意見到他笑臉相迎,他對你笑,你就危險了,他笑得越歡快越純真,你就越危險。

一個人在對你笑,你還會有那麽強的防備之心嗎?一個人在對你笑,你還能保持高度的警惕之心嗎?一個人在對你笑,你還能繃緊每一個神經嗎?

不會,當然不會,別人在對你笑,你就會放鬆警惕,消除戒備,鬆弛緊張的神經,而當你剛剛放鬆自己,那一刻,你的防備最為虛弱,避強擊虛,正是最好的攻擊時間。

兩丈距離,瞬息即至,一出手就是陰狠毒辣的煞手,一招三式,分別抓向伊歡的‘玄機’,下陰以及咽喉,處處都是要害,招式不可謂不毒辣,不可謂不陰狠。

伊歡靜若處子,紋絲未動,直到招式臨身,他動了,可還是沒有去管攻向他的招式,他的要害,他的手出擊,對方立即變招。

伊歡無巧不巧,正好攻擊對方的空門破綻,他必須自保,必須放棄,伊歡用的是同歸於盡的的招數,如果他不變,他可以把伊歡擊殺,同時,伊歡也能把他擊殺。

他變招,依然是一招三式,攻擊的是伊歡的眼睛,太陽穴和頸後動脈,每一個地方都是不能受到損傷的關鍵部位,這樣的招式實在太毒辣,太可怕了,隻要有一點點被攻擊到,必定玩完了。

他一變伊歡也變了,還是毫無花俏的一招,還是平平淡淡推出的一掌,依然攻擊的是他的破綻之處,伊歡用的始終是後發製人的招式,等到對方的招式意圖完全明顯之後,才出其不意的一招破解。

時間計算得非常正確,拿捏得恰到好處,不早也不晚,在對方眼花繚亂的招式下,總能找到方式最佳的途徑,把對方誌在必得的招數化解於無形之中。

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出手,都是經過周密的計算,時間,力度,方位,角度,都拿捏得極為精準,像是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