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扇正義的翅膀,隻有铩羽而歸的慘狀,看著回來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精神萎靡不振,這會影響士氣的,大大降低人們的底氣的。

雲鶴亭自然無法置身世外,不聞不問,他對此,雖有心理準備,卻也沒想到如此厲害,不得不說些鼓勵人心,冠冕堂皇的話。

他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這一尺,比魔的一丈有用得多,魔道雖能成一時之氣,卻無法永遠壓到我們的,因為我們是正義的,我們還有千千萬萬的同道,千千萬萬的江湖子弟,就是我們牽強的後盾,有他們的支持,我們還有何懼,還有什麽困難不能度過”。

雲鶴亭的話,對鼓舞人心,還是有些用處的,雖沒有解決實際問題,卻也不像剛才那麽悲觀失落,江湖正道之士,畢竟不會輕易服輸。

江湖中魔道橫行,作為江湖中的有識之士,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任其肆虐江湖,殺戮四方,消滅七絕穀的決心,比之任何時候都強烈。

這一次吃了七絕穀的虧,死傷無數,每個人都是朋友,都有親戚家人,這些人更對七絕穀恨之入骨,恨不得食之而後快了。

另一個讓所有熱血沸騰的消息,也在人們之間傳播開來,作為武林聖地的無憂穀,也會派人前來,一起消滅七絕穀這個邪惡的勢力。

這個消息是真是假,並沒有多少關注,人們早被這個消息衝昏了頭,能有幾個清醒的人,辨別出這個消息的真假了,誰願意去了。

能夠讓這裏的人,保持高昂的鬥誌,繼續參與剿滅七絕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無論無憂穀是否有人前來,對他們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鬥誌,希望,很多時候,都比實際的幫助,實際的依賴要有用得多。

三天,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武林正義之師,在沒有發動進攻,雲鶴亭似乎並不著急,也很少能見到人,給人無限的神秘感,這種情形,給人們透出了一個假象,真假難辨的假象,雲鶴亭這是在等人,等待無憂穀的到來,這更堅定了人們的信心。

大家在充滿希望的等待中,度過了三天,仿佛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沉住了氣,都不再著急,不再急於一時,似乎他們有了絕對的信心。

又一個夜晚,又一個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夜,黑幕籠罩的大地,黑色包裹的山穀,山穀內漆黑一片,山穀外,燈火明亮。

如此不和諧的相聚,如此奇遇,真是江湖少有的,正邪之間,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兩個世界,一亮一黑,迥然相異,令人感歎不已。

就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就在前幾天的夜晚,才剛剛發生過火燒活人的事,可偏偏有人不顧一切,不顧這些威脅,悄悄地進入了七絕穀。

那是一個黑衣人,閃閃藏藏,躲過了所有人,動作比較慢,步履很輕盈,躡手躡腳的前行,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卻沒有影響她。

這人的動作,太像是個女人了,隻有女人才會如此行走,絕沒有男人走路時,有這麽好看的步伐,蓮步輕搖,舉手投足透著女性魅力。

這的確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好看的女人,黑漆漆的緊身衣,無法掩飾稚嫩中,略有成熟風韻的魅,無法遮掩,女性身體散發的美麗。

進入七絕穀後,沒有出現無名鬼火,實在是件幸運的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這樣好的運氣,進山穀依然寂靜無聲,黑夜依然深邃。

一入七絕穀,便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從她躲躲閃閃來看,並不是七絕穀的人,七絕穀的人,不會在自己地盤小心翼翼,不會不熟悉。

直到黎明帶走了黑夜,這個女人還是沒有出來,也沒有人知道,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有個身穿黑漆漆衣服的女人,在此出現過。

一連幾天,沒有任何特別的事情發生,就在這一天,終於發生了一件怪事,一向不見半個人影的七絕穀,居然有人出來了。

沒有黑色的彎

刀,沒有黑色的衣服,沒有猙獰的麵具,七絕穀手下一貫的妝容,他都沒有,可他的的確確是,不但是,且非一般人。

他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大搖大擺的朝人群走去,就好像根本不知道,雙方處在敵對形勢下,仿佛根本不把這些看在眼中,不屑一顧。

這個人太囂張,太跋扈,太不把人放在眼裏了,所以有人要來攔住他,一群江湖散人,這幾天早憋夠了,正想找個人出出氣,正好。

五個人,最先看到他出現的五個人,迅速包圍了他,看不慣他大搖大擺,不可一世的神情,想要好好教訓一番,二話不說,立即揮刀。

刀是長刀,不但長,而且厚,闊背大刀,五個人,五把刀,一刀擊出,風起,空中飄起了風,氣勢驚人,五個刀法頗為不俗的人。

五把刀攻擊而去,對方一動不動,隻是笑*的看著,根本不閃避,五個人以為得逞所願了,可是,等到刀臨身,五把長刀齊刷刷砍在對方身上,對方還是沒有閃避,沒有動過,砍在身上的刀,卻已卷口,這個人的身體比刀還硬,簡直是鋼筋鐵骨。

五個人傻眼了,看著自己的長刀,驚訝的無話可說,直勾勾的看著對方的身體,真恨不得撕開衣服來看看,是什麽材料做成的肉體。

這個人依然在笑,笑容可掬,實在太可愛了,簡直比最可愛的女人還可愛,五個人臉色很難看,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焉裏吧唧的。

他笑著說:“我要找人,你們可以幫幫嗎”?

五個人齊刷刷刻點頭,雖然心裏還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是拒絕的話,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說,不能說出口,所以他們很聽話。

“你要找誰,隻要我們知道的,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五個人中,頭腦轉得最快的人,此刻已開始討好賣乖了。

“伊歡”,對方淡淡地說出這兩個字來,五個人的臉色又變了,個個麵色淒慘,實在太狼狽了。

伊歡,誰敢去招惹他,伊歡可比眼前這個人,難惹多了,可不找伊歡,眼下這一關,隻怕就過不去,五個人雖然不知,卻也隻能答應。

“你們不用擔心找不到,隻要大聲吆喝,伊歡就一定會出現”,此人信誓旦旦地說,說得很誠懇,不像是騙人,即便騙人,也沒法子。

五個人隻好大聲吆喝,漫山遍野響起了“伊歡”,‘伊歡’的名字,一聽叫喊,眾多的人紛紛前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久不露麵的雲鶴亭,也被驚動了,雖然他已猜到伊歡到此了,可伊歡這個人,太不容易應付,從劍風和無痕的話,更知道他武功猛進。

雲鶴亭自然不能等閑視之,龍禦天的徒弟,誰也不能小覷,即便沒有龍禦天的名號,伊歡這個名字,也同樣可怕,同樣轟動武林。

到此的人,都搞不清楚狀況,誰要在這找伊歡,誰也不認得這個人,人多愛湊熱鬧,很多人不自覺的跟著喊了起來,莫名其妙的,後來的人更是莫名奇妙,不知所謂的跟著叫喊。

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對大多江湖人來說,伊歡就是一個傳說,隻是一段插曲,很少有人見過伊歡,即便人人都知道這個名字。

伊歡是個聞名江湖的殺人狂,人人欲得而誅之,可對很多人都隻是為了賞錢,伊歡鶴亭山莊一戰,揚名天下,敢找他麻煩的人沒幾個。

對大多數人來說,伊歡並沒有那麽深惡痛絕,那麽不可饒恕,本來就和他們關係不大,江湖中你殺我,我殺你,誰能分得清是非對錯。

雲鶴亭等人,一直看著這個行為古怪的人,不知找伊歡所欲何事,自然不會輕易下定論,更不去叨擾他們,任憑他們滿山亂喊、亂叫。

那個人一直笑*的,無論見到誰,依然麵不改色,可是,笑眯眯的他,突然笑不出來了,肌肉僵持在臉上了,麵色也變的很不好看。

刹那之間,又恢複了正常,又

笑了,笑得很開心,很得意,身後有如芒刺在背,身前依然笑臉相迎,這個人倒是秉承了七絕穀的傳統。

一刹那之間的變色,也沒能逃出雲鶴亭等高手的眼睛,他們還不明所以,不知對方搞什麽鬼,很快,他們就知道原因為何了。

因為伊歡,不知在何時,伊歡已經出現了,就出現在那個人的身後,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沒有一點的氣勢,平靜如水,笑嘻嘻的。

一種調皮搗蛋的笑,笑得不懷好意,如果他不出現,很難被人發覺,很少有人能發覺他,誰都會忽視他的存在,誰都有不能忽視他。

這種感覺很奇妙,卻很真實,不容置疑的真實,不假思索,不用思考,也會選擇相信的真實,實在太奇怪了,卻似乎不奇怪,太正常。

個人的感受大致相同,都是徘徊在這兩種感受之間,這種矛盾的無以附加的感覺,的確從未有過,隻有見到伊歡,矛盾才會層層重生。

穀口前,到處都是人,沒有一個人發現伊歡的到來,這如何不讓人心驚,也怪不得對方會變臉色,一連變換臉色,隻是掩飾自己心虛。

那個人不能回頭,明知道伊歡在身後,卻萬萬不敢回頭,他有這種感覺,隻要回頭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他可不想被人修理。

“我已來了,找我何事”?伊歡的話在耳邊響起,近在咫尺之遙,又仿佛遠在天邊,他也開始迷惑了,知否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心裏紛繁複雜,表麵不動聲色,說道:“我是來邀請你的”,伊歡是個好奇的人,凡有好奇之事,幾乎都想知道,這次偏偏例外。

伊歡絲毫不動心,絲毫不感到好奇,反而說道:“你想留下左手,還是留下右手”,這話不容置疑,隻能二選一,要麽左,要麽右。

“我奉命而來,出於一番好意,可沒有別的意思,也就是敘敘舊,喝喝茶,聊聊天而已”,那人如此回答。

兩個人的說話,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牛頭不對馬嘴,根本就是一派胡言,搞得聽的人雲裏霧裏,不知所雲,根本不明白。

“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已經可以走了”,伊歡說完,對方毫不猶豫的朝穀內走去,事情尚未辦妥,他卻聽話得很,像小學生一樣。

吆喝呐喊的人,已經發現了穀口的異狀,雲集於此,看著伊歡,紛紛議論不休,伊歡隻是笑笑,也不多做解釋,更不多說話。

他隻說了一句話,做了一件事,卻讓所有人爆笑如雷,哄笑聲傳遍山頭山外,每個人都笑了,連最不笑的人都笑了,笑得很樂嗬嗬的。

看著遠去的人影,他說:“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人回頭,聽著伊歡的話,“我要脫光你的衣服褲子,讓你光著屁股回去複命”。

那人一聽,臉色大變,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真要被脫光了,折了七絕穀的威風,丟了七絕穀的臉,還有什麽麵目回去。

變臉的速度非常之快,大變也隻有瞬間,又恢複了正常,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隻好領受了,請”。

這些話聽到人並不多,隻出伊歡之口,隻入對方之耳,其他人隻見伊歡的嘴動了動,不知說了什麽,聽到對方的回答,更是不知所雲。

對方站定,等待伊歡的行動,伊歡曲無名,小指,食指和中指直直的,放在鼻翼,一邊一隻手,接著,開始亂轉亂晃,口中念念有詞。

雖然聽到了,卻沒有聽明白念的是些什麽,隻見伊歡行為古怪,搞得人莫名其妙的,眾人又見伊歡停下搖擺的晃動,站定,指向對方。

大喝一聲,“開”,撕拉的一聲,那人的衣服居然從中裂開,呼啦的朝兩邊飛去,隻剩下一條小褲衩子,全身光溜溜的,隻剩遮羞物。

“哈哈哈”,爆笑,如雷的爆笑聲,轟然響起,每個人都笑了,能見到七絕穀的人如此吃癟,心裏比吃了五罐蜜糖,還要甜蜜,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