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霧氣,使得幾個人隻能摸索著前進,亦步亦趨,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的潛行,穿梭在樹木之間,絲毫沒有發現有何不妥之處。
風呼呼地吹著,迎麵而來,吹在麵頰上,鼻翼中飄來一陣刺鼻的氣味,血腥味,很淡很淡滴血腥味,淡得極難察覺到,這淡淡地血腥氣,沒能逃過他們靈敏的鼻子,已然聞到了這股淡淡的氣味。
血腥之氣雖然淡薄,空氣中彌漫的氣息,卻變得壓抑起來,因為不知道血腥來自何處,這種身處其中,卻無法得知,幾個人無法擺脫心理的陰影,比這陰影更讓人擔憂,更讓人不安的,便是靜。
靜謐的夜晚,靜謐的夜空,靜謐的山穀,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除了呼呼吹響的風,安靜很多時候,比喧囂更令人難以接受,就像今夜的靜,今夜靜謐的山穀,靜謐的星空,沒有星星,沒有月兒,沒有人聲。
隻有風,隻有霧,風吹之不散的霧,風中飄**的絲絲血腥氣,血腥氣彌漫在樹林,霧氣籠罩,深深縈繞的樹林,樹林裏,朦朦朧朧的一片,沒有任何的光亮,看不清任何的東西,看不清潛行的道路。
腳下黏黏的,鞋子被一層黏黏的東西,粘住了,當然,不是真的粘住了,隻是在邁動步子之時,有些黏黏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因為踩著這黏黏的土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水伊人。
水伊人膽子並不大,踩著這黏糊糊的地麵,當然會有不適,不適應的水伊人,免不了要大聲喊叫,聲音還在喉嚨,還沒有突破嘴的限製,水伊人的嘴,已被人緊緊捂住了,捂得死死地,那一聲‘啊’憋在咽喉,發不出來了。
捂住水伊人嘴的人,是盧漸離,盧漸離所在的位置,剛剛好能快速的作出反應,若這一聲‘啊’劃破靜謐的夜,靜謐的山穀,他們的麻煩就大了,到底有多大,雖然還不知道,卻一定不會小,不會比天小多少。
突然被人捂住嘴,本能的反應,都是會掙紮的,水伊人的反應,絕對是最激烈的,一頓胡亂的踢、抓,力氣真大,幾乎要了盧漸離的命,簡直太要命了,盧漸離忍著疼痛,說道:“是我”,聽清了是盧漸離,水伊人不再掙紮,嘴已被鬆開了。
水伊人是不掙紮了,盧漸離卻開始了掙紮,人蹲了下去,臉上掛滿了汗珠,水伊人不明所以,低聲細語地問道:“你這是怎麽呢?滿頭大汗的
”,盧漸離無語,徹底無語,遇到水伊人這樣的人,隻有自認倒黴。
實在讓人牙癢癢,恨不得給這小妮子幾下,“沒事,沒事”,盧漸離好不容易才憋出這幾個字來,有苦說不出,憋在心裏還特難受,盧漸離除了自認倒黴,還是得自認倒黴。
秦劍默默地站於一旁,如若不是努力憋住,隻怕早已爆笑起來,破浪也很想笑,卻在做另一件事,另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抓起一些泥土,嗅了一嗅,血味,泥土上傳來的血腥氣,很濃,泥土上沾滿了血。
“血還是熱的”,破浪低聲說道,眉頭已皺成一個川字,血是從泥土裏麵,滲透出來的,被殺的人,深藏地下,隱藏的極好,常人絕難發覺,但卻被人殺死了,有人在他們之前,殺了埋伏地下的人。
這是結論,破浪的結論,破浪是個很少說話的人,很少說話的人說的話,一向很少有人會反駁,因為那是最終的結論,也是最正確的。
有人替他們清道,沒理由不繼續前行,即便沒有人做這事,他們也不會半途而廢,更不用說,已經有人把麻煩解決了。
繼續潛行,是勢在必行的,穿梭樹林裏,卻沒有走那坦**的道路,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越是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不安全的。
這片樹林並不長,這條路也不算遠,幾個人卻走了很長時間,走這段路程的這段時間,即便是走十倍的路,也足夠了,也早能達到了。
但,走這條路,即使花上三十倍的時間,也是值得的,絕對值得,如果要想活著,縱然花上一百倍的時間,那也無可厚非,無法指責。
這條路實在太凶險,凶險的要命,要人的命,但凡踏上此途,便等於步入了地獄的門欄,這是一條捷徑,一條通往幽冥地獄的捷徑,比世間任何一條道路都要命,普天之下,誰也找不出第二條路,可與這一條相提並論。
走在這樣一條道路上,誰也輕鬆不了,誰也不會覺得是件好玩的事,誰都無法這樣認為,隻要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就做不到,就無法如此認為,無法輕鬆,無法安寧,無法平靜。
這是一條死亡之路,一路上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每一個認為最不可能的地方,每一處最沒可能會有埋伏之處,都有埋伏,令人歎為觀止的埋伏,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埋伏會在那裏,殺機會在那裏,死亡會
在那裏。
每看到一出血跡,幾個人的心,便會寒冷一次,心寒,比之數九寒天的寒冬臘月,還要令人感到冷,這種冷來自心底,深發於自己的內心,深埋在靈魂深處的所有恐懼,所有驚懼,都會一一浮現,一一撕裂自身。
一棵有些歪斜的樹,樹幹在一人多高之處,分出兩個樹杈來,誰又能想到,這碗大的樹,流出的不是水,而是在流血,殷紅的血,紅彤彤的血,散發出一股令人惡心的血的氣味,流血的自然不會是樹,是人,一個人。
碗大的一棵樹,裏麵居然可以藏人,這絕對是誰也想象不到的,誰也不會相信,裏麵會真的藏著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個活生生的人,在秦劍他們四個到來之時,已經不是活生生的了,而是個徹頭徹尾的死人,死透了,死絕了,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
最先見到的時候,絕對嚇人一大跳,沒有身體,隻有頭,人頭,人頭在樹杆上,隻有一個人頭,沒有屍體,繞著樹看了幾圈,也沒看到一點身子,隻有瞪著雙眼,布滿了恐懼的雙眸,死灰色的眼睛,驚恐不安。
仿佛是遇到了可怕的事,一件比他露出一個腦袋,還要恐懼萬分的事,他遇到了一件什麽事,秦劍他們自然不知道,他們一見此頭,恨不得狂吐一番,把胃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這個人頭,出現的太詭異。
詭異的不是人頭,人頭不是掛在樹上的,而是長在樹裏麵的,第一感覺便是如此,細細觀察之下,才會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人頭並不是從樹木裏麵長出來的的,樹裏,絕對不可能長出一個人腦袋來的,這個和樹杆一樣大小的腦袋,是從樹裏鑽出來的,剛剛鑽出來,便遇到了一件可怕到極點的事,遇到了比人頭從樹裏鑽出來,更讓人恐懼萬分的事情。
因此,他死了,死因不是因為害怕,害怕和恐懼,還要不了他的命,他也不是一個會被嚇死的人,會被他嚇死的人,倒不在少數,真正的死因,是因為一柄劍,一柄很細、很小的利劍,利劍刺頭心胸,大羅金仙也救不了。
在這裏,對我唯一一個訂閱的讀者說聲抱歉了,此書到此不再更新了,準備開新書去了,謝謝你的支持和鼓舞,我隻能期望在下一本書加倍努力了。
一鞠躬,我很抱歉;二鞠躬,我很感謝;三鞠躬,我會努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