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說了這兩個字,這兩個字比說什麽都有用,無論想要知道什麽,盧漸離都必須先擊敗他,他根本沒有給盧漸離任何的選擇。

隻是有一點,盧漸離不太明白,他既然已經知道盧漸離學成了無心劍道,可他還有恃無恐的要出招,他難道真有這個自信。

他真的自信可以和無心劍道抗衡嗎?盧漸離不知道,因為不知道,所以更想知道,更想看看他到底憑什麽,能夠如此肆無忌憚。

盧漸離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盧漸離了,他對武學的理解,又上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早已突破了,進入一個新的境界,雖然他還不能運用自如,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平凡的人,不平凡的刀,不平凡的刀法,不平凡的出手。

招式一出手,盧漸離就知道這個人不易對付,他的速度太快,出手太快、太突然,事先毫無征兆,似乎隻要他想,他就可以從任何一個方位,任何一個角度出手。

他的刀長,長達五尺,五尺長的刀在他的手中,卻如同輕若無物,毫無重量,好像手裏拿的不是刀,而是一根稻草。

他的刀野,刀野,刀法更野,野得狂,野得霸道,野得令人無所適從,狂野的刀,狂野的人。

刀出現在他的手中,人緊隨著就發生了驚天變化,他不在平凡,不再是那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而是一個高大威猛不可一世的人呢。

氣勢不同,氣勢完全變了,變得狂野,變得不再平凡,這才是他的本來麵目,這才是他的本色,這才是一個用刀的高手,而且是一個十分難得的高手。

他的刀倏而出手,夾雜著狂野的風,呼嘯著朝盧漸離襲來,風中還參雜著刺眼的光,光線被他的刀法攪得破碎,攪得迷亂,攪得變了方向。

光線,不再是直直的線,而是彎彎曲曲,變換著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就像他的刀法,可以從任何一個角度出擊,可以從任何一個突然竄來。

盧漸離的交手經驗並不豐富,可是他知道,這種又狂又野,又神出鬼沒的刀法,天下絕沒有幾個使刀的人能及得上。

可是他卻是無名的,盧漸離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刀法,還不知道他是什麽來曆,什麽目的,又怎麽會在此攔截他。

盧漸離沒有時間去思考,他必須要擊敗這個人,隻有擊敗了他,才有可能知

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這是毫無選擇的唯一選擇。

莫名其妙的遇到一個更加莫名其妙的人,更莫名其妙的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就要和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拚命。

好像,除了拚命,真的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人家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選擇的餘地,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殺人,或是被殺,不用選擇,無需思考,也知道該選擇哪一種,不想被別人殺,就隻有莫名其妙的把人給殺了。

平坦的官道,被狂野的刀劈得到處傷痕累累,每一刀出手,必定會帶起大量的塵埃,遺留下一道深達一尺的刀傷。

才幾刀而已,已經是灰塵蔽日,遮蔽了雙眼,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分不清東西南北,完完全全被遮蔽,被阻礙了。

盧漸離的眼睛被漫天塵沙阻擋了視線,他隻能靠耳朵,聽聲辯位的方式,來躲避對方酣暢淋漓的進攻,對手的進攻一次緊接一次,一刀緊接一刀。

絲毫沒有停留,絲毫沒有間歇,每一刀都用盡全力,每一刀都發揮得淋漓盡致,每一刀都狂野無比,每一刀都霸氣十足,每一刀都勢不可擋。

野刀,好狂好野的刀,野刀,好狂霸、好邪惡、好驚魂,每一刀都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驚散,每一刀都好像是要把人吞沒,每一刀都好像是要把人淹沒。

置身其中的盧漸離,感受最為明顯,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的感覺到,野刀的可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凶險。

沒有人,一個都沒有,因為江湖中從沒有野刀,從沒有這麽狂,這麽野的刀法,從來沒有人使用一把五尺長的刀,從來沒有人用五尺長的刀,還能攻擊得這般酣暢淋漓的。

這個人,這種刀,這種刀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江湖中還有多少這種武功高絕,卻又籍籍無名的人,這些人的出現說明什麽?

北方武林大亂已定,已無法挽回,武林浩劫又要重新出現了嗎?

這一次,又會有多少武林中人在浩劫中喪命?又會有多少英雄人物出現?又會成就那些人?摧毀那些人?又會有誰來拯救武林危難了?

盧漸離雖然不知道,不明白,可他知道,這次來北方一定錯不了,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會有收獲的,那是一肯定的。

盧漸離躲過了野刀,好幾次的進攻,在彌漫的塵沙中,一道耀

眼的光芒出現,盧漸離出劍了。

這一道光芒就像黑夜裏的啟明星,照亮了整個昏暗;如同狂風暴雨中的燈塔,為絕望中的人指明了方向。

劍光一現,刀芒又起,直接朝劍光最甚處奔來,刀劍相擊,迸出一連串的火花。

長刀擊來,盧漸離正麵相迎,寶劍削在長刀的前端,激起火花飛濺,長刀也是一把好刀,兩強相遇,兩股強大的力道衝擊,長刀還是完好無損。

盧漸離卻被強大的衝擊,擊退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他身形微動,肩頭聳動,全身的骨頭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那個平凡的人顯然占了不少便宜,隻退了一步,以強對強,盧漸離明顯是要吃虧的,對手的刀太長,太重,太霸道。

硬拚不是理想的方式,可是,盧漸離遇強則強,戰意被強烈的激發出來,他就是要用對方最得意的招數,來對抗對方,擊敗對方。

要擊潰一個敵人,最好就是把他,最值得炫耀的地方給擊得粉碎,把他最驕傲的地方擊得稀巴爛,一戰而定,一戰擊潰對方的意誌。

盧漸離就想用這樣的方式,事實上,他也是這麽做的,想做就做,男子漢大丈夫,即使為此而死,也死得轟轟烈烈。

如果連他都應付不來,還有什麽資格做其他的事情,還有什麽勇氣堅持自己的夢想,還有什麽能力來完成它了。

盧漸離把最近自己對劍道的理解,完全融入劍法之中,想要看看自己到底難道那種程度,這個人的到來,無疑是給他提供了一次絕佳的機會。

野刀雖野,野刀雖狂、野刀雖傲,盧漸離全不拿他當回事,他要擊敗他,不但如此,他還要把更多的對手紛紛擊敗。

他相信,這個世上絕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隻要自己願意去做,就一定能辦到,隻要自己一直堅持,就一定能達成目的。

沒有哪一件事情,不是由人來完成的,既然別人能夠做得到,自己又有何做不到了?

盧漸離稍事調整,立即狂奔而出,飛身而起,淩空一擊,以強對強,以敵人的方式對付敵人,把敵人最得意之處擊潰。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那個人沒想到盧漸離會用這種拚命的招數,和他硬碰硬,不過,他雖然沒有想到,可是一點也不懼,反而更加鬥誌高昂。

“來得好”,他暗自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