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漸離一直是醉醺醺的,他太消沉,太墮落,可是他並不怕任何事,他沒有走,他留在了伊歡身邊。
他強打精神,雖然有些懶懶地,有些萎靡不振,卻也是最好的狀態了,這是伊歡見到他來,比較好的情形了。
伊歡心裏流過一股暖意,他不再孤單,不再隻是一個人,朋友,患難之時,才是真正的朋友,他有朋友,雖然很少,可好朋友不使用數量來衡量的。
伊歡卻不希望他留下,還有人更需要盧漸離,秦劍他們需要盧漸離,比他更需要,他們雖然走了,卻很危險,一旦遇敵,情形會更糟。
“走”,伊歡隻說了一個字,盧漸離也隻是稍作猶豫,立即邁著淩亂的步子,走出了院門,黑暗,外麵的世界一片黑暗。
遊走在黑暗之中,前途一片茫然,迷茫,沒有出路,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隻有自己的心,堅持自己,忠於良心,忠於自己。
血風說:“嘿嘿,就你一個人了,他們就這樣拋下你,讓你一個人麵對危險,真讓人替你不值”。
“你的廢話還真多,想怎樣就說吧,不然,我可要閃人了”,伊歡根本不理會血風的挑撥離間,這樣的話,他才懶得去理會。
伊歡的態度很是不好,處處不給人留麵子,說話太衝,血風微微惱怒,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即使是大度的人,也受不了伊歡這種態度的。
血風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人,他了解旁邊腥雨的脾性,腥雨可不是那種溫吞水的個性,早就有些不耐煩,血風也懶得再說。
要和伊歡動手,最好是兩話不說,直接動手,和他動嘴,簡直是自討苦吃,自找罪受,不被他給活活氣死算你好運。
伊歡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他認為要動手,何必要說那麽多沒用的,說來說去,還不是要動手,既然都要動手,還浪費那個時間作甚。
早動手,早完事,完事之後還有別人的事,要浪費時間,還有很多事可以用
來浪費,何必如此虛偽的找借口,說那些有的沒的,還不都是手底下見真章。
腥雨和伊歡動過手,自知不是伊歡的對手,明知不可為還非要為,不是勇氣可嘉,是十足十的蠢蛋,這種事,腥雨是不做的,他不是那種死腦筋。
他遲遲不動手,就是想和血風聯手,血風很明白這一點,師兄弟彼此太熟悉,不用說話,隻需一個眼神,一個和平日不同的處事方法,就明白彼此的意思。
兩人一左一右,同時搶攻,瞬息間,招式滿天飛,隻見漫天的手影子,四下翻飛,速度快不可言,兩人都是快攻。
二人一進,伊歡就退,身體如同沒著地一樣,自動後退,仿佛懸浮在空中,輕如鴻毛,毫無重量般。
血風在左,腥雨就在右,腥雨攻上,血風就攻下,血風攻前,腥雨就攻後,兩個人隨時變換位置,隨時改變攻擊方向。
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配合,看得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宛如兩團影子,緊緊的貼著伊歡的身體,隨時可能把人撕碎。
七情七絕大悲手,招式陰毒,專門攻擊人體要害,招招不離命脈,狠毒無比,最可怕的是絕,非要讓對方死絕,傷絕。
悲情,絕情,七情七絕,七絕穀的人動手都是這般狠,這般不要命,大喜大悲,大喜非大喜,大悲非大悲,絕情非絕情,是絕命。
不死不絕,非死不絕,至絕方休。
這種近身搏鬥,最為凶險,一個阻擋不及,立即受傷,一旦受傷,麵對對方一招快過一招的攻擊,那就更加困難,更加束手無策。
伊歡兩隻手,處處迎敵,應對來自四麵八方的敵手,三個人的速度都快不言,看不清招式,隻能見到影子,眼前一花,就從這邊到了那邊。
血風和腥雨是寸步不讓,死死的咬著伊歡,招式狠毒,人更狠毒,他們是拚上老底,也非要把伊歡留下,絕不打算讓伊歡活著離開。
凝風對血風和腥雨強行動手,並不加
攔阻,他有意要看看伊歡的身手,看看他的真實武功,從依夢那裏得知,伊歡動武,似乎有所保留,並未使出最厲害的殺招。
每次動手過招,完全是根據對手的武功高低而定,每一次看上去都很凶險,卻每次都能戰勝對手,凝風非常想知道,也不得不摸摸底。
伊歡的最厲害的武功到底是什麽?師從何人?學的是什麽武功?練到何種誠度?深淺如何?
凝風都想知道,他查過伊歡的底,除了依夢知道的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資料,可以去追查關於他生世的呢,什麽都查不到,什麽都沒有。
伊歡以前的一切,無人知道,他是個謎一般的人,神秘莫測,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沒有從前的人,他突然現身江湖,目的何在?
查不到過去,並非沒有過去,而是把過去隱藏的太好,不讓世人知曉,這樣一個沒有過往的人,他的存在是種威脅,始終是潛在的威脅。
凝風不知道,所以更想知道,他相信隻要伊歡露出本來的武功,就很有可能知曉他的底細,還有就是伊歡從未離身的劍,到底有何秘密?
他背著一把劍,滿世界的跑,卻從來沒有用過,其中一定也隱藏著什麽秘密,是否這把劍太有名,一旦問世,伊歡的神秘是否就沒有了。
能教出伊歡這樣的徒弟,絕對是個絕世高手,一個用劍的絕世高手,按伊歡的年紀計算,這個人一定不算太老,一個不太老的用劍的絕世高手。
這樣的人並不多,不是不多,是屈指可數,二三十年來,消失在江湖中的用劍的絕世高手,算來算去也就那麽多,伊歡必定是其中某一個人的徒弟。
一番思考,凝風大概也能猜到伊歡的身世,隻是還不是太肯定,江湖中隱士不出的人,大有人在,不能單憑此點定論。
凝風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不武斷,絕不妄下定論,一定要等到有真憑實據可以證明,才最終確定,猜到歸猜到,卻也不會就此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