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破浪又開始苦練刀法,一招一式,每一招每一式,每天都得練上好幾百遍,劈、砍、削,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練。

每天從破曉到深夜,一直不停地練,這是從他的傷還未完全好開始的,傷好以後這種情形越發加劇,他練刀法已經到了如癡如醉的程度。

破浪很刻苦,很刻苦,一點空閑都不留給自己,他把招式練得相當熟練,招式隨心而發,如同天生的本能,那樣信手拈來,即可使用。

破浪練武,最倒黴的就是那些竹子,成片、成片的竹子被他劈斷,砍得亂七八糟的,這倒省卻了一個麻煩,無意中幫了一個大忙。

天罪山多來了這麽些人,住的地方就成問題了,他們必須得多搭建幾間屋子,還沒開始鍵,破浪倒很有先見之明的砍起了竹子。

正好讓他們就地取材,連手腳都不用費多少,搭建竹屋的工程即告完工,進展之神速,令人側目。

破浪雖然把招式已經熟練無比了,他的功夫卻並沒有多大程度的提高,提高的隻是熟練的程度而已,縱橫刀法的精髓卻還是無法把握。

這讓破浪有很大的挫敗感,挫敗歸挫敗,破浪每天的練習還是絲毫未減,反而比之前更加勤奮的練習,更加的廢寢忘食。

千刀堂發生的變故,使他改變了許多,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不服輸的脾氣,現在更是把這種性格發揮到了極致,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地步。

破浪要練好武功,為千刀堂、為師父報仇雪恨,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重振千刀堂,不讓千刀堂從此消失於江湖。

為了這個目的,再多的付出,再多的努力,再多、再大的困難,他都絲毫不在乎,絲毫不去考慮,目的隻有一個,很堅定,很明確。

破浪如此,孫憐欣更是如此,他比破浪還要艱苦,還要義無反顧的多。

本,伊歡、秦劍、盧漸離都認為孫憐欣要學武功,隻是一時鬧著玩的,可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們都錯了,他們看錯了孫憐欣這個人的決心。

孫憐欣嬌縱的大小姐脾氣,完全沒有在表現,也沒有機會表現出來了,每天連人都看不到,又怎麽能夠有機會了。

莫離的方法很特別,與其說是在教人武功,還不如說是在摧殘、折磨人,不是肉體上的摧殘,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半山上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山洞,這倒是眾人未曾想到的,十惡不赦幾個人自然是知道的,不過,誰會沒事提起山洞來了。

山洞的位置還在他們居住的半山之上,隻有幾根藤條能供人攀爬上去,洞口外麵就是直立的懸崖,洞口很小,隻能容一個人爬進去,裏麵卻是寬敞得很。

山洞很深,曲曲折折,錯綜複雜,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一直往裏延伸,不知到何處才是盡頭。

山洞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裏麵終年不見陽光,卻一點也不潮濕,反而是幹燥得很,裏麵也不冷,沒有陰風陣陣的恐怖。

隻有一點令人費解的地方,山洞裏有時候會有霧氣升起,莫名其妙的就來了,不定時,時早時晚。

讓人捉摸不透,也讓人不明所以,除了這點,這倒不失為一個練武的好地方,這裏清靜無人,根本不用擔心有人來打擾。

十惡不赦等幾個人,把他們帶到這裏來,這個地上很難上得來,孫憐欣是被秦劍背上來的,伊歡才不願意幹這事,盧漸離更是不願意,破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做也做不來。

這個山洞實在很符合莫離的要求,莫離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一個漆黑的、絲毫沒有光亮的地方,沒有燈火,伸手不見五指的這麽個地方。

從進入山洞以後,孫憐欣就沒有出去,這是莫離的要求,莫離的要求孫憐欣無法反駁。

孫憐欣一直呆在這個山洞裏,進去以後再沒有出來,她在立麵過著什麽樣的日子,就無人知道了,每天,秦劍都會按時送去飯菜。

可是,即使到了吃飯的時間,秦劍也從來沒有見過人,秦劍每次都隻有等一等,可無論他等多久,孫憐欣也沒有露過麵。

秦劍有時候都懷疑,孫憐欣到底是死是活,如果不是每天飯菜都吃得一幹二淨,沒有剩下一丁點的話,秦劍說不定早已不顧一切的要進去找人了。

在漆黑的山洞裏,什麽都看不清楚,秦劍不知道這該如何學武,又該如何教人,秦劍當然不知道,這個山洞自從有人以後,就變得神秘起來。

有人每天送飯,裏麵也有人,可裏麵發生些什麽,就無從知曉,這能不讓人好奇嗎,秦劍就特別好奇,他對這個山洞的興趣與日俱增。

有時候,秦劍都心癢難耐,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想要進去一探究竟,但,這個想法每次隻要在腦海中閃動,立馬就被他用理智給壓了下去。

秦劍是個懂得克製自己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窺測別人隱私的人,任何人都有保全自己隱私的權利。

因此,秦劍總是恪守自己的原則,總是在徘徊中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這個東西,越是壓抑,越是抑製,它反而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自持。

這段時間,秦劍過得是非常矛盾、非常辛苦的,送飯並不是一件累人的事,累人的是一直持有這種好奇心,卻要一直壓抑著它,不讓它左右自己的行為。

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幾乎把秦劍弄出心魔來了,他就一直這樣和自己的心魔做著鬥爭,自己和自己暗暗較勁,不停的較勁。

秦劍過得苦不堪言,伊歡卻過得舒心愜意、刺激得很,伊歡是個閑不住的人,雖然有時候也喜歡獨處,可他終究是個閑不住的家夥,到處折騰,一點都不安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