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哥要打妹
“不好了。李拐子不見了。”猴子大聲叫著跑到了老者和盧鋼練功的樹叢中。同來的還有天昊。
一大清早。猴子和天昊按往常一樣去訓練場。經過李拐子家時去叫他。沒人應。又屋前屋後的找了個遍。沒人影。以為他去了訓練場。二人說笑著李拐子還有蠻積極朝訓練場去了。那裏早就來了許多人。卻沒有見著李拐子。問其他人李拐子去了哪。都說沒有看見。
猴子讓他們分頭去找。卻沒有發現李拐子的任何蹤影。這就真奇了怪了。這不。他們也急了。便跑來山上向盧鋼來報告情況了。
這是一個不祥的或者是一種危險的消息。
當盧鋼聽了猴子說的話後。他的臉色大變。和老者趕緊收了練功的架勢。拿上衣裳匆匆回轉。遇上了正要往訓練場去的耿子堂和盧葦、小林他們。
“耿大哥。李拐子不見了。”盧鋼焦急地說。
耿子堂說:“什麽時候的事。”
猴子說:“今天的事。找了好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我們還找到了他娘的墳上也沒有看到他。”天昊補充道。
走著走著。盧鋼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老者說:“師父。不好了。”他這樣一說。所有人都驚訝地望著他。
“盧鋼。什麽不好了。”老者問道。
“小林。你馬上開艇去。帶上天昊。天昊認得財神。去城裏看看。記住。就隻要找財神打聽李拐子的事情就可以了。把槍給我。聽見沒有。”盧鋼沒有回答老者的話。轉過身對小林囑咐道。
小林見盧鋼臉上嚴峻的樣子。沒有問為什麽。拉著天昊就要走。聽盧鋼要他把槍留下。他取下了槍給了盧鋼。天昊不願意把槍留下。猴子上來把他的槍給拿走了。插在自己的腰間。
天昊說:“回來你得把我。”剛說完便被小林拉走了。
“師父。我突然想起了平頭說的那句話。在茶樓裏說的。說李拐子是狗改不了吃屎。”盧鋼拍著腦袋瓜子。
“哥。這有什麽關係啊。”盧葦不解。
老者說:“你是說李拐子。”
“是的。”盧鋼點點頭。還在思考著。
“盧鋼。你的意思是說李拐子跑了。不在這裏了。或者說過了江到了城裏了。”耿子堂問道。
“啊。投了鬼子。”猴子一直在聽著。聽耿子堂一說。他大叫了起來。
“他不是參加了我們的新四軍嗎。”盧葦不解。
猴子糾正道。說:“是編外。”
“這不是好玩的事。”盧鋼這樣一說道。大夥兒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盧鋼說的是什麽意思。都驚詫地望著他。
盧鋼說:“我是這樣想的。不知道對不對。我們才從城裏回來。李拐子今天就不見了。有幾個原因。一是雖然饒了他寬容了他不再去計較他的過去。但對我們還是不放心;二是知道了我們將馬幫主和瘦子殺了。對他是一種震撼。但他受不了這種震撼。即使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他都會時刻心懷戒備防備著我們;三是我們在說話的時候稍微沒有注意。被他聽到了。對他有很大的衝擊。刺激了他。或者是對他不利。覺得呆在這裏對他是一種危險。所以他才會離開這裏。”
“盧鋼說得有些道理。可是他又會到哪裏去呢。”老者說道。
“就是啊。他會到哪裏去呢。這裏又沒有船了。我們繳獲的汽艇都在。他到底去了哪兒呢。盧鋼。要不要到山裏和葦子裏找一找。興許。或者是在這些地方呢。”耿子堂也在想著李拐子的去向。對盧鋼建議道。
“沒用了。這麽大個山。那麽一大片葦子。就算他在那裏。也是大海撈針。他人是活的啊。到哪裏能找到他。白費勁。”盧鋼向著四處張望著說。
“耿營長。我們在他的附近都找了。沒有人影。按理說。昨天我們在一起訓練的時候還有好好的。今天怎麽就不見了他呢。”猴子說。
“按理說。李拐子應該感謝我們才對。饒過了他一條生命。他為什麽要這樣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呢。”盧葦眨巴著眼說道。
“猴子。我問你。你們昨天跟李拐子說了些什麽。”盧鋼問。
“沒有啊。我們才沒跟他說話呢。”猴子納悶著盧鋼為什麽這樣問。
“那小林、天昊呢。他們是不是在一起和李拐子說了話。”盧鋼又問猴子。
“沒有。哥。我們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隻有我和小林哥。猴子還有天昊幾個在一起說過話。”盧葦說道。
“說過些什麽。你們。”盧鋼問道。
“師父。你不是教了我們練了幾下拳腳。就和耿營長去找老先生去了嗎。我們就站在那訓練場裏的一棵樹下站著閑扯。也沒有說什麽啊。”猴子說道。突然他趕緊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望著盧葦。又望著盧鋼。大聲叫了起來。
盧鋼問他這是幹什麽。猴子搖著頭不說話了。
盧葦也感到奇怪。問猴子這是幹什麽。
耿子堂問猴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啊。啊。猴子。”
老者看著猴子。笑道:“猴子。你肯定有話說。別急。慢慢說。”
猴子沒有說。望了盧葦一眼。盧葦看著猴子的眼神。突然明白了猴子的沉默。她想起了昨天他們在一起說過的話了。她的心裏一驚。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上嘴。她趕緊把自己的嘴巴給捂上了。
盧鋼看著他們倆。心裏好象明白了什麽似的。他對著猴子就是一腳。罵道:“說。是不是你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我沒有啊。”猴子爭辯道。
“還不老實。看老子不打死你才怪。”盧鋼真來了火。又要去踢猴子。被耿子堂攔住了。
旁邊的盧葦見哥真來了火。她喊道:“哥。別打他了。是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什麽。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你說說。都說了一些什麽話。”盧鋼盯著盧葦氣憤地問道。
“我。我。我說了我們在城裏的事。”盧葦低著頭用眼瞟看著哥的臉怯怯的說。
“怎麽說的。”盧鋼緊問盧葦道。
“都......說......了......” 盧葦不敢看哥的臉了。
盧鋼聽了她的話。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接著問道:“都說了。包括平頭和財神的事情也都說了。啊。”
盧葦不做聲了。看著哥的樣子。她心裏感到好害怕的。她往退著。退到了老者的身旁。幾乎要哭了起來。她說:“老先生。我。我知道我錯了。”
老者扶著她。嚴肅地說道:“不是一般的錯啊。姑娘。”這句話把盧葦嚇哭了。盧鋼瞪著眼說道:“這是要死人的。知道嗎。你。你嘴巴就真的多。誰叫你亂說的。啊。真是氣死我了。”
“哥。我錯了。”盧葦終於哭出了聲。
“哭。還知道哭。哭有什麽用。我真想把你揍一頓。”說完就要衝上去打盧葦。被耿子堂和猴子卻住了。盧鋼把他們倆拉開。還是要衝上去打盧葦。盧葦哭著含著淚沒有動。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知道自己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她情願讓哥打一頓。也許會讓哥的怒氣消除一些。
就在拳頭要落在她身上時。老者擋了盧鋼的拳頭。說:“盧鋼。現在情況已經是這樣的了。打了她。你又能起到什麽作用。能把李拐子打回來。能把事情扭轉過來。盧鋼。現在關鍵的時刻是要等小林他們回來。才曉得那裏的情況。我們再重新商議。”
“猴子。你為什麽不製止她說。”盧鋼依然怒氣衝衝。指著猴子說道。
“我。我也沒有太注意。也不知道李拐子會在偷聽我們的話。”猴子感到委屈。又說:“這也不怪你妹妹。是我要她說的。”
“不怪她怪哪個。一張臭嘴巴。是你要她說的。老子今天連你也要打。”盧鋼又來怒了。
耿子堂和老者拖住了他。說:“盧鋼。先別激動。等有了消息再說。”
“我告訴你們倆個。要是平頭和財神那裏真出了事。你看我怎麽收拾你們。”盧鋼說完氣衝衝地走了。
盧葦淚眼汪汪。耿子堂安慰她道:“別哭了別哭了。沒事的。但願沒事的。”
“要是有事怎麽辦啊。耿大哥。我好怕啊。嗚嗚嗚......”盧葦伏在了耿子堂身上依然沒有收回自己的哭聲和淚水。
大家都無語沉默起來。要真是李拐子去了那邊告發了平頭和財神。肯定是凶多吉少。
每人的心都揪緊了。
都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平頭和財神他們平安無事。連平時活躍的猴子現在也成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突然。他們依稀聽到了一陣槍聲。氣衝衝走在路上要回屋的盧鋼。身體一顫。神經質地緊接著就往山頂上飛跑而去。他聽清楚了槍聲來自城裏的方向。
然而太遠。什麽也看不清。
老者他們也都過來了。過了一會兒。槍聲落了。
盧鋼這時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心情格外沉重。這個時候響起的槍聲上他更加堅信平頭他們那邊出事了。他的雙眼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牙齒咬得嘎嘎響。心頭上的痛讓他化作一股升騰的怒火。突然他一把將盧葦從耿子堂身邊拖了出來。拳頭就要落下。盧葦往下一蹲。拳頭落了空。猴子見狀。跑了上去護著了盧葦。
“師父。你要打就打我吧。她是你親妹妹啊。是我的錯。是我要她說的。師父。要打你就打我吧。你就使勁的打我吧。”猴子大叫道。
盧葦站了起來。哭著對哥說:“哥。不是猴子的錯。是我錯了。你打吧。隻要能讓財神他們平安無事。隻要能讓你舒服。你就打我吧。哥。你打我吧。”
“啪。”盧葦的聲音剛落。盧鋼的巴掌就上來了。盧葦臉上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痛。她含著淚。嘴角輕揚了一下。微笑著看著打了她後正懵懵的哥一眼。隨即猛地撲上去抱住了哥。哭笑著伏在哥的胸前喃喃道:“哥。打得好。哥......”
這時。盧鋼的淚水也情不自禁地淌了下來。緊緊地抱著盧葦。喉嚨哽咽道:“妹啊。你真不懂事啊。”
“哥。我錯了。哥。我知道錯了......”盧葦抽泣道。
“師父。師父。你還真打了啊。”猴子看到盧鋼真打了盧葦大聲的叫道:“師父。我也真該打。你來打我吧。打她一個女孩算什麽師傅。有本事就來打我。”
盧鋼緊閉著眼抱著盧葦沒有接猴子的話。他對著盧葦說:“葦妹子。損失太大了啊。我們對不起財神和張隊長。對不起那幫兄弟啊。害了他們。是我害了他們啊。”他心中真後悔得要死。沒有囑咐這些夥伴們守住嘴。這是他的責任。讓城裏的那些中國人死於非命。平頭他們壯誌未酬身先死。是自己的工作做得太無用了。想到這。他心裏在滴血。
耿子堂把痛苦中的猴子拉開了。安慰著盧鋼說道:“盧鋼。你就不要自責了。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說你們年輕人啊。事情還沒明朗之前。就這麽的衝動。都是在幹的啥喲。走。走。走。回去再說。”老者勸說道。其實。自李拐子的突然失蹤。他的心裏就有了不祥的預兆。精神上早就有了準備。不過他不敢肯定的是平頭和財神他們是否已遇難。隻有等兒子天昊他們回來才清楚。
在屋中靜靜地等待著小林和天昊他們回來的時刻。時光象停止了一般。每個人的心情在備受著煎熬。
“杆子哥。杆子哥。我們回來了。”聽出來了。這是天昊的聲音。大家的屁股下象裝了彈簧似的迫不及待地一齊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