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遠深看著這樣的白夕瑤,腦子裏閃過的全是白夕瑤做過的那些事。

他要怎麽去相信她?

她為了給自己母親報仇,讓李嫂身負重傷,栽贓嫁禍給林婉清;

早在五年前就和Edison約好,從精神上開始**林婉清;

生下的三個孩子,也隻是為了保留手段,以至於今後再來用三個小孩要挾自己;

墨遠深看著那資料的每一頁,每一份清晰有力的證據。

機票,照片。

甚至還有一些出生證明。

期初墨遠深不能理解,如果白夕瑤是為了更好的用孩子要挾自己,在爺爺提出改姓的時候,為什麽白夕瑤要拒絕。

墨遠深看了那些資料才知道,白夕瑤隻是為了東窗事發後,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罷了。

孩子,墨遠深一個都帶不走。

見墨遠深一直不說話,白夕瑤又喊了喊他:“墨遠深,你說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動機。”墨遠深蹲下身去,把白夕瑤扶起來,“三個孩子的撫養權我都要了。”

“你在說什麽?”

白夕瑤不可置信地看著墨遠深:“你說什麽?”

“回淺海,我們離婚吧。三個孩子的撫養權,我都要。”

鄭煦溪聽見墨遠深這麽說,鼻子都翹到天上去了,看著白夕瑤:“你聽不懂嗎,遠深哥哥說的離婚,離婚。”

白夕瑤眯著眼看了看鄭煦溪,又看了一眼現在仿佛陌生人的墨遠深:“好。”

到底是什麽,可以讓墨遠深瞬間變成一個人。

既然找到墨遠深了。

她也不用再去島上找他了。

白夕瑤突然覺得自己好可笑。

“至於你們墨家那些東西,我們結婚前是怎麽樣,那就是怎麽樣。”白夕瑤毫不拖泥帶水,已經在腦子裏想好了財產的歸屬。

“但是,我唯一要的是H國那套頂層帶飛機坪的公寓。”白夕瑤笑了笑,看著墨遠深脖子上的草莓印記,“算是婚內出軌的補償,可以嗎?”

“可以。”

那麽……他是承認自己婚內出軌了嗎?

白夕瑤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墨遠深還是像以前一樣,說變就變。

“你是看了鄭煦溪給你的資料了嗎?”

“是的。”

鄭煦溪見白夕瑤想要申辯的樣子,趕緊道:“資料怎麽了?我敢發誓,那份資料,沒有任何東西是我造假的,所有證據,都是真的。”

墨遠深看著白夕瑤,從鄭煦溪包裏拿出了那份文件,丟在白夕瑤懷裏:“來,你看看,上麵說的,哪一條是假的。”

白夕瑤打開這份文件。

厚厚的文件,每一頁,都是對白夕瑤的指控。

的確,如鄭煦溪所說,白夕瑤對上麵的每一條都不否認。

可是,這些事情……她每一件,都是有原因的。

不到兩分鍾,白夕瑤就把這些資料都翻完了。

墨遠深冷冷地看著白夕瑤:“你有什麽需要解釋的麽?”

“沒有。”

當然。她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可是……

墨遠深應該是最懂她的不是麽?

為什麽墨遠深現在……

白夕瑤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自己做這些的時候,也不指望誰能理解自己。

墨遠深喜歡的是那個善良純真的自己。

當自己變得腹黑,凡事皆有目的的時候,墨遠深理所當然選擇放棄自己。

白夕瑤誰也不怪。

白小天在上課,和媽媽連接的手表突然瘋狂震動。

他看了看手表,媽媽的位置居然不在淺海,在一個未知的小島上。

手表上的心率顯示媽媽現在的心跳偶爾虛弱,偶爾有力,白小天太擔心了。

他趕緊和老師請了假,一出教室門,就給白小年打了電話。

白小年一聽見媽媽有事,著急得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馬上就叫了直升機在最近的大廈上等。

彼時的島上,白夕瑤一個人坐在礁石上,看了看表,距離和船夫約定好上岸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我同意離婚了,你們可以走了吧?”

白夕瑤現在看見這兩個人,就有點反胃。

鄭煦溪就要拉著墨遠深走,走了兩步,墨遠深像想起了什麽。

“等等。”

“嗯?”白夕瑤麵無表情,看著墨遠深。

“你肚子裏那個孩子,打了。”

“什麽?”白夕瑤不敢置信。

墨遠深之前那麽喜歡這個女兒,現在居然要她把這個孩子打掉?

“煦溪,幫她打了。免得夜長夢多。”

鄭煦溪得到了墨遠深的認可,這可讓鄭煦溪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當機立斷就要讓人準備手術室。

“墨遠深,你沒有資格。”白夕瑤捂著自己的腹部,或許是心理作用,她似乎都能觸碰到寶寶的胎心在跳動。

一下又一下。

“我有沒有資格?”

鄭煦溪拿手指在口中吹了一聲。

刹那間,林間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了一些黑衣人,立馬就把白夕瑤架了起來。

“白夕瑤,算你好運。今天,就讓你知道私人小島的鄭家是怎麽樣的!”

私人小島的……

鄭家?

白夕瑤現在才知道,船夫說的那個宅子是誰的了……沒想到,就是鄭煦溪的。

蛇島。

鄭煦溪的蛇島。

突然,鄭煦溪開口說話了:“白夕瑤,你好奇嗎……墨遠深,為什麽他會突然變了一個人?”

鄭煦溪的聲音幽幽的,仿佛來自地獄——

“九百八十畝……你放眼望去,這個島上所有的蛇毒,都是為了墨遠深……讓他心狠,我可是用了十五年。”鄭煦溪的聲音有些得意。

白夕瑤聽著鄭煦溪這樣的聲音,不免打了一個寒顫。

“白夕瑤……這十五年,我每天都在國外好好學習,為的就是讓你試試……愛而不得的滋味。我一回來,就聽見你連我表哥許江河都不要,最可氣的是,你居然真的和墨遠深結婚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配麽!”

鄭煦溪一邊說,一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試管。

“嘿,白夕瑤,看見這是什麽了麽?”

“隻要在你身體裏注入這個……在夜晚,你永遠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白夕瑤看著那個深綠色的**:“是麽,你最好自己試試,如果是眼鏡蛇的蛇毒,萬一我什麽都能看見,那可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