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漁船。”白夕瑤用力回想起當天的場景。“那個漁夫,像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就是比媽媽大十歲左右,脖子到胸口的距離間有一個像蠍子一樣的紋身。”
“紋身?”
“我一會兒在手機上找到圖片發給你和小周。”
“好。”
送走了兒子,墨小時和沈星辰回來了。
沈星辰拿了一碗餛飩放到了白夕瑤麵前。
看見電視裏墨遠深的發布會已經結束了,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夕瑤,你把這碗餛飩吃了,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沈星辰幾乎是帶著命令的口吻。
“好。”白夕瑤扯了一個微笑,打開餛飩突然眼睛就濕潤了。
“你到老房子那個胡同口買的?”
“嗯,我不知道要帶小時去哪裏,就帶她去了你以前住的地方,我猜你一定會想念那附近的美食。”
墨遠深以前,也是在胡同口給她打包那家的餛飩。
“你別老是想著墨遠深,你們的電視劇得獎了,拿了兩千萬的獎金和明年熱門時段的播出權,這不好嗎?為什麽總要想著墨遠深那個家夥,白夕瑤!”
白夕瑤拿勺子的手,突然就停著了。
“星辰。”白夕瑤說,“他和她在一起四年了,可是,她現在連二樓都沒有上去過。”
“那又怎麽樣,我和你不也在一起了四年?”
“可是……我這樣是不對的,我占有你,可是我什麽都給不了你。”
“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高興了。”沈星辰說,“你不知道我媽媽有多高興,因為你在,我可以推掉多少我和她不想要的相親,我爸爸那個人,總想讓我去聯姻,可是那些女人,哪個會在我媽媽心裏超過對你的喜歡。”
“沈星辰,我們要不,真的結婚吧?”
“你認真的?”
墨小時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和沈爹爹討論什麽,但是看沈爹爹開心的樣子,墨小時突然也開心了:“爹爹,媽媽說要真的結婚,難道……你們現在沒有結婚嗎?”
沈星辰溫柔地笑了,看著麵前的墨小時,輕輕地捂住了墨小時的耳朵:“夕瑤,你確定對我是認真的嗎,如果我們真打算結婚了,我們可能會需要……再生一個孩子。”
“嗯。”白夕瑤早就想好了。
剛剛白小天來的時候說的那番話,白夕瑤不是沒有聽到心裏去。
她是真的聽進去了。
如果她和沈星辰結婚了,她真的能放下墨遠深嗎。
墨遠深都和鄭煦溪結婚那麽多年了。
到現在,都沒有放下白夕瑤。
白夕瑤雖然不太敢跟自己打這樣的賭,可是看著小時的眼睛,白夕瑤還是點了點頭。
“行,那我告訴媽媽,讓媽媽去籌備婚禮。”
白夕瑤又點了點頭。
見白夕瑤點頭了,沈星辰終於鬆開了小時的耳朵。
“沈爹爹,有什麽我不能聽的?”墨小時抬起頭看向沈星辰。
沈星辰低著頭看著墨小時清澈的眸子:“墨小時,你願不願意做媽媽的伴娘?”
“啊?什麽是伴娘呀沈爹爹?”
“就是,你要和媽媽一起嫁到我們沈家,做沈家人,讓沈爹爹堂堂正正地照顧你們。”
“難道我現在就不是沈家人了嗎?”墨小時似乎很不理解。
“是呀,但是小時要不要一輩子成為沈家人?”
“要。要。”
白夕瑤看著墨小時開心的樣子,突然到嘴邊的話卻如鯁在喉。
此時的墨遠深開完記者發布會,就收到了律師的電話。
“鄭氏集團那邊隻同意歸還三億。”
“這是在擠牙膏嗎?如果不同意的話,就把那個遊樂場拿下來吧。”
淺海市正在興建的最豪華的遊樂場,就位於四年前拍下的B地塊。
鄭氏集團的宏偉藍圖裏,遊樂場全是濃墨一筆。
墨遠深沒想到鄭氏集團居然真的敢如此過河拆橋,還好,早在娶進鄭煦溪的那一年,他早就設下了所有的布控。
為的就是這一天。
等他親手把鄭氏集團的人都送進監獄,他就要和鄭煦溪離婚。
他受夠了家裏一直有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成天在那打轉。
他看得難受。
三個孩子每天為了他和鄭煦溪吵架,他也是看在眼裏。
久而久之,他也放棄了尋找白夕瑤的決定。
畢竟,三個孩子在自己身邊,那張和白夕瑤相似的臉,他也少了一些想念。
手機裏時不時會有的關於墨小時的視頻,也讓他心安了不少。
他現在眼前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找一個令人拒絕不了的理由,跟鄭煦溪離婚,並讓鄭煦溪一點財產都不帶走甚至還要吐出來給他們墨氏集團。
鄭煦溪心裏在想什麽,墨遠深從一開始就知道。
雖然她真的愛他,這點墨遠深不想否認,可是鄭煦溪從小到大就被設立為鄭氏集團的棋子。
相比白夕瑤的背景,鄭煦溪複雜的就連家裏的傭人四年來對鄭煦溪都是各種不待見。
鄭煦溪沒想到,爸爸居然真的拒絕還那個五億。
“爸爸,我當初……用的是蛇島和整個鄭氏集團做的賭注,你居然敢這麽跟墨氏集團玩?”鄭煦溪電話裏明顯透露著焦急。
“所以你認為,我們這次官司輸了,鄭氏集團就沒了?”鄭灝石的話讓鄭煦溪心裏有點毛毛的。
鄭灝石的手段,鄭煦溪到最近才認清。
一個可以為了自己愛的人,放棄在UK的事業,回到國內和母親一起白手起家的男人,鄭煦溪從小就沒有看清自己的爸爸。
“難道不是嗎,合同是你簽的,手印也是你給蓋的。”
“那你認為我這麽多年在墨氏集團部署的全是假的了?”鄭灝石覺得自己女兒傻得很,“而你現在還在UK的哥哥還是我們最大的底牌。他早就考取了國際最頂尖的律師資格證,我們現在能少給就少給,不能少給就晚給。”
“……”鄭煦溪突然就不說話了。
爸爸這麽做,不是無賴是什麽。
到時候整個鄭氏都會成為整個淺海市的笑柄吧。
“不過,鄭煦溪,你的丈夫四年都沒有碰你,這個恥辱,你真的不要爸爸和哥哥給你報嗎?”鄭灝石突然一句話擊穿了鄭煦溪的心髒,“你倒是一點也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