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在門口換了鞋,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猶豫一下,再看看同行的白夕瑤,想想,似乎不在意的問:“爸,我不餓,夕瑤,你去廚房找些吃的吧,我想和爸說點事情。”
白森有些奇怪的看著桃子,今天桃子的表現有些奇怪,語氣間,說不出來的不妥,似乎壓著什麽。“夕瑤,廚房裏有粥,你媽媽剛剛吃過,你臉色不好,吃過收拾一下,去休息會,今天給單位請個假吧。對啦,桃子,你的頭怎麽了?”
白夕瑤看了看父親和哥哥,輕輕點了點頭,她知道,桃子一定是想要問有關血型的事情?什麽地方出了錯誤?突然想起那天,父親奇怪的電話。
其實也沒有食欲,進了廚房,盛了一碗粥,漫不經心的喝著,不知道哥哥和父親會談成什麽樣子。
進了書房,白森回頭看了一眼桃子,“好吧,說有什麽事要和我談談,你的口氣很嚴肅,發生了什麽?不過,先解釋一下,你的頭是怎麽了,讓你媽看見又會生氣。”
“爸,我和夕瑤真的是雙胞胎的親兄妹嗎?”桃子認真的問,並沒有回答父親關於他頭上纏著繃帶的原因。
白森一愣,看著桃子,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出他是怎麽想的,但是桃子的眼神裏隻有困惑,別的什麽也沒有,猶豫一下,慢慢的說:“你想知道什麽?”
“今天有件意外的事情發生,我突然發現,有著A和B血型的父母,生下的一對雙胞胎,其中一個是AB型,另外一個。”桃子苦笑一下,聳了聳肩,很無奈的說,“竟然是完全不找邊的O型血!爸,你說,我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白森的心突然一輕,淡淡的一笑,漫不經心的說:“桃子,你在考古上是個出色的人,可是,那個護士的話,你確定過嗎?”
“她在我們眼皮底下檢驗的,不會出錯!”桃子認真的說。
白森走到窗前,打開窗簾,靜靜的說:“桃子,去找個醫生問問,你是不是爸爸和媽媽的孩子。夕瑤是不是也在場?和她一起去醫院問問,你母親撫養你,很辛苦,這種事情不要去打擾她,免得她傷心。”
桃子一愣,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走出書房。
白森輕輕坐下,幸好,幸好!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事情可以瞞多久?這件事情,他的妻子餘學琴也查過,當他抱著桃子和夕瑤出現在妻子麵前的時候,妻子的眼神也有懷疑的目光,但是,他做了手腳,他做了任何人也不知道的手腳,為了小芸,他做了手腳。
當時孩子送來的時候,他不想小芸難過,他知道小芸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托付給了他,可是,當時,他的至交,一位做醫生的至交好友,告訴他,餘學琴不可能對自己懷得是不是雙胞胎沒有任何感覺,所以,一定要做好所有的準備,因為,至交好友告訴他,他是AB血型,而餘學琴是B型,乳溝事後餘學琴懷疑,到醫院檢查,任何有經驗的醫生都會告訴她:是的,如果父母的血型是AB和B,孩子的血型絕對不可能是O型,偏偏桃子的血型就是O型。
幸好,當時聽從了至交好友的勸告,在所有資料上,將有關自己血型的資料由AB改成了A。
如果,沒有這事先一步,今天,桃子就會知道一切。
知道他隻是一個被人遺棄的私生子,一向驕傲的桃子該如何接受?幸好,白森念叨著,就連自己受傷,也是請這位至交好友將輸血的袋子上的血型由AB改成A的字樣。
餘學琴確實查過,但是,她隻有懷疑,僅此。
突然,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桃子又走了回來,看著自己的父親,安靜的問:“爸,我是不是,那個叫小芸的女人的兒子?”
白森麵上笑了笑,平靜的說:“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日記了,抱歉,那隻是爸爸的初戀記憶,和你的身世無關,如果想知道這個小芸的故事,你有時間的時候,爸講給你聽,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可惜我們有緣無分,後來我遇到你媽,她也嫁了別人,我們如今早就沒有聯係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生是死,別把這種愚蠢的想法講給你媽媽聽,免得她傷心。”
桃子有些困惑,關上書房的門,看到白夕瑤從廚房裏出來,臉上帶著關心的表情,咧嘴笑了笑,困惑的說:“夕瑤,我讓爸罵了一頓,他讓我找個醫生問問證明一下是我的想法正確還是事實如何?難道,我在醫學上的隻是太過缺乏?”
白夕瑤想了想,說:“於伯伯是醫生,也是爸的好朋友,我們去找他問問吧,或許可以明白些什麽,既然爸這樣說,就有可能是我們弄錯了,那個護士也許在檢驗中出了一些小小的錯誤也說不定。”
“嗯,我們現在就去,如果我弄不明白,我會吃不好睡不好的。”桃子皺著眉頭,悶悶的說,“我可不想背個不明不白的身份。”
“那——”白夕瑤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輕聲問,“要不要告訴二姐,陸與榮的事?”
“看她醒了嗎?”桃子想了一下,說,“估計她不會太難過,而且,聽桑心柔講,當時是二姐聯係了陸與榮,陸家人早晚會查出來,如果現在二姐趕過去,陸與榮的父母非吃了二姐不成,算了吧,等晚上回來再說吧,反正她也不在乎陸與榮,現在正對那個司馬著迷的不得了。我們先去於伯伯那兒吧。”
出門,歐陽清的車停在外麵,他昨天陪了他們一晚上,今天早上也是回家吃飯的,怎麽突然又出現在這兒?
“怎麽了,歐陽清?”桃子有些奇怪的問,“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麽會又回來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簡單吃了些,要去舊址看看,經過這兒,不知道你們去不去,正要電話聯係你們,你們就出來了。”歐陽清微笑著,“夕瑤,你還要去單位嗎?你的氣色不算好,不如請假休息一天。”
“沒事。”白夕瑤微笑著,還好,歐陽清還是以前的歐陽清,並沒有因為她提出分手就表現的不理不睬,希望以後他們還是兄妹般的好朋友。
“正好,歐陽清,送我去一院,咱們這兒最好的醫院。”桃子想起什麽似的說,“免得我還要打車。”
“那些漂亮的姑娘們沒有來接你嗎?”歐陽清微笑著,打趣著說,“這麽早你去一院做什麽?”
“有點事情——”桃子看著歐陽清,想了想,問,“歐陽清,問你一個相當簡單的問題,如實回答。你的醫學知識如何?”
“還好。”歐陽清把車開到大路上,“怎麽了?”
桃子抿了抿嘴唇,想了好半天,還是咽了回去,“算了,我還是去谘詢一下專業的醫生吧。”
於華推開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桃子和白夕瑤,笑了笑,說:“什麽風把你們兄妹倆吹來了?”
“於伯伯,早上好。”桃子和白夕瑤同時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於華微笑著看著桃子,剛剛接到白森的電話,好久沒有見桃子了,這小子長得越來越像小芸了,和夕瑤不同,一個燦爛一個嫻靜,夕瑤到很像她外婆家的人。“喝點什麽?”
“不用了,於伯伯,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一下您。”桃子笑著,有點心虛,“您一定要和我說實話。我爸和那個小芸到底有沒有事情?我,有點懷疑——”
於華忍不住哈哈一笑,“沒想到白森一世英名‘壞’在你手裏,那個小芸你要喊阿姨的,她是你爸爸的小學同學,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惜到了後來,她家因為搬家去了別處,就沒有了消息,她算是你爸爸的初戀情人,你爸他到是想和小芸發生些事情,可是,到是有機會呀。再者說,後來遇到雪琴,也就是你們的媽媽,就淡了。”
“那為什麽,我父母是A和B型血,我卻是O型,這可能嗎?”桃子咬著牙說了出來,“今天在醫院有位護士這樣說的,她不說我還真不懷疑——”
於華一笑,“這是哪個笨蛋護士告訴你的,告訴我,我告訴她的院長立刻辭了她。桃子,在醫學上,A和B血型的父母,他們的孩子可以是任何一個血型。”
桃子愕然看著於華。
“桃子,你大學怎麽上的?”於華溫和的一笑,走到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遞給他,“你自己看看吧。”
書遞給桃子,於華拿起杯子為自己倒水,沒有注意到白夕瑤安靜的眼神靜靜的落在他身上,他眼中的隱憂完全表露在白夕瑤眼中。接了水,回過頭來,看著桃子,微笑著說:“大清早跑來找我就是問這麽個幼稚的問題,可別回去再問你爸爸了,我要是他,首先罵你腦子進水了,哈哈——”
桃子一挑眉,心情立刻好了起來,真是個笨蛋護士,等會去看陸與榮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給她上上政治課,還當護士呢?簡直和徐芝芝一樣奇怪,那樣的人,竟然可以把空姐做得還不錯?!
“夕瑤,這事可千萬別跟媽說,否則,她肯定收拾我。”下樓的時候,桃子再三的囑咐著。
白夕瑤微笑著點頭,沒事,最好,下意識的回頭,隱約的看到,於華站在窗前,目送著他們離開,父親和那個人的電話隱約在耳邊響起,究竟發生了什麽?桃子和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事?
於華撥通了白森的電話:“他們兩個已經離開了,這一次應該沒事了,不過,桃子長得是越來越像小芸了,雪琴沒有再懷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