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森對著電話苦笑一下,扶了一下自己的腰,當時受的傷仍然會隱隱作痛,人啊,有了心事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對嗎?為了小芸欺騙無辜的餘雪琴。“她可能一直都在懷疑,隻是不說罷了,她看桃子的眼神就表達了她的懷疑,不過,雪琴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倒並沒有為難桃子,也照顧的很。”
“桃子和他母親很像,浪漫得不可救藥,你一心想讓他做警察,他卻迷上了考古,對那些小事的東西著迷得不行,和當年他母親的執著如出一轍。”於華靜靜地看著桃子和白夕瑤上了車,看到白夕瑤看向這邊,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猶豫一下,說:“夕瑤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有點可惜,如果當時由我來收留桃子,或許桃子和夕瑤會成為一對。圓了你當年的心願。”
白森歎了口氣,世上哪裏有圓滿的事情,因著對小芸的愛,不舍得桃子這個可憐的私生子過的可憐,執意要由自己帶大,欺騙了所有人,如今大了,倒有些後悔,也許當時托給於華,可能夕瑤真的有可能嫁給桃子,從小,小命總是特別的對夕瑤,既有兄妹之間的情誼,也有奇怪的感覺。“是啊,有些後悔了。”
桑心柔請了假,白夕瑤獨自一人坐在桌前處理工作,江萍走到她跟前,“白夕瑤,昨天去過舊址了,有怎樣的收獲?我希望你有合適的文字和照片交給我,你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我聽說你哥哥在那兒,他應該可以幫到你的。”
正專心工作的白夕瑤被無聲無息出現的江萍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著江萍,“我哥哥他不會隨便透露他工作中的東西給我,舊址中昨天出現一些小小的狀況,當時有警察在場處理,我,隻是站在一邊看,你需要什麽內容?”
“紅燭的。”江萍盯著白夕瑤,眼前是昨晚,看著,徐芝芝和杜輝一起笑著走入電影院,她的姑姑剛剛去世,他們就這樣!一對不可饒恕的狗男女,姑姑真是瞎眼了,醫生給了這樣一個男人!
“抱歉,我拿不到。”白夕瑤搖了搖頭,“紅燭是考古專家組不準備對外公布的,當時走漏了消息,已經讓歐陽教授相當惱火,我不想再繼續在這件物品上,而且,大家關心不可能永遠放在這一件物品上,不過一對結婚用的喜燭,知道了就可以,不一定非要盯著不放。”
“這事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江萍冷冷的說,“我們要考慮的不是應該不應該,而是要絕對的服從,高主任這樣安排一定有高主任的原因,我們要做的事就是盡全部的努力。”
恥笑我那心中歎了口氣,真是的,有點賭氣的說:“我已經盡了全部的力量。”
“白夕瑤——”江萍稍微提高些聲音,“不要仗著你姐姐和S公司杜總的關係比較曖昧,就可以無視高主任的存在!”
白夕瑤立刻站起身來,看著江萍,聲音中稍帶憤怒的說,“我工作和我大姐有什麽關係?什麽叫“仗著你姐姐和S公司杜總的關係比較曖昧”,你暗示什麽?”
江萍稍微後退一下,冷靜的說:“我說什麽你姐她自己明白,杜總確實是我們這最大的客戶,但是,雜誌社不會因為這一點就置雜誌社的名聲和前途不管不問,你是雜誌社的員工,就要遵守這兒的規章製度,最好不要再遲來早走,再用各種理由搪塞,好好的工作,完成高主任的安排。”
白夕瑤盯著江萍,真是說不出話來,表麵上聽,處處是江萍考慮周全,為單位著想,而且是句句在理!但是,怎麽聽,怎麽不舒服,尤其是提到個杜輝,大姐怎麽可能喜歡那個花花公子呢?
“江萍,我請假!”白夕瑤突然說。
江萍盯著白夕瑤,漠然的說:“現在辦公室裏事情太多,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不許請假,不要再找些什麽身體不舒服,早上起晚了之類的理由給我,開始工作吧。”
白夕瑤心中想,桑心柔怎麽忍了江萍這麽久?
“我唯一的理由隻有一個,不是天大的,但是,是我在意的,我絕對不會和詆毀我家人的人一起工作,如果有人可以勝任我目前的工作,隨時可以過來。”白夕瑤在想,自己什麽時候突然間變得如此“刻薄”?怎麽如此討厭麵前這個女子?!“你曾經說過你有熟悉的人在舊址裏麵工作,你可以通過他來獲得,我無法讓我哥哥泄露舊址發掘的不可泄露的內容,如果你親戚可以做到,隨便——”
“白夕瑤,你什麽意思?!”江萍轉過身來盯著白夕瑤。
“沒什麽意思!”白夕瑤心裏頭煩煩的,不明白為什麽,就算覺得想和人吵架,仿佛你心中窩了一團火,發泄不出來,“你既然可以得到紅燭最早的照片,超過我和心柔,也可以得到紅燭最早的照片,超過我和心柔,也可以現在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是這個意思。”
辦公室裏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第一次,看到一直安靜隨意的白夕瑤如此生氣,如此高聲和人講話,而且是和深受高主任寵愛的江萍,負責這間辦公室的江萍!昨天有人在外麵看到江萍和高主任的長子在一起吃飯,甚至我們看了一場電影,白夕瑤,這是自找麻煩。
江萍頓了一下,盯著白夕瑤,然後一字一句說:“請你去和高主任請假,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話。”
白夕瑤把頭扭向一邊,努力平撫自己的怒氣,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容易惹自己生氣?
收拾好桌上東西,白夕瑤從桌前走開,看了一眼江萍,“好,我去請,大家都眼前舒服!”
出了辦公室,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看著前方,走到高主任辦公室前,敲門,裏麵沒有人回答,推門進去,準備找張紙寫張請假條,正在憤怒中,哪裏理論得出自己的對或者錯。
高媛的辦公桌前沒有人,房間裏也沒人,白夕瑤在桌上找了張紙寫下請假條,然後壓在電話下,突然,看到旁邊的抽屜忘了關,裏麵有張放大的照片,黑白,很熟悉,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看著,這張照片她見過,在外婆家,是自己母親小時候的。
美麗,梳著辮子,溫柔的害羞的笑著,眼睛純淨如水的望著前方,黑白的色調使她的樣子愈發清秀可人,
自己母親的照片怎麽會在這兒?
照片下麵壓著一張紙,打印機打出的字,整齊,毫無感情地寫著:餘雪琴,牟德蒙先生幼年的鄰居,青梅竹馬的玩伴,後——
還沒看完下麵的文字,隱約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白夕瑤立刻推上抽屜,離開兩步,等著高媛走進來。看到白夕瑤在這兒,高媛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誰讓你進來的!”
“我過來找您請假,”遲夕瑤看著高媛,想起桑心柔曾經說,這段時間高主任和她老公鬧得很不開心,為著一個女人,據說是她老公很久以前的愛人,難道,會和母親有關?
“請假?請什麽假?”高媛皺了一下眉頭。
白夕瑤想了一下,說:“我答應這段時間幫我哥處理一些事情,顧不過這邊,所以找您請段時間的假,半個月。”
高媛看著白夕瑤,憂鬱一下,說實話,她現在看見姓白的人就恨得牙根癢癢,但是,杜輝電話裏說過,不可以對白夕瑤有任何態度上的針對,杜輝是這兒的大客戶,她得罪不得,聽江萍說,好象是白夕瑤的姐姐和杜輝的關係非常曖昧,那個女人,竟然和杜輝無曖昧的時候還勾引自己的兒子!
不過,白夕瑤請假也好,最起碼有段時間可以不必看到這張臉!不必再想起什麽遲芝芝!“好把,我答應了。”
“謝謝。”白夕瑤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心中卻放不下那張照片,或許外婆知道這一切。
回到辦公室,遲夕瑤懶得理江萍,收拾好自己私人物品,離開了辦公室,外麵天微微有些陰,有些秋意在身邊漸漸濃了許多。
一聲汽車停住的聲音,嚇了白夕瑤一跳,抬頭看,才發現,自己走神了,離開單位後,她順著路慢慢走,前麵有個下水井井口上沒有井蓋,她就差一步就要掉進去,在這個時候,有輛車猛的停在她麵前,恰好的提醒了她。
“這樣很危險,走路的時候絕對不可以走神。”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司馬,打開車門,“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白夕瑤愣了一下,有寫亂,想了一下,微皺眉頭,“不知道,隻是,海象有許多的事情一下子冒了出來,有點理不清,你怎麽會在這兒?甘南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他已經好多了。”司馬笑了笑,“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白夕瑤想了想,去哪裏?她還真沒想好要去哪裏。
“想不出來?”司馬看著白夕瑤,她此時困惑的表情很熟悉,仿佛那時的意兒,雖然記不清當時的意兒的模樣,隻是覺得想,“不如我們去上次去的遊樂場?”
白夕瑤沒意見了點了點頭,上了司馬的車,突然看見司馬,輕聲說:“我們相處和愛情無關是嗎?我們隻是單純的交往是嗎?
司馬點了點頭,稍微有些猶豫,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咽了回去,發動車子,想前方駛去。
“這樣挺好。”白夕瑤突然說,看著前方,“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我就不會生氣,不會覺得二姐可氣,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二姐就有權利喜歡你,是不是?”
“沒上班嗎?”開了一會車,似乎想打破車內有些冷冷的氛圍,司馬突然開口問,“休息是嗎?”
“我請假了。”白夕瑤看著車窗外,眉頭有些皺。
“好象不太開心,有什麽我可以幫得上嗎?”司馬溫和地問。
白夕瑤搖了搖頭,茫然地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會告訴你。”
司馬微笑著點點頭,奇怪,看見她,心情總會有些輕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