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寶小嘴兒一咧,小胖指頭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包裹,最後定格的滿是狼藉的客廳:“你把窩家弄成這樣,必須給我複原!”

張老三臉色一黑,勃然大怒:“複原就複原!凶什麽凶!”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他隻是勇於反思自己的錯誤,並實施悔改,絕對不是因為小丫頭片子打人太疼!

玄靈:“……”

真沒見過把慫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之人!

“姩寶,小心有詐!”

沒敢搭理“勤勤懇懇”將客廳複原的張老三,想到剛才他說過的話,玄靈微微皺起眉頭來。

沒有勸。

以奶崽的性格得知此事,是肯定會去的。

姩寶點了點小腦瓜:“師父父,他們肯定要埋伏我!”

不然,不會將地點設在齊龍山!

這段時間以來,跟在爹地哥哥們身邊,別的沒有學到,但做生意,還有各種各樣的好玩的,以及好玩的地點,姩寶可謂是心知肚明。

而這齊龍山就是其中一處!

雖說人煙罕至了點,但也正因如此,閑雲野鶴之地,倒也算是散心的好地方。

將陷阱埋伏在這,就是出了啥事,也來不及求援。

畢竟像這般玄學之事,除了懂行的人之外,又能找誰幫忙?

報警?

恐怕前腳剛報警,警察後腳就將你抓緊精神病院了。

唯物主義的社會,來這套,你想吃撈飯?

玄靈臉色微凝,有些遲疑:“這次,需不需要我出手?”

除非必要,玄靈是不會給予姩寶太多外力的幫助。

到底是姩寶的曆練,過多的幹預,隻會對其不利。

姩寶搖了搖頭,圓鼓鼓的臉蛋,奶膘緊繃繃的,擲地有聲:“師父父,沒有關係噠,姩寶可以解決噠!”

她現在雖說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但自身的本領也是不弱。

解決些許邪魔外道,陰邪鬼祟而已,不算什麽大事。

玄靈微微頷首,沒再多言。

總之,有她兜底,也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良久。

張老三總算是將狼藉的客廳恢複了原樣。

“現在我能離開了吧?”

他滿臉忐忑。

生怕這打死鬼不償命的小丫頭片子,又有什麽要求。

姩寶抿嘴一笑:“大壞蛋,來都來了,幹脆在這埋了叭~”

輕飄飄的奶音,說的張老三是毛骨悚然。

“你…你什麽意思?!”

看著眼前又捏起胖拳頭的丫頭片子,張老三渾身一哆嗦:“我…我都已經將你家的客廳複原了,你還要打我?”

而且埋在這又是什麽意思啊喂?

姩寶賞了他一個小白眼:“大壞蛋,你該不會以為我會放過你叭?”

他可是鬼祟誒!

正義的奶崽崽,怎可能放過他!

最最重要的是,還有陰德陰元可拿,何樂而不為。

說完那句,姩寶腳尖一點,小身子頓時如同炮彈般竄出,直奔張老三而去。

嚇得他慌不擇路埋頭就跑。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降伏妖魔死者,化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奶音浩**,神韻自來,九天玄落,光華漫天!

就見已經跑遠的張老三渾身頓時冒出熊熊烈火,青藍色的幽冥火焰似能直接對魂體造成莫大的傷害一般。

“啊——!”

深夜內,陡然就炸響張老三淒厲痛苦的哀嚎慘叫。

須臾,落下帷幕。

得到陰德陰元的姩寶,笑眯了眼,呲牙奶牙直樂:“今天是個好日子呀~”

深更半夜來送業績的好人,不多辣!

玄靈好笑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怕孩子著涼,催促道:“好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現在趕緊先回去睡一覺。”

姩寶“嗯嗯”點頭,拔腿就朝樓上跑去:“小孩不好好睡覺是長不高噠~”

……

同一時間。

齊龍山內。

蠱真人猛然睜開眼來,喃喃自語:“看來,他應該是已經將消息傳遞出去了。”

說著,又扭頭看向那夜色裏極其詭異的黑色鐵盒子:“快了,隻她來,陣法開啟,就能夠想起煉化,我也能夠更進一步了!”

“哈哈哈!”

蠱真人忍不住仰天長笑。

全然沒有覺察到本該被他關在黑色鐵盒子裏的齊淩山和張歡歡,已經發覺不對。

老實說,倒也不能怪他。

已經有些破損的靈器,功能本就遺失許多,隔絕來自他的感知也很正常。

而此時,黑色的鐵盒子內,齊淩山滿臉迷茫的看著張歡歡:“你…”

他的阿清呢?

他現在不是應該已經將人給帶走了嗎?

張歡歡也是滿臉茫然:我辣麽大個大老板捏?

經過友好,並不算順暢的交流,兩人總算明白現下處境。

總之就是他們莫名其妙被關在這黑色的鐵盒之內了。

倒也沒有多慌。

一個經曆過唐清的事,見識過奶崽子和蠱真人的本事。

一個在深山老林裏頻頻遇見鬼打牆。

就算現在有隻鬼跑到他們麵前,估計也不會有過多驚訝。

摸著有些金屬質感的黑色鐵牆,張歡歡茫然道:“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人都是慕強的。

弱者在遇到困境時,會本能地尋求強者的庇佑。

但很顯然,齊淩山並非是強者,烏漆抹黑的一片,他看都看不見,鬼知道該怎麽辦。

“呃……要不等人來救?”

剛說完,又自己反駁道:“不行,這樣太拖時間了。”

他的阿清可沒那麽多時間能夠等著他。

張歡歡讚同點頭:“現在這樣的情況,咱們也隻能自救。”

天曉得,在等待人來救的途中,他們會出些啥事。

兩人一拍即合,開始在黑色的鐵盒裏到處摸索起來,希望能夠找到離開的門。

摸來摸去,摸去摸來。

總算是發現這就是個密不透風,連點縫隙都沒有鐵盒。

張歡歡臉色微變:“這……連門都沒有啊,怎麽出去?”

齊淩山:我就說了啊,別問,問就是不知道!

他現在也很絕望。

迷迷瞪瞪就跑進這鐵盒子裏來,連怎麽進來的都不清楚。

又怎會知曉該如何離開。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兩人總算是發現腳底黏黏糊糊的地麵,好是泥潭一般,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