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踩動兩下,甚至能夠感覺到水流**漾的感覺傳來。
他們這是在幹涸的潭底?
念頭湧現,齊淩山和張歡歡眼前都是一亮。
若真如此,他們完全可以挖開腳底下的泥濘,爬出去。
想到就做。
兩人沒多猶豫,蹲下上來就挖。
然而才剛蹲下,撲鼻而來的血腥惡臭,差點沒熏吐他們。
“yue!”
張歡歡幹嘔了兩下:“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啊?”
齊淩山咬著牙,硬忍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不管這是哪,先離開這裏再說。”
蠱真人估計萬萬沒有想到,他所謂的縝密無漏陣法,就是天大的漏洞。
正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感慨自己未來璀璨人生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兩個血刺啦呼的人影,從地底爬出,跌跌撞撞朝外跑去……
……
清晨一早。
記掛著張歡歡的姩寶,急忙先開自己的被子,撅著屁股爬了起來:“爹地!”
宮宴禮睜開睡眼,有些懶散的看著屁顛屁顛跑來的閨女,微微一歎:“你啊,還真是有用不完的活力。又怎麽啦?”
雖是無奈,但寵溺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爹地,歡歡姐姐被人給抓走啦。”
姩寶口齒伶俐,將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奶呼呼道:“爹地,我們要去救她!”
宮宴禮坐起身來,眉頭一擰。
倒是沒有想到大清早的就這麽刺激。
心裏雖然有些不情願,自家閨女為了個外人去冒險,但看著奶崽崽臉蛋的焦急,又隻能無奈一歎:“好了,爹地先去幫你穿衣洗漱,不還有一天時間嗎,我們來得及。”
抱著奶崽崽去穿衣洗漱的期間,宮宴禮隨手將消息發給宮家哥幾個。
他們知道該怎麽辦。
事實也確實如此。
得到消息的哥幾個,立刻發動自己的關係,紛紛派人。
浩浩****的越野載著井然有序,目光銳利的人,迅速朝著齊龍山駛去。
……
餐廳。
看著奶崽“嗷嗚嗷嗚”恨不得將食物一下子塞進小肚子裏的焦急小模樣,宮宴禮輕輕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寬慰道:“好啦,不要著急,爹地已經派出人了,肯定能夠幫你將張歡歡安然無恙的帶回來的,好好吃飯。”
宮家哥幾個:那不是我們派出去的人嗎?
行吧。
敢怒不敢言。
“姩寶,你別著急,大哥已經派了保鏢去救人了。”
“是啊,上百人,都能將那座山翻過來了,你別著急。”
“好好吃飯,別噎著了,順口奶來。”
“……”
哥幾個爭先恐後的照顧著奶崽崽掐飯。
吃飽喝足,姩寶小屁股一撅,拔腿就要朝門外走去:“爹地,我們現在快走叭!”
還沒吃兩口的老父親,能怎麽辦?
自家閨女,也隻能寵著咯。
好在還不是破洞棉襖,知道自家爹地沒吃多少飯飯,姩寶來到車上,就將自己的小零食,小麵包之類的,通通拿了出來,笑得跟不要錢似,奶呼呼的:“爹地,給你吃窩的零食!”
宮宴禮微微一笑:“爹地要開車,你自己吃就好了。”
等了會兒,沒動靜。
回過頭來,宮宴禮就見到姩寶已經爬了起來,仰著小身子,小胖爪抓著的果果努力的遞向宮宴禮嘴邊,眉眼彎彎的說道:“爹地,我喂你好啦!”
清晨的光亮璀璨,透明的車窗經由光線的折射,五光四射的,奶崽崽白生生軟嫩嫩的臉蛋像是度了層光,粉嫩嫩的小絨毛都能看得真切,真摯而又可愛。
老父親心頭一暖,勾唇深笑,就著她的小胖手,吃了一口:“嗯!味道真不錯!”
……
齊龍山。
估摸著時間,該來的人已經快要來了。
蠱真人猛然睜開眼來,精光一閃而過,然後大手一揮。
就見蜿蜒崎嶇,陡峭不平的山路,詭異打開一條寬廣平坦的道路,像是歡迎著即將到來的客人一樣。
山腳。
宮家派出來救人的隊伍,已經盡階齊聚於此。
為首的戴著個墨鏡,穿著軍旅迷彩般的緊身背心,濃眉大眼,不怒自威,麵向眾人喊道:“各位要記住,我們的任務目標就是安然無恙的將張歡歡女士營救出來!”
齊淩山:合著,我就多餘唄?
眾人點頭稱是。
沒多廢話,就跟虎入山林一樣,明明是陌生的,不熟悉的地方,他們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鑽進去就亂竄。
不是雜亂無章,前行的目標一致,都是齊龍山深處。
而那裏,就是蠱真人所在的地方。
另一邊。
似有所感,蠱真人眉頭微挑,咧嘴獰笑:“來了幾隻小老鼠啊!”
說著,他又大手一揮。
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魂體頓時顯現在他身邊。
它們好似沒有自我意識,麵目呆滯,形若傀儡,供人差遣。
蠱真人吩咐道:“你們去將闖進來的小老鼠解決掉!”
鬼祟依令而行,轉身飄離。
須臾。
靜謐的山林之中,就傳來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怎麽回事?”
“究竟是誰來抓我的腿?”
“快來人啊,救救我!”
“……”
在如何身手高超,井然有序的保鏢,在麵對看不見摸不著,又打不過的鬼祟,也隻能落荒而逃。
不是職業素養不行,而是這已經完全超出他們的世界觀。
——鬼!
宛若人們幻想中的造物,卻真真實實出現在眼前時,造成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
……
“這是怎麽了?”
黑色的大G穩穩停下,車內的一大三小,看見的就是如蝗蟲過境般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從山上蜂湧下來,場景不可謂不壯觀。
姩寶撓了撓臉,懵懵的:“發生了哈呀?”
距離太遠,她也沒有覺察到鬼祟陰氣的氣息。
宮宴禮眉心一擰:“不管怎麽樣,事情肯定不簡單!”
能令訓練有素的保鏢,且數百人之巨,如此倉皇出逃,事情必然不簡單!
蘇朵兒緊緊拉著囡囡的小手,看看四散奔逃的保鏢,又將目光定格在姩寶身上:“姑父,那我們還要去?”
盡管張歡歡人不錯,但和姩寶囡囡比起來,也就是外人而已。
她們間的感情,還達不到為了外人放縱自己在意的人去拚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