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誰知道
我隻是一個旁觀者，這些事情都是曆史……我根本無法改變什麽。我能做的，就是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地發生……
我本想阻止我爸這樣做，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改變什麽。既然如此，還不如站在一邊做一個圍觀者。
母親本來最開始還在掙紮，她從睡夢中猛地睜開了眼，恐怕沒有想到傷害她的人會是她最愛的人吧。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如此淡定的，我已經淡然了，就好像已經明白，我隻能默默地看著這些事發生。
母親的臉上寫滿了無法相信的表情，最開始母親還可以掙紮，但是過了一會，母親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到最後，母親徹底停止了動作。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到接下去的那些畫麵。不過我卻聽見我爸說了一句：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有一個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惜，我生在了穆家。
說完這話，我爸將白色的被子蓋過了母親的頭。接著我爸隻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後就是推開了大門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我以為我爸會回頭再看母親一眼，可是事實告訴我，我想多了。
我爸走得很是決絕，很像他的風格。隻要是關乎於穆家的事情，我爸都會很是理性去麵對。這就是穆戎行。我不知道我的骨子裏有他幾分的理智，不過再大是大非麵前，我隻能確定自己會以大局為重。
我跟著我爸走出了病房，我根本還沒有記住我母親的容貌，如今還是要選擇離開。在我即將合上門的時候，我咬著牙不讓自己轉過頭去。內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輕聲對我說：隻看一眼。
就在我要轉過身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兒來的勇氣，手上一用力，猛地將門關上。我咬著牙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低著頭跟在我爸的身後。
我爸是朝著育嬰室走去。我的的腦子不知道怎麽的，居然產生了一種我爸也是要殺死我的想法。我想得太多了吧……
我爸依舊是麵不改色地和那名小護士交流，說是母親想要見見我，不然睡不著。護士笑著說我們家裏的人很是恩愛，接著就是把熟睡中的“我”抱起，遞給了我爸。
我爸又是給護士說了幾句好話，抱著我就是離開了。這一次，我爸不會朝著母親的病房走去，而是醫院的大門。我遠遠的就是見到，郭老頭已經在大門口等著我爸。
“自作孽啊。”郭老頭見到我爸後，倒是自顧自說出了這句話。
我爸黑著臉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上了一輛車，接著揚長而去。
我站在原地，一時間根本想不通我爸為什麽要殺了母親。正當我腦子一片發蒙的時候，四周的景色又是快速轉變。
這個時候，四周溫度快速降低。就好像是在一個冰庫裏。我見到偌大的房間裏，隻擺了一張床，**還躺著一個人。我覺得奇怪，便是走過去想要仔細看看。不過當我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時，我隻覺得腦子一陣發暈。
還能是誰？還能是誰！我啊！躺在**的人就是我啊！
我的腦子就好像是徹底停止了思考，一時間更是無法分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的手輕輕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識便是轉過身打掉那隻手，全身的神經就好像在那一刻繃緊了！
四周的景色一片黯淡，這個時候，我也看清了麵前是嬴政，不是別人。
嬴政很是驚訝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麽也在這兒？你怎麽進來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盡量放輕鬆地說道：這裏是那兒？陰間？還是陰陽交界處？為什麽我會看到我出生時候的事，還有我上一次的死亡！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
那個時候，我隻是一心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卻是忽視了嬴政鬢角的一些汗珠。等到我冷靜下來後，才意識到剛才的情緒是有多麽失控。我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見到我的情緒漸漸好轉，嬴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擦去了鬢角的汗珠。我這才發現四周的景色有些不對，沒有任何不對的氣氛。
“這是哪兒，你知道嗎？”我皺著眉頭看著四周，問嬴政道。
嬴政搖搖頭，表示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兒。四周的一景一物就好像是我們沒有進門前，四周一片灰暗，根本分不清哪兒是天哪兒是地。遠遠看去，天地好像早就連成了一體。
“你也是這樣？見到了自己的出生，見到自己的第一次死亡。我的用詞，應該沒有出錯吧？”嬴政也不看著我，就是自顧自地說著。
我點點頭，想著之前見到的那些畫麵，一時間覺得很難適應。我一直都想要知道我母親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但是我沒有想到最後會在這種情況下與母親見麵。更沒想到，我會見到自己死亡的時候。
那種感覺很是奇怪，就好像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穆林，一個是我，另一個，我不知道他是誰。也許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存在。
嬴政突然轉過身看著我，低聲問我道：你第一次死過後，還死過嗎？
這算是什麽問題？但是看在嬴政的麵子上，我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每一次都是屬於在瀕死邊緣，但是最後都是被救了。我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嬴政，嬴政隻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在多話。
我不怎麽明白嬴政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他不願意繼續說下去，我也懶得繼續問了。也不知道嬴政哪兒來的膽子，指了指前麵的路說道：走一走吧，說不定有發現呢？
我“嗯”了一聲，就是跟在嬴政的身邊走著。這就好像隻有這一條路，我根本看不到路的盡頭。但是有嬴政在我耳邊，危險係數倒是自然地降下了一半。
不知道走了多久，嬴政路上沒有一句話，倒是把我悶得慌。正想要問嬴政準備走到多久的時候，嬴政倒是停下了腳步。
我一直都是在嬴政的身後走著，嬴政這麽停下來，我自然也是抬起頭想問嬴政怎麽了。不過我一抬起頭，就是見到了不遠處好像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身著黑色華服，看上去好像很是有著身份。我正想問嬴政那是誰，還沒問，嬴政便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朱棣……
臥槽那是朱棣？我又撞鬼了吧！
朱棣快步走，不對，是飄到了嬴政的身邊。他見到嬴政的容貌時，十分驚喜地說道：恩師的容貌並沒有大變，難不成真的是吃人心起了作用？
我的注意力幾乎全部放在了朱棣身上。雙目炯炯有神，麵龐適中，膚色呈紫紅色，這種膚色是常年風餐露宿征戰中留下的印記。虯髯長胡須，不怒自威，極有氣場，龍行虎步，聲若洪鍾。很是有氣場。
不得不說，朱棣是一個有著天子麵相的皇帝啊！不過這種氣場和嬴政比起來，倒是少了不少。
嬴政許久沒有回話，估計是等到嬴政反應過來後，他苦笑一聲，輕聲說道：我這一生收了太多的徒弟，不過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像你這麽傻的徒弟。
朱棣聽到嬴政的話，自然是笑了笑不怎麽在意。不過朱棣很快就是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不等嬴政說話，我倒是自報家門道：穆林，穆隱的後人。
我說完這話，朱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看了看我，半笑著說道：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不知道你和穆隱前輩相比，是你更厲害，還是穆隱前輩。
“穆家老祖宗不是我可以比的，我和他比，是一滴水和一片湖的比較。不敢不敢。”我看著朱棣，倒是老老實實地說道。
朱棣聽到我的話，也隻是隨意地笑了笑，就是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嬴政的身上。他們說的都是什麽陳年老事，我想如果現在我換成了穆隱，恐怕他們三個人會聊得很開心吧？
可惜物是人非事事休，有些人已經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等到朱棣和嬴政寒暄完畢，嬴政倒是開始問正事了。
“這裏是那兒？”嬴政問道。
朱棣聽到這個問題後，倒是停下了腳步。朱棣上下仔細打量著嬴政，就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嬴政一樣。過了一會，朱棣才緩緩開口說道：恩師，您不知道您在哪兒？
朱棣這問題問的太沒有水平，如果知道了我和嬴政還至於這麽迷茫嗎？嬴政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自己不知道這是哪兒，並且還將我和嬴政遇到的事情給朱棣說了一遍。
無緣無故見到自己的出生，又見到了自己的死亡，是誰都會覺得害怕。我和嬴政自然也是一樣，不過嬴政並沒有說見到了死亡那部分，隻是說我們見到了我們出生的時候。
“生死門是這樣的，當初我進來的時候，也見到了我的出生，當然，還有我的死亡。”朱棣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輕鬆。
可是我和嬴政卻是沉默了。
朱棣的意思很明顯，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出，而且他還知道，進入這裏的時候，見到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出生，還有死亡。
而我和嬴政隱藏了這一點。
朱棣抬起頭，看著我和嬴政又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恩師，您還有什麽沒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