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奇門遁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一般,陣法也講究生死之說!

以八門為例,開、休、生為三吉門,傷、杜、景、死、驚為五凶門。

三門能活,五門九死一生。

而以星宿為基布下的陣法,黯淡無光之星猶如被遺忘在塵埃中的一顆明珠,等待它的結局隻有時運的衰頹。

若無天際間另有璀璨星辰交相輝映,以其自身的光芒照亮這顆星辰,亦或是有強者以非凡之力,逆天改命,強行介入它的的運行軌跡,那麽,此星之黯淡,便是隕落的前兆!

金晨玉得意的走上前,舉止輕挑的望向南宮晴,朝她下達了最後通牒。

“南宮晴,本公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從了我,做了璿璣閣的少閣主夫人,往後這璿璣閣上下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將會聽從你的調遣,絕不會有人膽敢忤逆你的命令,如何?”

見南宮晴沉默不語,金晨玉接著道:“本少閣主在此也可以立下誓言,除你之外,本公子絕不會再同其他女子有染,這樣你總該相信我的一片真心了吧!”

金晨玉這話若是說與旁的女子,想必欣喜之下定然是會滿口答應。

這可是璿璣閣的少閣主夫人,那位置可不亞於北冥城城主夫人。

要知道,中域修真鼎盛,其中五城不過是一方勢力罷了,而彼此間還存在鉤心鬥角,都想吞噬對方壯大自身!

可璿璣閣不同,這是一個不亞於五城的勢力,且比五城更具凝聚力!

宗門上下隻有一個聲音,那便是閣主!

然而,南宮晴神色剛烈,輕啐一口:“金晨玉,你休想,今日縱使我南宮晴不能活著將天罡地煞陣的殘篇帶回宗門,也絕不會以身飼虎,委身你這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無恥之徒休要多言!”

聽著南宮晴的怒斥,金晨玉並不惱怒,反而隱約有著幾分欣賞之色。

“嘖嘖嘖,群芳榜上排名第三的美人倘若是臉上被刮花了可就要榜上除名了!可惜,可惜啊!”

但話音剛落,金晨玉便麵露癲狂道:“不過,南宮晴你放心好了,莫說你麵容有損,便是殘了、癡了、傻了本少閣主也要定你了!動手!”

隨著金晨玉的命令下達,璿璣閣的幾人手掐法訣,細微的光芒悄然匯聚,猶如星辰墜入凡塵,漸漸形成一座座精妙絕倫的微型陣法

隨著法訣的流轉,那些微型陣法竟緩緩升起,懸浮於半空之中,彼此間流轉著淡淡的熒光。

當這些微型陣法升至一定高度後,它們竟開始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緩緩移動,首尾相接,彼此交融,最終編織成一幅宏大而複雜的圖案——一座前所未有的大陣赫然成型!

而被困其中的南宮晴也沒有束手就擒,憑借著手中的法器,玉指虛空畫陣,口中低聲吟誦:“陰陽之月,前辰為罡,後辰為魁,罡煞神名,起!”

眨眼間陣一道光芒驟然亮起,將南宮晴護在其中。

然而即便如此,南宮晴還是沒有扛過璿璣閣陣法的碾壓,隻能拚命輸送真元艱難的抵抗著!

金晨玉這會兒十拿九穩,倒也不急著拿下南宮晴,反而饒有興趣的調侃道:“本公子今日倒是想看看,天罡宗的陣法究竟能護得住你幾時!”

南宮晴光是抵擋對方陣法已經是耗盡全力,此時哪兒還有功夫去同金晨玉打嘴炮?

即便是有,她寧願多留些功夫輸送真元給陣法,能多拖一會兒也是好的,總比被金晨玉擄走當金絲雀來的要強。

由於金晨玉的自信,故而璿璣閣這方並未一鼓作氣拿下南宮晴。

這也導致了如今場內雙方僵持不下,暫時南宮晴還不會被拿下,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陌鈴鐺語氣酸澀道:“你的小情人快要撐不住了?你還不出手嗎?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姓金的壞坯子帶走?”

卿長生有些無語,這小丫頭吃的哪門子飛醋,自己同南宮晴非親非故,若非當日偶然得到吳翠薇的傳承,自己說什麽也不會摻和進這破事兒裏!

況且那日若不是靈石耗盡,恐怕自己就得死在吳翠薇的陣法之下了!

眼下的狀況,魚吃不吃得著另說,可這一身腥定是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卿長生捫心自問他不算是個爛好人,見義勇為這種事兒跟自己沾不上邊,隻不過他堅信很多事情有因才有果,或許從自己踏入天闕山洞穴內得到吳翠薇傳承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同天罡宗便已經沾上了因果。

所以眼睜睜看著南宮晴被金晨玉帶走,未來的生活很可能生不如死的時候,他有些於心不忍。

再說了,自己堂堂一個上古劍修,拿著陣修的玩意兒有什麽用!

白瞎了別人的傳承!

而眼下唯有南宮晴是最適合的,也是天罡地煞陣最根正苗紅的繼承人!

想到這裏,卿長生不再猶豫,場中的南宮晴已然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自身的陣法開始皸裂,隨時都有崩塌的跡象。

若是自己還不出手,等到陣法破碎的那一刻,即便人救下了,恐怕南宮晴也得廢了!

到時候說不定還得內疚地抽自己兩巴掌,暗恨自己為什麽不早些出手!

想到這裏,卿長生不再猶豫,鳳鸞破額而出,一陣尖銳的啼鳴聲,令金晨玉等人齊刷刷將目光轉向這邊!

可不等他們細想,鳳鸞化作無數金光射向璿璣閣眾人。

金晨玉等人剛想出手阻攔,可金光好似有靈,饒過金晨玉便將還在維持陣法的璿璣閣弟子擊潰。

幾人頓時受到重創,心神失守的瞬間,陣法也隨之崩塌。

主要卿長生意在救人,不想同所謂的璿璣閣結下梁子,從而給自己師門惹來麻煩!

畢竟自家宗門什麽水平,自己一清二楚。

假如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那等一等一的大門派,別說結梁子,殺了你都成!

陣法一毀,南宮晴頓時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來不及多言,便率先朝著卿長生的方向而去。

“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第一時間南宮晴向著卿長生表達了感謝。

收回鳳鸞的卿長生隨意笑道:“仙子不必客氣!”

隻不過如今她略顯狼狽的模樣,加上長裙多處破損,縱使再怎麽正人君子,卿長生的眼神還是不免會瞟向南宮晴**在外的雪白肌膚。

這讓南宮晴頓時俏臉爬滿紅暈,整個人微微低下螓首,手足無措地擺弄著長裙,想要以此來遮擋自己**在外的肌膚!

一旁的陌鈴鐺俏臉一寒,一雙桃花眼帶著濃濃的怒氣,當即揪著卿長生的耳朵嬌嗔道:“卿長生,你要是敢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我靠,關我什麽事兒?是眼睛它自己要看的,不能怪我啊!”

“還敢狡辯!”

“哎喲,臥槽,你輕點!”

林婉心倒是沒有多說什麽,在她看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很符合自家大師兄的行事作風。

隨即瞥了眼南宮晴,見她與自己身高差不多,於是從自身的儲物袋中取出自己備用的衣衫遞了過去。

虞綰綰則是運起凝冰訣,築起一道冰牆,遮擋住卿長生的視線,好讓南宮晴將身上破損的衣物換下。

顧青青掏出一根糖葫蘆對著南宮晴詢問道:“漂亮姐姐,你要吃糖葫蘆嗎?可甜了!”

不消片刻,南宮晴便換好了長裙走了出來,衝著眾人一一道謝。

金晨玉全程陰沉著張臉,眼睜睜看著幾人當著自己的麵將南宮晴救下,眼底盡顯陰狠之色!

“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我璿璣閣辦事兒?”

一聽金晨玉開口,陌鈴鐺也就收回卿長生耳朵上的小手,冷聲道:“辦事兒?我看是壞了你的好事兒吧?”

“伶牙俐齒,小丫頭,你想死不成?”

陌鈴鐺眼下可是今非昔比了,有著赤炎魔君的撐腰,她做起事來自然是百無忌禁。

“怎麽?你還想殺我不成?有本事你來啊?看我師尊不拆了你們的破璿璣閣!”

金晨玉雙眸微微一凜,心中暗自揣度起來。

此女子不知何門何派,又師從何人?

但觀她有恃無恐的模樣,加之其口中所謂的師尊,難不成是哪位渡劫期的老怪物?

可金晨玉思索半天,也沒在腦海中搜尋到與眼前這名女子有關的信息!

中域之中有頭有臉的人他金晨玉不敢說都認識,但也能分辨個七七八八,莫不是這丫頭是哪個隱世宗門亦或是大家族的弟子?

雖然渡劫期之人自己不懼,畢竟璿璣閣也不是沒有,隻不過若是惹上了還是頗為頭疼!

小一輩小打小鬧倒也無妨,可若是真到了以命相搏的地步,保不齊對方真敢去你的宗門渡劫。

雷劫之下眾生平等,惹急眼真遇上一兩個瘋子,璿璣閣也吃不消!

渡劫期修真者跟核武一樣,各大宗門家族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這是對外的威懾!

想到這裏,金晨玉收起先前的態度,反手掏出一瓶丹藥衝著陌鈴鐺平靜道:“先前是在下的不是,言語間衝撞了仙子,這瓶清心丸可凝神靜氣,不受心魔侵擾,有助修行,全當是金某給仙子的賠禮了,若是諸位能將此女交給我,在下事後定還會有重謝!”

說著就要將清心丸遞給陌鈴鐺。

而南宮晴卻是心中一緊。

清心丸雖是輔助丹藥,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出手的,光是煉製所需材料若不是大宗門,普通小宗門與散修幾乎湊不齊。

況且煉製也頗為耗費精力,加上其特殊的能力不受心魔侵擾,故而一直以來是丹宗最為暢銷之物,在珍寶閣也是千金難求!

如此寶貴的東西,金晨玉說送就送,手筆不可謂不大。

南宮晴很怕身旁的這幾人會答應,畢竟如今的天罡宗可謂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拿不出什麽值錢的東西贖回自己!

想到這裏,南宮晴的身形不由得悄摸著與幾人稍稍拉開了一個身位,好方便事有不對,自己能第一時間逃走!

隻是沒想到陌鈴鐺叉著腰,神色鄙夷道:“什麽清心丹,姑奶奶我不稀罕,收起你那套虛偽的嘴臉,今日南宮晴本姑娘保下了!你們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否則,一會兒我師尊來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眼見對方油鹽不進,而即將到嘴的鴨子又被人虎口奪食,金晨玉心中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隨即麵容冷戾道:“這位仙子,金某雖不知你是何門何派,又師從何人,但即便你師尊是渡劫期的強者,行事也不該這般霸道吧?須知一山還有一山高,整個中域不是隻有你師尊一人是渡劫期的修真者!”

眼見軟的不行,金晨玉就打算來硬的,實在是錯過今日這次機會,下一回再想要誘騙南宮晴外出就很難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金晨玉一咬牙,大不了搶到南宮晴就走,等回到璿璣閣縱使女子口中的師尊來了,也得掂量掂量為了一個素未蒙麵之人惹上璿璣閣究竟值不值得!

一念至此,金晨玉便打算速戰速決,朝著身旁的兩人遞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大步邁出,朝著卿長生幾人逼近。

眼見二人靠近,南宮晴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兩人可不是璿璣閣的普通弟子,是璿璣閣閣主金暉安排在金晨玉身邊的護衛,修為均是在分神後期上下。

即便眼前幾人再強,可年齡擺在這兒,卿長生等人撐死不過元嬰期,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

況且打心裏南宮晴是不願連累眼前這幾人的,她比誰都清楚璿璣閣的實力究竟有多恐怖!

“諸位道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此事已然超出諸位的能力,還請諸位道友先行離去,若在下能夠活著,日後必登門道謝!”

聽到這話,卿長生心中已經清楚南宮晴今日已經存了必死之誌!

微微歎息著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以及一個八卦盤樣式的法器,將它們一並遞到了南宮晴的手中。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無意間在天闕山發現了貴派吳翠薇前輩的遺物,本想著日後若是碰上天罡宗的門人便將東西交還給他們,倘若碰不上,就選個陣法資質不錯的人贈予,也算是為吳前輩找一個衣缽傳人不至於斷了傳承!”

看著南宮晴捂著櫻桃小嘴,淚花在眼眶不停翻湧,卿長生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偶遇南宮仙子,或許是吳前輩在天之靈顯靈,今日卿某便將貴派吳前輩的遺物交與你手,也算是物歸原主了,還望南宮仙子好生收著,繼承吳前輩的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