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寶圖現
“你做……什麽……”
熏熏然想要醉倒,卻又無法倒下,慕容棄喃喃著,眼前紅衣覆體的女子,漸漸地在他的眼中朦朧,強烈的欲|望,自心口升騰。
“我想要和你真正在一起……”
明明是笑著的,眼淚卻滴滴滾落在男子的胸口之上,薛語嫣輕輕地吻上慕容棄的唇角,不敢看他的表情,她寧願自己傻一些,笨一些,那麽,她便可以以為成婚之後,便是真的得到心愛的男人了。
“語嫣,我們現在已經成親了!”
慕容棄身子有些顫抖,不是因為藥物的折磨,而是因為憤怒,薛語嫣的自作主張,讓他心底出現裂痕。
“琦,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女子身上的火紅喜服,被棄置一旁,她的指尖,有些顫抖地捂住慕容棄的眼睛,她也是大家閨秀教育大的,雖然因為年少奇遇,醫術不同凡響,終究是個女子。
“我不想這樣做的,對不起,過了這一夜,你去找他吧……”
這句話,讓慕容棄愣然,掙紮著想要坐起,卻全身無力,被薛語嫣牢牢地壓住,他眸子陰鬱:“薛語嫣,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我承認,我今時今日還放不下那個人,但是,我在努力,隻要再等等,我一定會忘記他的!”
薛語嫣怔怔的,驀然笑開:“你連自己都騙過了呀!”
今夜裏,隻是那麽相貼的一瞬,薛語嫣便感受到了慕容棄身體上本能的拒絕,他對她,沒有欲|望,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嗎?
一個男人,可以本能地拒絕任何不是心中那個人的靠近,不是情根深種,無法自拔,還是什麽呢?
“語嫣,娶你的決定,是我做的最清醒,最理智的決定!”
慕容棄眼中,薛語嫣隻是沒有安全感,沉默了半晌,不再掙紮,無奈地看著衣衫半解,臉上滿是羞澀,卻偏偏執著而笨拙地解著自己衣帶的女子。
“我想要給你幸福!”
“夠了,這便可以了!”
薛語嫣的笑容,燦爛明媚,也許,她的一生,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如此開心。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君天遙可以……”
“不要再提他了!”
慕容棄眼神一凜,比起被薛語嫣下藥時的憤怒還要強烈,女子默默垂了眸子:“好,今夜我們忘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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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遙不知道慕容棄與薛語嫣的洞房夜是如何度過的,他既然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慕容棄娶妻,那麽,他便已經將那個男人徹底壓在心底,他現在關心的,是自己越來越接近自己的目標。
隻是,當他與萬鶴齡多方打探,終於找到地方的時候,卻是同時陰沉了臉色。
“這便是百年前萬化山的所在?”
君天遙和萬鶴齡到達堪輿圖記載的應該是萬化山遺址,看到的便隻是一堆碎石爛山,若不是找到那塊寫著萬化山三個字的殘破石碑,根本便不能想象,曾經有一個世間絕頂的人物在此地破碎虛空。
“不對!”
君天遙最先發現不對的地方,攔住了萬鶴齡,看了一眼腳下的石塊,蹲下,在上麵找到了自己留下的印記:“我們著道了!”
陣法之說,雖然自來有之,但是,那確實是君天遙的世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應該慶幸,他們遇到的是類似鬼打牆的迷蹤類陣法,而不是殺人於無形的死陣。
在征詢了一行人中全都是對陣法隻聞其名未見其麵之後,君天遙和萬鶴齡商量著,從長計議,做些記號,從原路回去,再去探聽探聽消息,誰曾想,明明是一片張眼便可一望到頭的碎石殘渣,他們卻根本便走不出去,不論怎麽繞,總會在某幾個特定的地方重複回歸,一路之上,已經丟失了不少人,萬鶴齡還有君天遙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身邊的人大多都在一開始時派出去探路,身邊根本便剩不了幾個,兩人相視一眼,各自覺得有些涼意襲上心頭,明明天空中太陽高高懸掛,卻絲毫沒有暖意。
君天遙和萬鶴齡將各自身上的青銅匙掏了出來,不論怎麽看,都找不到這裏有需要用到鑰匙的機關入口。
砰的一聲,萬鶴齡先忍不住擊碎了身邊的石頭:“君兄弟,為兄可是極其信任你的,將身家性命與眾位兄弟的命都壓在了你的身上,我想,你不會是要讓為兄失望吧!”
赤|裸\裸的威脅,君天遙掃視著周圍,又看了三把鑰匙一眼,低頭不語,萬鶴齡臉色越發不善,以為自己真的被涮了,手向著腰間探去,而周圍離得近的剩下的幾個古劍門的人,也向中間邁步,對君天遙隱隱形成了包圍圈。
“萬門主,百年前的事情,誰能真正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隻是一時的阻礙,我們公子已經將關鍵的鑰匙集齊,隻要耐心等待,給我們一點兒時間,必定可以破了這迷霧,希望您不要因為疑心,而壞了大事。”
紅月擋在君天遙身前,臉上滿是肅然,萬鶴齡冷哼一聲,說小小的婢女也敢與老夫叫板,揮掌便要給紅月一下。
擋住他的,是一根細軟的枝條,在男子修長白皙的指間,繃得筆直,君天遙臉上含笑:“萬門主以為在下真的怕了閣下嗎?”
“你不要忘了,在下也曾經是烈焰教的教主!”
功力雖然不及玉瀟湘,卻比不是一個萬鶴齡可以比肩的,他刻意掃了萬鶴齡身邊的幾個人一眼,那是在提醒對方,他現在身邊護衛的人,已經不多了。
五指**了一下,還是有些抽痛的感覺,低頭看了一眼被君天遙握在掌心,隨意舞動的枝條,萬鶴齡哈哈大笑,連說誤會誤會,他與君天遙一見如故,怎麽會對他不利,方才隻是一時心急而矣,轉眼間,便是另一副嘴臉。
君天遙也沒有在意這比四川變臉還迅速的態度,和萬鶴齡客套了幾句,便將話題引入正軌:“也許,這鑰匙不是‘鑰匙’呢!”
萬鶴齡精神一震,君天遙這句話,便說的有意思多了:“老弟這是什麽意思?”
從君公子,到君兄弟,再到老弟,君天遙眼底一抹冷嘲,轉頭看向紅月:“我讓你保管的那個罐子呢?”
紅月沒有多問,從身後的包裹中掏出那個不起眼的小罐子,君天遙接過,打開封口,聞了聞其中的味道,若有所思地輕笑,果然不出所料,小心地將罐子口封住,放到地上,然後,在萬鶴齡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從地上撿起一個碗大的石塊,掏出匕首,幾下削削砍砍,初步形成了一個粗糙的石碗。
“老弟,我們在這裏已經耽擱了不少時候了,你看……”
萬鶴齡忍了忍,看著君天遙一心欣賞自己的手藝,向前一步,高大的身材,隱隱地將君天遙罩在陰影間。
君天遙抬眸一笑,滿是誌得意滿:“萬兄放心,在下不會讓你白白忙活一場的!”
石碗放到地上,解開罐子裏的封口,然後,小心地將其中的**倒入了石碗之中,那是一種黃褐色的**,味道酸酸的,然後,將三把青銅匙,扔到了裏麵,萬鶴齡一時阻止不及,抽了抽嘴角,還是靜觀其變,看君天遙到底要做些什麽。
青銅匙在碗底浮沉,君天遙一直靜靜地凝視著,太陽,從正中,漸漸地傾斜,君天遙的影子,縮短了一些,等的有些不耐煩的眾人,在聽到茲茲聲響時,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
“鑰匙,鑰匙要毀了,快,快拿出來!”
萬鶴齡先控製不住,君天遙手掌一豎,擋在了他麵前,唇邊一抹閑適的笑意:“也許,所有人一直入了誤區,這青銅匙的外觀,根本便是一個騙局!”
眾人愣愣地看去,融化了的青銅匙,將黃褐色的**攪合成了更加渾濁詭異的色彩,偏偏,碗底舒張著三張雪白柔韌的類似絹帛的東西,那上麵,隱隱地現出詭異的紋路。
“這是一張地圖!”
君天遙將三張布帛合攏之後,出現的便是最中間的萬化山三個字,以及向著四方蜿蜒的前後左右,一二三四,看著上麵的線路文字,若有所悟,笑的誌得意滿:“怪不得這麽久,都沒有人真正地找到藏寶之地!”
他是真的佩服這些古人的,其實,從得到這個罐子開始,君天遙便在猜測,它是用來做什麽的,拜現代化學所賜,他知道不少**能夠融化各種金屬物質,而神奇的古代,有些東西,卻是真的水火不侵,刀槍不斷的,比如手中的絲帛。
一個寶藏,開啟機關的鑰匙也許重要,但是,最重要的,卻是地圖,先要找到正確的地點,才有可能會遇到凶險的機關,傳承了這麽久的秘密,不可能忽略這麽正要的東西,路線圖。
“老弟,還是你有辦法!等到了穀中,老哥哥一定讓你先挑!”
萬鶴齡豪爽地拍了拍君天遙的肩膀,眼睛在那些絲帛碎片上掃了掃。
“還是先找到寶藏再說吧!”
君天遙淺笑,不動聲色地躲開萬鶴齡的親近,解釋著絲帛上所顯示的路線,以那塊破碎的萬化山石碑為起點,左三右一,前十後二,一步步,絲毫不能行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