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初的話無疑是掀起了巨浪,莊靜嫻和霍政嶼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霍政嶼更是“騰”地站了起來:“顧雲初,你說什麽,我兄長怎麽可能回去!”
顧雲初輕輕一笑,看來霍政嶼還不清楚莊靜嫻和霍政明之間的糾葛,現在隻是覺得霍政明還活著,有些不可思議。
“他沒有死,自然就會回去找莊小姐啊,不是都說了,冤有頭債有主。”顧雲初眼神犀利瞪著莊靜嫻,後者因為心虛,不敢迎上顧雲初的視線。
“靜嫻,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冤有頭債有主’?”霍政嶼不明所以,直接當著顧雲初的麵,就追問莊靜嫻。
莊靜嫻自然是不能說,她搖頭否認:“我不知道顧小姐在說什麽,一個兩年多以前就不存在的人,怎麽可能還活著。”
顧雲初訕笑:“你們好像忘記了,離婚時候的那些照片,我是怎麽得到的。”
這一提醒,霍政嶼後知後覺:“你是派人去調查我們的時候,知道了我兄長還活著的事情?”
顧雲初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莊靜嫻心裏盤算著時間,要說他們回來之後的事情,可真的就說不清楚了。不過她想不明白,既然霍政明還活著,為什麽要兩年之後再回去找她。
思來想去,莊靜嫻都感覺這一切太蹊蹺了,或者說她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剛剛才證實了陸寒周不是霍政明,她剛鬆了口氣,現在又聽到顧雲初說出了這個秘密。
其實當時霍政明出了事故,讓她去認屍的時候,她心裏就有些懷疑,那個被泡到麵目全非的人,並不是霍政明。
但是那時候她因為舉報,獲得了一筆獎金,她不想把錢吐出來,就認定了這個屍體就是霍政明。
現在看來,霍政明還活著,隻要他沒死,莊靜嫻就一日不得安寧。
“顧小姐,既然你把這個話說了出來,你不妨再說清楚一些,霍政明現在到底在哪裏?”
“他要是能出來,我就敢跟他對質。”莊靜嫻想從顧雲初這裏探聽霍政明的情況。
顧雲初沒有說話,江蘇月的聲音傳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麽啊,這麽熱鬧?”
說完,就看到陸寒周也換好了衣服,再次出現。
霍政明的話題自然是不能再說下去,莊靜嫻和霍政嶼憋著一肚子的疑惑,如坐針氈。
服務員過來,告訴大家可以入座用餐了,幾人一起去了餐桌旁。
席間,在座的人興致都不是很高,因為提起了霍政明,顧雲初心情有些鬱悶,想要喝點酒。
“剛好我也想喝點酒,顧小姐你品茶挺厲害,不知道品酒怎麽樣?”江蘇月很有興致的樣子。
陸寒周開口,製止他:“顧小姐受邀參加飯局,要是喝醉了回去,我怎麽跟她兄長交代。”
“無妨,”顧雲初搖搖頭,“反正元帥和我順路,你捎我回去,把我交給丫鬟嬤嬤就行。”
顧雲初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霍政嶼開口製止:“你一個女人在外麵這樣喝酒,還隨便找個人送你回家,你是一點危險都察覺不到是吧?”
霍政嶼意有所指,他說的危險自然就是陸寒周。
顧雲初瞪他一眼:“我要找誰送我回家,跟你有什麽關係?”
霍政嶼關心顧雲初的事情,又被懟了,臉黑成一片。
莊靜嫻眼看著霍政嶼就是對顧雲初念念不忘,總是關心她,心裏自然不舒服,也想和顧雲初較勁:“既然顧小姐要喝酒,那我也奉陪。”
加上知道了霍政明的事情,莊靜嫻心裏異常煩悶。
要是霍政明沒死的話,肯定會回來找她算賬的,一想到這裏,莊靜嫻就感覺心虛,好像隨時有一把刀抵在脖子上。
要是霍政明直接出現找她算賬還好,這樣不確定的情況,更讓人煎熬。
現在她需要喝酒來舒緩心情。
“太好了,既然這樣我們晚上就不醉不歸!”江蘇月好像找到了知己,招呼服務員趕緊上酒。
整個晚宴,他們喝了洋酒白酒紅酒,酒杯裏麵就一直沒有空過。
莊靜嫻處處想要壓製顧雲初,連喝酒也要和她比。
好在顧雲初的酒量天生不錯,她平時是不喝,但是不代表她不能喝。
一旁坐著的陸寒周和霍政嶼,看著她們這樣一直喝,勸又勸不住,隻能在一旁等著不說話。
要是她們喝醉了,還要送她們回家,自然是得保持清醒。
喝酒到了尾聲,江蘇月提起了龍都不久之後將要舉辦的服裝設計大賽。
他向在場的兩位女性發起了邀請,希望她們能帶著作品,去龍都參加比賽。
顧雲初一聽“服裝設計大賽”,原本有些迷糊的腦子,立刻清醒起來。
她端起酒杯,要和江蘇月喝酒,感謝邀請,並且表示一定會好好準備。
莊靜嫻同樣嗅到了商機,這一次要是能讓自己的服裝品牌在龍都亮相,並且獲獎的話,之後的訂單可就源源不斷。
“輝煌”製衣鋪也能挽回頹勢。
晚宴結束之後,幾人一起出了飯店。
陸寒周正準備把顧雲初扶到車上去,霍政嶼上前阻攔。
“我可以把顧雲初先送回去,就不煩陸元帥費心了。”
霍政嶼突然這樣表示,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
他好像真的很擔心顧雲初,很介意她跟著陸寒周回去。
顧雲初這時候還有些清醒,她一把推開霍政嶼:“霍政嶼,你有毛病吧,多管閑事!”
顧雲初晚上喝得不少,現在剛好借著酒勁,不想再對霍政嶼客氣。
“顧雲初,我是想著離婚的時候說了,要關照你的,所以怕你有危險。”霍政嶼還一副正義的模樣。
顧雲初嘲諷一笑,大聲罵道:“你這種連嫂子都不放過的混賬,還配說什麽關照我?我告訴你,我在港城比你有錢有地位,跟你坐同一輛車,我嫌髒!”
借著酒勁不用顧及教養,顧雲初終於把心裏的一口氣出了。
她早就想罵人了,霍政嶼直接撞在了槍口上。
陸寒周有些震驚,顧雲初竟然還有這樣潑辣的一麵,還真是讓人感覺有意思。
男人上前,抓住了霍政嶼的手腕,開始用力,霍政嶼疼得嗷嗷叫。
“你……!”
陸寒周看著霍政嶼受不了了,這才鬆開手。
他輕笑一聲,麵露不屑:“就霍先生這樣的力量,也能抵禦危險?”
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來跟他叫板。
這一次說完,陸寒周扶著顧雲初先上了車,霍政嶼想要挽回麵子,又知道自己不是陸寒周的對手,什麽都做不了。
陸寒周帶著顧雲初先走了,江蘇月坐上了另一輛車。
等人離開了,莊靜嫻和霍政嶼還站在飯店的門口等黃包車。
莊靜嫻心事重重,還在想著霍政明的事情。
霍政嶼卻是有其他的煩心事,他試探問莊靜嫻:“剛剛你和顧雲初說的,要和我結婚的事情,是真的嗎?”
莊靜嫻聽出了弦外之音,眉頭皺在一起,扭頭問道:“你的意思?不想和我結婚了?”
霍政嶼吞吞吐吐:“也不是不想,就是……”
莊靜嫻心裏的不安放大,女人的直覺告訴他,霍政嶼的心,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