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妨,換件衣服就行。”

看著莊靜嫻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陸寒周出聲提醒了一句。

莊靜嫻這才後退了一步,視線卻還一直停留在陸寒周的手臂上,一直沒有移開。

陸寒周起身,對著顧雲初輕聲說了一句:“你坐一下,我去去就來。”

顧雲初點點頭,目送著陸寒周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李副官這時候已經聽到了裏麵的動靜,在門口等著。

“元帥,車上放著一套備用的軍裝,你去換一下吧。”

陸寒周點點頭,李副官跟在後麵。

到了車上,陸寒周換了衣服,他一直微微低著頭,沒有說話,在思考。

李副官猶豫了一下,道:“元帥,你覺得莊靜嫻那女人是故意的,對嗎?”

她故意把熱茶弄到了陸寒周的衣服上,就是想要看看他的手臂上,有沒有和霍政明一樣的痣。

陸寒周點點頭:“我不知道她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不過現在看來,她也隻是猜測,想要利用今晚這個機會來求證。”

李副官點點頭:“多虧了東洋的醫生,把你手臂上的痣取了之後,還能把皮膚複原,完全看不出破綻。”

陸寒周沒有為眼前這一點事情高興,反倒是有些擔憂。

“莊靜嫻兩年前能出賣我一次,現在就還能出賣第二次。我們得很小心,不能被她發現了破綻。”

“不然的話,不止是你我,連老將軍也會受牽連。”

李副官點點頭:“這女人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的利益,真想不明白,你的弟弟為何要如此癡迷她。”

要不是因為霍政嶼,莊靜嫻和霍家的關係,也不可能一直延續。

陸寒周輕哼一聲:“能為什麽,兩個都是一樣自私自利的人,都覺得別人欠他們的,應該對他們好。”

陸寒周一語點破,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房間裏

陸寒周離開之後,江蘇月看上了大堂的一幅畫,去了外麵欣賞。

顧雲初覺得待在這裏不舒服,也想起身出去透氣,順便和江蘇月交流一下。

她才站起來,霍政嶼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說那個茶是十年的新樹茶,竟然被你蒙對了。”

顧雲初聽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緩緩轉過身。

“我並不是蒙的,我確實喝過。”

霍政嶼冷笑:“你喝過?什麽時候喝的?陸寒周請你喝的?”

霍政嶼的攻擊性很強,也帶著對顧雲初的關心。

顧雲初感覺好笑:“霍政嶼,這些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似乎對我的生活,太過關心了。”

顧雲初說完故意看著莊靜嫻,這話也是說給她聽。

莊靜嫻自然是明白顧雲初的意思,自己的未婚夫一直對前妻的生活很在意,這本身就很奇怪。

為了保住自己和霍政嶼的麵子,莊靜嫻裝得很大度:“顧小姐,你是政嶼的前妻,雖然你們並沒有夫妻關係,但畢竟有過名分。你們離婚的時候我也說了,以後會多多關照你的。”

顧雲初冷哼一聲:“關照就不用了,別再叫人去我服裝店故意鬧事就行。”

“我這個月已經發現兩個這樣的情況,事不過三,下一次再抓到這樣的人,我直接送警署。”

這些人還會在顧雲初店鋪門口逗留,拉攏從她店鋪出去的客人,讓她們去‘輝煌製衣鋪’買更便宜的相似款。

一說到這個顧雲初就挺氣憤,要不是她還夠冷靜,丁婉君已經去找愛德華打架了。

莊靜嫻臉上一陣燥熱,有種秘密被人揭穿的感覺。

這事情她知道,雖然不是她授意,但是愛德華做這些的時候,她是默許的。

“顧小姐你可別亂說,像你說的,做事要講證據,你可別誣賴好人。”莊靜嫻自然是不能承認。

她堅信愛德華找的人,不可能蠢到自投羅網,所以顧雲初現在應該沒有實際的證據,隻是在套話。

她的服裝店開業之後,雖然也真的“輝煌”過,賣了不少衣服,但因為設計不夠人性化,衣服漏洞很多,華而不實。

他們處理售後的方式又簡單粗暴,讓顧客很不滿。

生意逐漸慘淡,愛德華就想到了這樣的損招,不單單是針對“尼古丁”,港城很多製衣店,也被他們攻擊了。

可生意並沒有多大的好轉,服裝店隻能勉強維持。

顧雲初輕歎口氣:“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我隻想說,做生意靠的是口碑,而不是玩小動作。”

霍政嶼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顧雲初,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靜嫻做生意了?”

“她在商場大殺四方的時候,你還每天躲在後院遊手好閑。”

霍政嶼攻擊顧雲初,莊靜嫻這次當起了好人:“政嶼,顧小姐做生意不久,不明白世道的艱難,也可以理解。”

“生意除了要靠口碑,還要靠謀略,顧小姐以後吃幾次虧,自然就明白這些了。”

莊靜嫻把自己的小動作說成是謀略,還有一種別人都是傻子的優越感。

顧雲初懶得爭辯,準備出去。

霍政嶼還不肯放過顧雲初,又舊話重提:“顧雲初,我早跟你說過,陸寒周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讓你離他遠一點。”

“你現在不但不躲著他,還拿出這麽多錢給他,你就不怕被騙嗎?”

顧雲初眉頭皺了起來,不想和霍政嶼爭辯,隻是淡淡問了一句:“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敢在陸寒周的麵前再說一次嗎?”

霍政嶼:“……”

顧雲初不屑一笑:“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算什麽本事?”

莊靜嫻在一旁看著霍政嶼,心裏突然有了一絲擔心。

霍政嶼對顧雲初的關心,真的超出了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簡單是關照前妻。

霍政嶼和陸寒周原本並沒有什麽交集,但是因為顧雲初,霍政嶼對陸寒周的敵意很大。

莊靜嫻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該定下來了,要是一直這樣拖下去,很多事情可能不在自己的控製之內。

“顧小姐,”莊靜嫻轉移了話題,也為霍政嶼緩解了尷尬,“我和政嶼很快就要結婚了,你會祝福我們吧?”

此話一出,霍政嶼先是一臉震驚:“結,結婚?”

在和顧雲初離婚之前,他是想過,離婚之後就和莊靜嫻結婚的。

但是莊靜嫻一直說再等等,後來朱青月又出了事情,結婚的事情就一直耽擱了。

霍政嶼漸漸忘記了要和莊靜嫻結婚的事情,沒想到現在突然被提起。

“我和政嶼能結婚,也是克服了重重的困難。顧小姐你不能給他的幸福,由我來給他。”莊靜嫻言語間都是挑釁。

顧雲初突然想到了霍政明,感覺有些悲涼。

她看著莊靜嫻,平靜開口:“莊小姐,你要和霍政嶼結婚,不需要我來祝福。”

“要是霍政明能祝福你們,我相信這才是真正的祝福。”

一提到霍政明,莊靜嫻的臉色大變。

“顧雲初,你講這話什麽意思?霍政明都死了這麽久了,還要他來祝福。”

“你不祝福就算了,沒必要把一個死人拿出來說事吧。”

剛剛確定了陸寒周的手臂上沒有痣,莊靜嫻才放心一些,現在顧雲初又提起霍政明。

顧雲初淡淡開口:“你們一個是他未婚妻,一個是他弟弟,他祝福,不才是理所當然的嗎?”

“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回國之後,霍政明可是回去找過你的……”

顧雲初不準備再隱瞞這些事情,直接開口說道。

莊靜嫻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