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花一口氣噎著上不來,身契沒找到,還給許菁菁隨便載了個拿金子的由頭,偏偏這個老醉鬼還當真伸手問她要,她要是有一錠金子,早不帶著三喜出去過了?

吳金花一掌拍掉許長林的手,惱怒道:“什麽金子,她幾斤幾兩你不知道,還金子呢,半個銅板都沒有!”

“被主家趕出來的,還想著有臉麵有金子呢,也不臊得慌!”

吳金花扭著身子朝屋外走去,路過許菁菁身邊時,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身契到處找不到,這丫頭說不定藏身上了。

吳金花咂摸咂摸嘴巴,往她胸口處和腰間幾個便於藏東西的地方掃去。

不得不說,許長林的這個丫頭,長得還真是人模狗樣的,腰是腰,屁股是屁股。

吳金花哼了一聲,路過許菁菁身邊時不自覺挺起了厚壯的胸膛,扭擺一下不大看得出來幅度的水桶腰。

“爹,我就算沒有金子,碎銀總是藏了些帶回來的,如今櫃子裏沒了,您可別再找我要,要就找她去。”

許菁菁指了指吳金花,隨口胡謅,許老爹竟沒接話,張了張口,無聲地伸手指向了她身後。

吳金花和楊三喜也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身後。

許菁菁猛然想到什麽,僵硬地回轉過頭,就看到衣衫略略不整、領口扯歪露出半個肩頭的江瑾楓站在衣架子旁,也正正看著許家四人。

楊三喜吞了吞唾沫,目光在許菁菁和男人之間不停流轉,不留神溜出口一句“可惜嘍喂。”

許菁菁的閨房裏,藏了個男人,還是個衣衫淩亂的男人。

這是什麽虎狼之夜!

“你、你是誰?怎麽會在菁菁的屋裏!”

許長林酒醒了一秒,差點就把手裏的酒葫蘆砸了過去,這一下之後又被酒精占領整個腦子,稀裏糊塗地歪倒在楊三喜肩上。

江瑾楓看了看許菁菁,遲疑道:“我是……她的,夫君?”

許菁菁對著目瞪口呆的三人,無奈地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好吧,這次是他先主動的,她原本都已打算放棄做寡婦,待人好了就放他回家的。

“他說的沒錯,所以,你們這兩天就準備準備,把從前我留在家裏攢著的贖身錢和嫁妝都整理出來,我要帶走。”

“行了,你們沒事都出去,我們要歇息了。”

情急之下,許菁菁隻好提前自己的計劃,一溜兒快速把話說完,不客氣地把被驚至石化的吳金花三人都攆出屋去,插上門閂。

她回身把桌上的蠟燭吹熄了,推著江瑾楓朝床邊去,走到一半,她踮起腳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挺好的,沒燒起來,我救了你,你可記得謝我。”

許菁菁壓低聲音,指了指床,示意他上去躺著,她自己繼續和衣靠在床邊。

江瑾楓額上拂過柔膩的小手,又極快地離去,他耳尖微微泛起了一點紅,對著靠在床邊似是要照顧他的姑娘,也同樣小聲問了句:“在下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

屋裏許菁菁吹熄了蠟燭,裏頭傳來竊竊地說話聲,但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屋門外三個人都如遭晴天霹靂。

吳金花差點磨碎後槽牙,她說今天怎麽找不到那個跟野丫頭苟且的男人,這不屋裏呢麽,還有到處找不到的身契,看來是在那個男人身上。

這事許長林還不知道,她要瞞過去就得承認他倆真成親了,那樣要人牙欺侮許菁菁的事才能推賴得過去。

想起許菁菁的腰和屁股,吳金花暗恨男人都是色鬼,明明信裏說好的壞這丫頭清白,那邊居然被勾得改主意把人給娶了,還合起夥來打嫁妝的主意。

即便她每次去找這丫頭拿月銀時,都說的拿回家給她攢著,日後贖身用。

但這日後是哪一日她可沒承諾過許菁菁!

這些錢那可都是她從死酒鬼的嘴裏一點一點扣下來,攢著給三喜娶媳婦用的!

隨便拉個野男人回來就想要回去做嫁妝,呸!

許菁菁她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