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琴瑟和鳴
溪風、溪玲兩人沒有任何反應,這應該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結果。
修長的手指仍在不停地撥弄絲弦,琴瑟之聲仍舊清脆悅耳,鸞鳳聲勢卻是愈加龐大。
“這琴瑟和鳴果然強七六勢,但在我的麵前,也就止於此步了。”
巫知意的眼中此刻充滿了戰意,他在當今青年之中已經很少遇見可以讓他用出那一招的人了,好久未用了,如今卻要再次施展出來,他的心情顯得很是激動。
“鎏金畫天戟,第六式,遍畫青天,破。”
鎏金畫天戟從巫知意手中再次衝起,戟自淩空,戟鋒前指,金燦之色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樸蒼茫的氣息,戟鋒在虛空之中不停地點點劃劃,約莫三息的時間,那種古樸蒼茫的氣息轟然而臨,逼得鸞鳳都是後退了幾分,戟鋒點劃的虛空之中一片仿若一望無垠的天際頃刻浮現。
那是一片青天,一片由戟而畫的青天。
青天古樸蒼茫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席卷在古場之內,鸞鳳被青天的氣勢被逼得連連而退。
溪風與溪玲也是受到了一點的波及,相視一眼後,修長的手指頃刻之間加快了撥弄的速度,之上的鸞鳳仰首長鳴,伴隨著一聲尖利的鳴叫,鸞鳳的羽翅往前迅猛一扇,龐大的身軀便是朝著巫知意猛然撞去,周圍的氣勢隨之升騰,其上的羽毛此刻也變成了無比鋒利的武器,從其身上直射巫知意全身,看似是無所躲避的一次攻擊,卻是在巫知意的笑意之中落幕。
“天去,破。”
巫知意的笑意將戰意取而代之,巫知意有自信,這場比賽,即將結束。
由戟而畫的青天轟然朝著青色鸞鳳蓋去,羽翅盡皆射在了那一片青天之上,瞬息之間便是隱沒不見。那一片青天威勢不減,帶著古樸蒼茫的氣勢蓋向鸞鳳,兩者相撞的那一刻,整個古場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那相撞的一方空間亮起了巨大的光芒,這方空間也是不停地被炸裂,修複,炸裂,修複……
光芒消去,眾人一看,鸞鳳消散而去,不留一絲痕跡,而那一片青天卻仍是留有餘勢地滯留於空中,雖說也是破敗不堪,可畢竟比鸞鳳好的太多,孰強孰弱,一眼分出。
“怎麽樣?這場比賽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吧,”巫知意一臉不屑的調笑著躺在地上的兩人。
“哼,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嗎?”溪風撐著虛弱的身體強行地回道,言語之間仿佛顯得他還有底牌似的:“巫知意,我告訴你,這次你輸了,而且還是,完輸,哈哈。”
巫知意一臉凝重的看著溪風,他沒有覺得溪風這是在說大話,他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場比賽顯得不正常,但到底是哪裏不正常他卻一直無法確定,如今聽到溪風的這段話,再結合之前種種的反常行為,巫知意霎時之間便是明白了,心神一驚:難道,這是一場陰謀?
轟隆的一聲,古場的西方之門被狂暴的推開,強烈的光芒射進古場之中,隻見有兩道身影從光芒之中緩緩而入,光芒還未消散,狂傲的笑聲倒是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哈哈,何人敢傷我琴瑟夫婦的弟子?”
光芒消散而去,兩道人影也是顯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隻見來者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袍,一頭黑發簡單地束好,麵容卻是極其地白皙,富有彈性,女子則是一身淺藍長裙,柔順的青絲很有講究的綰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剛剛出嫁的少女一般。兩人怎麽看都不像是成名已久的琴瑟夫婦,光從表麵上來看倒像是初出茅廬的乳臭小生,由此可見,琴瑟夫婦的修為已經愈加深厚,可以保持住美好的麵容。
琴瑟夫婦目光望向戰台,一眼便能看見巫知意立在其上,二人雙手一招,躺在地上的溪風溪玲兩人便是輕柔地飄起,緩緩而落,擺在戰台之上的一琴一瑟也是拔地而起,落到了琴瑟夫婦的雙手之上,二人不停撫摸著一琴一瑟,仿佛是他們失散已久的孩子。
“琴夫,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動用琴瑟了。”
“是啊,瑟婦,今天看來是要用他們教導一下現在狂傲的年輕人啊。”
也不見二人有何動作,瞬息之間鬼魅的身影已經是登上了戰台,站在了巫知意的對麵,二人抱著琴瑟,目光緊盯巫知意,其中的戰意雖不濃烈但也是顯而易見的,也不見二人將琴瑟放好,看來琴瑟夫婦還不覺得巫知意值得他們動用這一琴一瑟。
“我們夫婦二人生在一起,死在一起,無論是做何事情,我們從不分開,所以可不要說我們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啊。”
琴夫竟是和巫知意說了這麽一段莫名其妙的言語,其中仿佛有著一絲謹慎之意。
巫知意自然在嘴上也是不能落了下風:“放心好了,隻要你們不說我不尊老便好。”
“油嘴滑舌的小子,”瑟婦斥了一聲,頓時,其身上升騰起了無比精純的皇者之氣,看來這瑟婦離那攝封境第三封,封帝境也是不遠了,當真是厲害。
而在瑟婦釋放出皇者之氣後,那琴夫竟也真的是不知羞恥的釋放出皇者之氣,二人皇者之氣相互交融,竟是一點排斥都沒有產生,反而融合而成後的一道皇者之氣更是增添了幾倍的威力,皇者之氣猛然撲到了巫知意的身上,緊緊地壓迫著巫知意的心神與身體,不到一息的時間,巫知意的身體竟是出現了斑斑血跡。
“欺人太甚!”
巫族大長老巫逢猛然飛起,直奔戰台之上,一道犀利的攻擊已經直直地朝著琴瑟夫婦二人射去,卻不承想,唯一留下來的溪族,也是竄出了一道流光將大長老巫逢的攻擊打落,那一道流光又是在刹那之間返回而去,落至溪族大長老溪盛的手中。
隻見溪盛也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把手中的的玄色棋盤往前一指,溪族眾人便是猛然地向巫族眾人發起攻擊,巫如斯望著眼前的突變,突然也是明白了,這是一場陰謀,一場三族聯合消滅巫族的陰謀。
巫知意被琴瑟夫婦的皇者之氣壓迫的血汗淋漓,痛苦不堪,麵部已經扭曲的全非原本。
巫知意慢慢地掙紮著,身體一點點地蠕動,然而並沒有什麽效果,畢竟巫知意的修為還是差的琴瑟夫婦太遠,畢竟巫知意還是年輕。
約莫過了十息的時間,溪族與巫族正打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到巫知意,隻好任由琴瑟夫婦在欺淩著巫知意,但是這可不代表巫知意就會這樣一直地屈服著,他終是不甘,雖然此刻他身上的痛苦與心神的折磨已經令他用不出一絲的力氣,可這難道就是自甘懦弱的理由嗎?
在巫知意這裏,顯然不是。
滿身的鮮血與淋漓的汗水混為一塊,扭曲的麵目與折磨的心神交錯夾雜,就是這樣的境況下,巫知意周身的元力也是在皇者之氣的壓迫下一點一點地鼓動著,掙紮著。
慢慢地,巫知意的額頭之上出現了一絲亮眼的銀光,倏爾銀光從額頭之上猛然乍現,赫然是一隻銀色的眼睛,不同的是這一隻眼睛仿佛收納了周天之上的萬千星辰更,顯得神秘而又深邃,從其上散發而出的強烈的蘊含著命運的氣息將皇者之氣暫時的擠到了旁邊,琴瑟夫婦更是被逼退了半步。
“大預言術,銀辰巫目!”
琴瑟夫婦也是識得此物,當下看到之後更是驚訝地喊了出來。
“人們皆知為巫族大預言術乃為占卜命理之術,其實不然,大預言術,還有最為可怕的攻擊力。”
巫知意滿臉的鮮血,而在額頭當中卻是赫然存在著一隻銀色的眼睛,全然沒有了之前的俊俏瀟灑。
“大預言術,周天星辰,詛咒之力。”
轟然之間,也不見有任何的氣息釋放出來,皇者之氣就在琴瑟夫婦的不解之中消散而去,而下一秒,琴瑟夫婦的麵容卻是瞬間變得蒼老無比,兩者的一頭秀發都是在瞬息之間詭異地蒼白,一琴一瑟在琴瑟夫婦的手中也是雙雙斷裂,一切都是那般的詭異,在這種詭異麵前,即使琴瑟夫婦擁有封皇境的修為也變得很是無力,因為你根本捕捉不到這詭異的來源,隻有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哈哈哈哈,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來施展詛咒之力,無影無形之間便會讓你們無力的死去,你們之前不是壓迫我壓迫的很開心嗎?再來啊?哈哈哈哈。”
巫知意此時仿佛是受到了詛咒之力的影響,神誌都是出現了恍惚瘋狂,看來這詛咒之力雖然強大,但其需要的代價也必定極其巨大。
巫知意緊盯著變得蒼老的琴瑟夫婦,眼中的怨恨極其的濃烈,口中小聲地念著:“去死吧。”
就在巫知意想要施展詛咒之力讓琴瑟夫婦從此泯滅在這世間的時候,巫知意自己卻突然覺得一陣無力感,身體中的元力在不停地亂竄,根本不受巫知意的控製,元力的紊亂最終導致了詛咒之力的反噬。
巫知意倒落在地,噗的一聲吐出了一灘黑色的血水,銀辰巫目也是瞬間隱沒而去,巫知意的雙眸出現了渙散的現象,但巫知意心中明白,有人給他下了慢性的毒,為的就是等這一天讓巫知意受到自己的反噬,這一場陰謀看來已經策劃了好長的時間。
溪風躺在台下望著台上的一切,尤其是巫知意吐出黑血的時候,眼中迸發出了激動的神采,口中小聲地念叨著:“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巫族這下是要完蛋了。”
巫族與溪族還在台下激鬥,大長老巫逢目光卻是看到了巫知意吐血的場景,巫知意此刻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就是一隻無力反抗、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巫逢猛然用力,將溪盛暫時逼退,一個跨步退到了巫如斯的身邊,雙手用力將巫如斯推到了台上去:“快帶少主走,回到巫境找族長和太上長老,不然少主會沒命的,快!”
巫如斯不敢耽誤,暫時止住了巫知意的傷勢,將巫知意背起後便是極其快速地引動了一道空間符咒,空間波動,二人便是回到了巫境。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巫境之中,還有更大的考驗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