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電視台。

麵試是八點鍾開始,江燁六點就到了。

還別說,電視台大樓比預想的宏偉,玻璃外牆的大廈,大概三十層,整體形狀有點像倒豎著的麥克風,金屬的樓體框架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這個電視台是按照星球級的標準建造的,能用很多年,前期甚至還會空出大部分房間。

零星一些窗戶裏透出燈光,電視台裏目前隻有一些雜務工,保潔員、電工、設備員、保安之類的。

江燁一進大樓,立刻有很多人迎上來。

“江先生!”

“麵試場地都布置好了,我帶您過去!”

“還有些裝修邊角料沒打掃幹淨,您當心腳下!”

“快點快點,給總兵大人上茶!”

“江先生您吃早餐了嗎?我讓人去準備!”

江燁揮揮手,“都別忙活啦,我自己轉轉,不用管我,你們幹自己的。”

江燁背著手在電視台大樓裏轉,他還是頭一次來電視台,什麽東西都特別新奇,看不懂的房間真挺多,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設備。江燁成了好奇寶寶,到處打聽。

“這個機器是幹什麽用的?”

“報告首長,這是球場攝像機,能捕捉高速運動的球類,並且避免畫麵發虛。拍出來的視頻,每一幀都和照片一樣清楚。將來有球類賽事,就用這個轉播。”

“這些草是盆栽嗎?為什麽養一屋子?”

“報告首長,這些植物是屏蔽信號幹擾用的,一些細小駁雜的環境信號會被葉片吸收掉,得培育以後種滿整個樓。”

“這台設備幹啥用的?”

“虛擬主播生成器,包括這邊的操作屏和那邊天花板上的投影設備,您可以玩一下試試。”

江燁站在操作屏前,用手長按屏幕開機。複雜的選項立刻出現在屏幕上。

【主播物種選擇:】

【人類】【機器人】【動物】【其他】

江燁果斷點人類,選擇【普通人類】、【黃種人】、【男性】

接著就是一係列的外貌選擇,和遊戲裏捏臉差不多,身體特征三十多項,江燁都選了很大眾的選項,隨便捏了一個臉。最後是挑衣服和聲音,衣服選了中規中矩的藍色正裝,聲音用標準播音員音。

點擊生成!

【生成成功,已自動存檔“李華”】

天花板上的投影儀旋轉了兩圈,光束打下,一個“李華”赫然出現,站在房間中央,笑容標準,從頭到腳簡直就像真人!江燁走過去,湊近看了看,離得很近也看不出來是投影的,衣服上的針腳和每根頭發都清清楚楚,如果用攝像機拍出來,完全能以假亂真!

這……還用招聘播音員嗎?直接用虛擬的難道不行?

江燁回到控製屏前,已經出現了一個選項叫【新聞生成器】

點擊進去,【請輸入您想生成的新聞主題:】

江燁猶豫片刻,打字輸入,“江燁星電視台成立”,設置新聞時間“10分鍾”,確認!

播音員李華忽然開口了,標準的播音腔聲音回響在房間中:

“近日,在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下,江燁星電視台成立。江燁星電視台的信號範圍覆蓋213個城市,覆蓋人口達5000萬人,江燁星電視台現擁有新聞、經濟、交通、文藝、生活、音樂、旅遊、文化、科教9套廣播節目和江燁星衛視、經濟生活頻道、都市頻道、影視劇頻道、少兒·科教頻道、公共頻道、購物頻道……”

江燁目瞪口呆,望著虛擬播音員一臉嚴肅地播報新聞。

內容全是胡扯,但聽上去還真有那麽一點像真的。

“設備還沒接入超級計算機,接入以後生成的新聞就能以假亂真。”工作人員對江燁解釋,“目前用的是太虛12新聞生成引擎,錯誤率降到了千分之一,也就是說在雙盲實驗中,一千個人裏隻有一個能準確判斷出假新聞和真新聞。”

“這玩意兒有什麽用?”江燁震驚,“電視台為什麽要有生成假新聞的設備?還生成的這麽真?”

工作人員笑容尷尬,“當然是為了……一些複雜的目的。”

“這種設備各個星球都在用嗎?”江燁問。

“真正用的很少,但每個電視台必須得有一套這樣的設備,以防萬一。”工作人員道,“等設備調試完畢後,權限會移交到您手中,也就是說隻有您本人才能授權使用這套設備。”

江燁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把大半個電視台轉完,江燁回到一樓麵試間。

總共收到一萬多份簡曆,應聘各個崗位的都有。但江燁不可能也沒時間挨個麵試這些人,他今天來隻選台長。把電視台的台長和副台長敲定,底下各個崗位就由他們負責選了。

應聘台長的隻有20個人,已經有5個人提前到了。江燁一進麵試間,五個麵試者紛紛起立。

“大家都坐。”江燁把門關上,坐到前排的座位,翹起二郎腿微笑,“不等了,現在開始麵試吧。”

麵試者們都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掏簡曆。

“不必!”江燁說,“我記得你們所有人的名字,不用給我看簡曆,那東西我都看過了。我接下來要問幾個問題,每個人現場回答,想明白了舉手搶答。答的好可以留下,答不好請離開。”

麵試者們全都表情嚴肅,有兩個人緊張的手抖。本來以為麵試還要一個小時,沒想到提前開始了,簡直措手不及。

“第一個問題。”江燁眨眼,“用一個物品來比喻電視台。”

“喇叭!”

“掃帚!”

“槍!”

“肥宅快樂水!”

“護膚品!”

五個麵試者相繼回答,都忐忑不安地望著江燁。

江燁點點頭,“回答肥宅快樂水和護膚品的,請離開吧。”

兩個麵試者一怔,帶上自己的包,一前一後,垂頭喪氣地推門離開。

“什麽意思啊?”

“不知道,考文學功底嗎?他們三個比喻的也很一般啊?”

“總兵大人太不靠譜了啊,這算什麽題?我可是科班畢業的!”

“罷了罷了,我還報了節目總監的應聘,去趕下一場。”

兩個麵試者發著牢騷在走廊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