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竊聽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嗎?”江燁問。

“暫時還沒有。”便衣組長說。

“智菌和AI識別出什麽值得聽的音頻嗎?”

“這個倒是有,昨天總共28段音頻,今天截止半小時前是37段,我們都已經聽過了,沒什麽問題。”竊聽組長道。

“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審查員會不會使用暗語交談,就像密碼一樣說話,比如用你吃蛋糕了嗎來表示你打探到消息了嗎,如果這樣的話,智菌和AI目前的能力是識別不出來的,我們也夠嗆能聽出來。”邵萬道,“而且也很有可能審查員們有被竊聽的經驗,壓根不會在這顆星球上直接交流,或許會通過在紙上寫字傳遞關鍵信息。”

“這個我之前考慮過了。咱們能想到進行全城監聽,其他實力更強的星球肯定也能想到。審查員必然有對應的措施。”江燁說,“真正能聽到什麽蛛絲馬跡的可能性很小,但你們仍然要全力以赴,這就像拿著一大把藏寶圖去挖黃金,99張藏寶圖是假的,擦屁股還嫌硬,隻要有一張是真的,回報就大的撐死人。”

“是!”便衣們嚴肅點頭,他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不管可能性有多小都會全力以赴。

“資料審查安排的怎麽樣?”江燁轉向邵萬。

“我安排了四百個人,加裝一套超級計算機,在地心蟲一號巢工作,這個點兒應該已經開始了。”邵萬說,“他們的算力,是能把所有來江燁星的外星商人資料甄別一遍的,有任何小紕漏都能挑出來。除此之外,我還專門安排了一個二十人小組,查整顆星球所有人的消費記錄,如果有連續在多個城市消費的,都弄一份名單出來。畢竟審查員肯定會到處轉。”

“好,物流城這段時間來的外星商人越來越多,如果算力不夠就再加,款會第一時間打給你。”江燁點頭。

……

滿懷疲憊地回到家。

江燁立刻見到了一幅嶄新的畫作,是岑夜夢用巧克力餅幹引誘江森林在過去半個小時內完成的。

畫的有點抽象,但江燁看懂了,應該是趴在葉子上的小怪獸。

大部分生物隻要變小,就會看起來很可愛。畢竟隻有沒威脅的東西才有幾率被識別為可愛。這幅畫裏的小怪獸已經完全不嚇人了,江燁左端詳右端詳,都有種萌萌噠的感覺。

江森林已經在小**甜甜的睡了。

岑夜夢正在浴室裏洗澡,水聲嘩啦啦響。透過毛玻璃,能看見她影影綽綽的白色身體。

江燁累的夠嗆,還是堅持著把江森林的新畫掃描了,發給石凝芙。

很快,石凝芙的回複就來了。

“非常巧妙!非常好!這孩子的構圖、色彩搭配和思路都無懈可擊,唯一的問題就是風格有些僵化,你有沒有發現他目前的畫,筆觸風格都差不多?”

江燁撓撓頭,“老師啊,不怕您笑話,我沒什麽繪畫細胞,也看不懂。不過我覺得這孩子如果能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格,是不是也算好事?”

石凝芙:“他現在還不算形成自己的風格,隻是因為年齡小,表達方式依靠先天的手感,自然而然造成風格僵化。如果想培養這孩子成為真正高水平的畫家,必須讓他學習各類繪畫大師的風格,進行模仿,多重模仿之後,再加大量的習作,最後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到那個時候,他的風格會是很穩固的,有點像習武,有些武術坯子很小就能打出狠辣的攻擊,但想成為武林高手,要學一千種招式,再忘掉這一千種招式,最後形成獨門絕技。”

江燁恍然大悟。

專家到底是專家,大師到底是大師,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江燁:“那老師您看,應該怎麽樣讓江森林學各種招式呢?”

浴室的水聲停了。

岑夜夢裹著白浴巾出來,頭發濕漉漉,水珠順著光潔的小腿流到腳上,在地板上留下水跡。她赤著腳跑到江燁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

“老公。”她柔聲說,“工作到這麽晚,你肯定很累,怎麽不睡覺?”

“在和石教授溝通。”江燁給她看聊天記錄。

岑夜夢點點頭,回到浴室,吹風機的聲音很快響起。

掃地機器人嗡嗡地趕過來,吸走地上的水腳印。

江燁等了半天,石凝芙的回複終於過來了。

是一個大文件夾。

文件夾裏分了十多個小文件夾,每個文件夾裏都是上百張不同的畫。江燁雖然對繪畫一竅不通,但也能看出來每個小文件夾是一種風格流派。

石凝芙:“可以把圖片放在大屏幕上,讓江森林看。也可以打印成大畫冊,最好打印3D畫冊,複現每一層油彩,讓江森林學。引導他模仿出相似的風格,告訴他這是一個模仿遊戲,別任務化,免得讓他抵觸畫畫。如果他願意,每天畫一張交給我,我會批改。”

江燁:“好的,我從明天開始起讓他學,辛苦您了。”

石凝芙:“不如從今天開始吧。”

江燁一怔,這都大半夜了,至於這樣苦學嗎?

江燁:“孩子已經睡了,這麽小的年紀,我還是希望他保證睡眠。您也知道,這孩子身體狀況特殊,得好好養著。”

石凝芙:“不好意思,是我弄錯了。我們這邊才剛剛早上六點,下意識以為您那邊也剛早晨,剛剛問了一下伊莎貝爾女士,才知道您那邊已經半夜了。非常抱歉,讓孩子好好睡吧。那就從明天開始,可以先從第一個小文件夾開始學。”

江燁恍然大悟,原來是時差。

岑夜夢吹完頭發了。

走過來二話不說,猛地把江燁推到柔軟的大**。

伸手抓過他的手機,往床頭櫃一扔。

“我看你還挺精神。”岑夜夢撲在他身上,“來吧老公,我迫不及待想再要一個畫家孩子了。”

“說不定下一個不是畫家,是音樂家呢,文學家也說不定,我更希望是個運動員。”江燁笑了笑,“真的很累了,明天早起再說行嗎?”

岑夜夢一撅嘴,皺著眉頭鑽進被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