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江燁掀開被子從**坐起來。
手機屏幕亮起，有一條來自梁彎的未讀消息。
【太晚了怕打電話吵到您，給您留個言，還有想問的隨時給我打電話】
【我注意到您已經建成了五百名誌願者隊伍的智菌音樂實驗室，這很好，符合此種情況的軍方處理條例，如果可以的話，請您讓誌願者們手寫每次實驗的記錄卡，並上傳電子版到數據庫，一來保留實驗數據方便日後研究，二來我也可以抽取一部分向上級報告，凸顯音樂城的正規性】
【如果可能的話，您可以考慮一下擴大誌願者隊伍的規模，維持現狀也可以】
【關於智菌音樂的創作和發布，我建議建立分級製度，分級製度既可以保證安全性，也可以促進音樂城日常運轉的流利，詳細建議如下：】
【第一級：帶來深刻正麵影響的音樂，如使聽者產生狂熱的愛人類心情，使聽著產生強烈的投軍為人類戰鬥心情，使人產生強烈的反抗不公的正義心，此種音樂請將音頻遞交給我，我向軍方上級移交，可獲得巨額版權費用和軍方特殊武器庫褒獎，為您帶來巨大名利】
【第二級：帶來優美正麵影響的音樂，如使聽者回憶初戀，使聽者感受生活美好，使聽者平複躁動心情的曲目，可以直接發布到音樂平台賺取利潤】
【第三級：傳統情緒範疇內的曲目，即聽時可微妙改變人心情，但不會引起生理反應的，可直接發布到音樂平台賺取利潤】
【第四級：產生輕度負麵影響的音樂，如使聽著流淚、輕微憤怒但不影響正常生活的，可直接發布到音樂平台賺取利潤】
【第五級：帶來嚴重負麵影響的音樂，如嘔吐、顫抖不止、跳樓衝動等，請暫時不要發布，將音頻提交給我後，我向軍方上級報備。】
一目了然，江燁默默點頭，這個分級製度還是蠻好的，曲目的決定權還在自己手裏，而且音樂城日常運轉沒問題。
他長摁梁彎的頭像，打電話過去。
“早上好，有什麽事情？”梁彎立刻接通，聲音氣喘籲籲，背景還有鳥叫聲，大概在戶外晨跑。
“關於那個實驗記錄卡，有沒有什麽模板？”江燁問。
“沒有模板，你看著弄，弄的正規一些就可以，該有的信息填上。”梁彎道。
“擴招誌願者的話，再招一千人足夠嗎？”江燁問。
“足夠。”
“沒什麽問題了。”江燁說，“你的部隊去大學講課的事情，還有茶葉的事情，如果有進展了給我發個消息吧。”
“好的好的。”梁彎道。
電話掛斷。
江燁洗了個澡，換衣服下樓。
路過畫室時往裏看了一眼，全息投影的美女老師石凝芙正在講課，江森林舉著畫筆瞄準空白的畫布，一副好學好學生的模樣。
岑夜夢正在廚房做早餐，隻穿粉色內衣，前麵披著圍裙，白皙如玉的長腿和後背一覽無餘，養眼的不能再養眼。
江燁從後麵抱住她，往餐台上看，已經做好了一盤子蛋撻。
“這盤我端走了，路上吃，今天去音樂城忙活，活兒不少。”江燁伸手拿盤子。
“急什麽，吃完飯再去。”岑夜夢回頭用臉頰蹭他胡茬，“該刮胡子了，紮臉。”
江燁抓住她肩膀，故意用胡茬濃密的下巴戳她柔軟的臉蛋，使勁戳了好幾下。
“怎麽能欺負老婆。”岑夜夢咯咯笑，左躲右閃。
“晚上回來讓你知道什麽叫欺負人。”江燁端起蛋撻盤子離開。
“誒誒誒……”岑夜夢抓住他衣服，“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夢到什麽？”江燁停步。
“夢見我去上大學，讀文學碩士，你是我的同班同學，每次大課都臭不要臉地坐我旁邊，如果我旁邊坐了其他同學，你就咣咣兩拳砸桌上把人嚇走，再一屁股坐我旁邊，活脫脫一個不良校霸，超級討厭的。上課鈴響過之後，老師在上麵講，你在底下色膽包天，一聲不吭地伸手摸我大腿。”岑夜夢臉紅，“然後我很委屈，你給我說放學別走。”
“能當你的春夢男主角，我非常榮幸。”江燁笑了笑，“不過這麽下頭的惡劣行為我肯定不會幹，我上學的時候眼裏隻有書本。”
“這個夢挺帶感的，回頭咱能不能……”岑夜夢臉紅的像蘿卜。
“角色扮演？”江燁秒懂，“沒問題啊，多大點事兒。”
“路上慢點。”
“放心吧。”
江燁心情大好，端著蛋撻盤子往外走。
邊走邊吃，上車前就把一盤子吃完了。
正好院子裏的機器汪跑過來，江燁把盤子放他頭頂上，“去，送餐廳裏。穩著點別打碎了。”
機器汪立刻渾身僵直，小心翼翼地轉身離開，像第一天學雜技的馬戲團小狗。
上車關車門，設定航線去智菌音樂城。
江燁悶頭進入工作狀態，用車上的屏幕處理積壓的公務。
昨天才剛處理過，因此積壓的隻有不到十件，全是小事兒，迅速完成。
看著屏幕上【您沒有待處理的文件】提示，江燁的思想開起小差。
掏出手機，找到“老婆”，編輯消息。
“你叫岑夜夢對吧？文學院研一的學妹對吧？你應該知道我，江燁，學校裏的人都叫我燁哥，輔導員抽屜裏全是我打架喝酒逃課作弊的處分單，我看你長得很不錯，當我女朋友吧。看到消息速回。”
發送。
江燁入戲了，按照老婆做的夢，決定扮演一個流氓校霸學生。消息騷擾這種惡劣操作肯定得整上，電影裏地痞流氓都是這麽幹的。
“滾開，我隻想好好學習，不想和你這種人交往。”岑夜夢秒回複，看來她也入戲了。
“居然敢罵我，如果不是你是女同學，我已經叫人去揍你了懂嗎？”江燁回消息，“晚上下課以後，學校西邊小樹林那棵歪脖子樹，在那乖乖等我，我給你送點玫瑰花什麽的。”
“滾，誰要你的爛花，你再騷擾我，我告老師了。”
“告去唄，輔導員抽屜裏塞滿我的處分單，多一張也無妨，頂多浪費點紙張，星球上少兩棵樹木。債多了不愁，處分多了不怕。”江燁完全代入無賴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