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聽你考試，還以為你會讓這批產品都按照均值，怎麽會有偏差？”富秋煙饒有興趣地打量江燁。

“考試嘛，和現實當然有些細微差異。”江燁沉吟片刻，“我的考慮是，如果人造人長相比較順眼，或許普通人更不容易對他們產生排斥心理。大家都是看臉的動物，對吧？”

“你到底還是有了偏向。”富秋煙說，“為什麽考試的時候，你撒謊沒被測出來？”

“我撒謊了嗎？”江燁詫異地一挑眉，“我當時是那麽想的啊，隻不過現在稍微改了主意。”

“高手，自己都能騙。”富秋煙很佩服。

又花了一個小時，挑選各種產品指標。

第一批全生物人造人，江燁決定訂購五千人。

富秋煙點出付款界麵。

【單價：106萬元】

【總價：530000萬元】

“好貴，大家都是盟友，不應該打個折麽？”江燁一臉肉痛。

“這已經是折扣價了，我免費送你一個基礎知識套餐，價值三個億。”富秋煙微笑。

“基礎知識套餐是什麽？”

“這些人造人生產出來之後，腦子是一片空白的。基礎知識套餐會給他們腦海裏植入一些知識，能融入生活，不至於像史前生物。”富秋煙說。

“基礎知識套餐都包括什麽？”江燁很好奇，“一套十萬個為什麽？一套百科全書？還是一套辭海？”

“那些都不是基礎知識了，真開玩笑，辭海我都看不完。”富秋煙樂了，“基礎知識套餐主要包括語言功能，讓他們會說話，常用字兩千個，包括書寫能力、拚音能力和常用字義。四則運算，簡單的生活自理能力。”

“洗衣服做飯？”江燁問，“會修電器嗎？”

“你又說笑了，洗衣服做飯不是簡單的自理能力，是高級自理能力。像我，既不會洗衣服，也不會做飯，試著學過，完全學不會。”富秋煙道，“修電器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江燁沒吭聲，心裏默默吐槽。

洗衣做飯，這算得上什麽高級能力？

你不會，是因為你當球長，每天穿的衣服都是新的，吃的東西也有專門廚師團隊給做。

“基本自理能力，包括自己吃飯，自己上廁所，碰破了皮找東西止血，還有不隨意攻擊他人。”富秋煙解釋。

“吃飯難道不會自己吃？”江燁一愣，“我要的可是智商正常的人。”

“用筷子，用刀叉。”富秋煙說，“如果沒有這種知識輸入，完全沒受過餐桌禮儀培訓的人，會像野獸一樣把臉摁在盤子裏，吃的滿臉都是。見過狗趴食盆嗎？”

江燁啞然。

“自己上廁所，就是知道不能排在褲子裏，不能排在**或公共場合，隻能到廁所裏，蹲坑或馬桶解決。”富秋煙說，“這裏麵還有羞恥感的知識注入，如果沒有羞恥感，人造人都當街排便，豈不是亂套了？”

江燁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真的災難。

“這個套餐非常必要。”江燁猛點頭，“不能注入更多知識嗎？”

“不能。”富秋煙搖頭。

“加錢也不能嗎？”江燁問。

“更多知識的注入需要銀河帝國專門機構的審批，基本上批不下來。這種技術是針對傷殘者的，最早是為戰場上的士兵服務。有些兵腦部受傷，修補完腦組織之後，結構完好了，但記憶沒了。為了避免影響康複士兵的生活，專門研發的知識注入技術，隻能為傷殘者使用。健康人如果大批量使用，會造成不同星球的知識鴻溝，引發不可控的後果。”

“學習那麽慢，直接往腦子裏注入知識，豈不是能推動人類進步？”

“最前沿的科研已經不靠人了。”富秋煙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而且目前人類掌握的知識注入技術並不算特別成熟，如果一次性注入大量知識，會被大腦快速遺忘很多，還有記憶錯亂導致心理問題的風險。畢竟是有悖自然規律的。”

江燁點點頭，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沒關係，可以在畢嶸星給人造人們開設學校，安排他們接受教育。

“大概何時送貨？”江燁刷臉付款。

“看你那邊了，隻要畢嶸星一有五千人的住所，地址發給我，可以立刻送貨。”富秋煙說，“從女兒星出發，到畢嶸星落地，應該不超過48小時。”

“好。”

……

一周後。

畢嶸星，一片廣袤的密林。

林地中央，整整五千人坐在地上，都穿著淺紅色的工作服。

工作服胸口有“畢嶸星-江燁星勢力”的白色小字，背麵則是“北方林場”四個字。

江燁在衛兵們的簇擁下登上高台，掃視下方的五千人，拍拍麥克風。

“諸位，早上好。我是江燁，你們應該認得我。”

底下鴉雀無聲。

每個人表情都很不知所措，他們當然認識江燁，但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表示。

喊一聲“對”？

好像有點太突兀了。

不做反應，好像又不禮貌。

有個人率先點頭，很快周圍人學著點，過了一會兒全場都在點頭，五千個腦袋晃來晃去。

場麵多少有些滑稽。

江燁無語了，隻能清清喉嚨繼續往下講。

“從今天開始起，你們要暫時在此地生活。”

“這一帶是畢嶸星的原生森林，沒有米爾生物汙染，環境比較安全。”

“你們都被北方林場集團錄用，你們第一步的工作，是建造自己的住所。林場的機械兵會教你們如何搭建木屋，如何種菜。”

“等住所和食物都有了，你們就可以向四周開荒，砍伐木材，加工木板木料，會有專門的人來收走這些木材，支付你們薪水。”

“你們的贖身費是一百萬，聽上去很多，但隻要你們努力工作，是有希望在幾年內恢複自由身的。”

“除了工作之外，這裏還會開辟一個夜校，有老師過來講課，希望大家認真學習。”

“好了，現在開始分組。”江燁關掉麥克風。

林場外等待多時的機械兵立刻進入場地。

開始給林場員工們發放工牌。

五千人，每百人一個組，總共五十個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