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不吃，但是有外星人吃啊！”白小白說，“我們公司的客戶群其實主要並不是人類，人類顧客的利潤隻占公司總利潤的6%，90%是外星人顧客的利潤。我做的其實是跨星際跨種族生意。”

“那4%是什麽？”徐傲晴提問。

“是金融收入和地產收入。”白小白微笑，“我們公司的工廠和門店買下的地皮房子，有些會隨著當地經濟繁榮而變得值錢。公司也有做股票期貨的部門，剛成立不久，在金融市場賺一點點。”

白小白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

她的手機有普通機三個那麽厚，放在桌上一點，立刻彈出全息投影。

投影畫麵是她公司的工廠流水線。

許多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外星生物，被一麻袋一麻袋倒上傳送帶。有些外形像是菌類，有些是小獸，更多的則類似於昆蟲，隻不過有臉盆大小。

很多外星生物還是活的，在傳送帶上掙紮。

旁邊有工人就把掉下傳送帶的外星生物撿起來，使勁摔回去。

外星生物被傳送到清洗設備前，各種噴水槍、消毒液反複噴淋，最後所有動物表麵都濕漉漉，也不再掙紮，暈暈乎乎地在傳送帶上晃腦袋，像是喝了假酒。

接著，一台殘酷至極的機器出現。

全透明的巨型絞肉機。

數百隻外星生物滑進去，被巨大的螺旋刀片切割成肉糜，骨頭渣飛濺。

又經過十多分鍾的漫長工序，剔骨去毛，最後一盒盒金屬罐頭從流水線盡頭掉落。

“這是我們公司其中一條流水線。”白小白說，“這種罐頭包含二十種外星生物的肉，營養價值豐富，添加劑多，口感酸爽，在外星市場賣的非常火。去年有幾顆外星種族的行星饑荒，賑災采購就買的這種罐頭，一單上億罐，連著好幾百單，工廠都快忙爆了。”

“恕我直言……”江燁頭皮發麻，“這看上去確實不是人類吃的東西，也太雜了……”

“火腿腸！”白小白說。

江燁一愣。

“其實就像我們的火腿腸。”白小白道，“市麵上個別的火腿腸，豬肉雞肉魚肉牛羊肉澱粉玉米都有，也是很多種料壓縮在一起。很多外星人的食譜更廣，同時吃幾十種對他們來說小意思，我們的產品都是經過市場調研的。”

江燁挑眉，忽然理解了。

原來是給外星種族做火腿腸的企業。

“這次來，我還帶了一個禮物。”白小白說，“這個禮物和另一件大事有關，但是被你們的衛兵扣下檢查了，我反複解釋，那些衛兵都不聽，就好像那是個炸彈一樣。”

岑夜夢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快，衛兵把一個巨大的金屬箱推進來，放在沙發前。

白小白打開箱子，一個活物頓時鑽出來，在地板上跑。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是一頭外星畜生，大概一米長，身上胖胖的圓肉，外型讓江燁想起水熊蟲。隻不過這外星畜生的體表有一層柔軟的毛，像綿羊一樣。還有臉，鼻子眼鏡嘴，鼻子是一個小黑點，眼睛黑溜溜的，嘴巴一條線，長相很卡通。

“這是什麽？”江燁略帶驚恐。

“這是爬爬。”白小白扯開嗓子喊，“爬爬！過來！”

爬爬已經狗似的溜到門口，聽到喊聲回頭看，像發現了親人一樣，快速爬到白小白腳邊，直接抱緊她的腿。江燁這次看清了，爬爬的腹部和狗一樣是紅肉，但是有三對爪子，每隻爪子都有五個指頭，長度介於人手指和腳趾之間。

“它的個體名字叫爬爬，還是說它的種族是爬爬？”岑夜夢問。

“種族是爬爬，這隻還沒給起名字，隻是三歲大的幼崽，五歲以後會說話了再給起名。”白小白說，“送給你們當寵物吧！”

江燁和岑夜夢對視一眼，都臉色尷尬。

兩口子沒想過養一頭外星畜生當寵物。

貓貓狗狗也就罷了，這東西看著雖然可愛，但總感覺別扭。最關鍵也不會養，養死了多不吉利？

“不想要嗎？”白小白問。

“嗯。”江燁點頭，“感謝你的好意，但我們實在太忙，沒時間養寵物。”

“你們不是有個兒子？”白小白說，“這個給小孩養也挺合適的，有錢人家的小孩很多都養爬爬。”

江燁和岑夜夢一齊搖頭，滿臉拒絕。

這種奇奇怪怪的外星東西，江森林還是少接觸為好。

“不要就不要吧，我給你們講講我的計劃。”白小白說，“隕石星的情況我看了，很適合爬爬生存。我可以幫隕石星建立起完善的爬爬產業和爬爬社會。”

江燁眉毛快挑到頭發裏去了，他被這兩個詞嚇了一跳。

“先給你們介紹爬爬。”白小白說，“爬爬，五歲成年，成年的爬爬會說話，有一定的智力，但智力不高。銀河帝國頭一次發現爬爬星時，這些動物已經建立了自己的部落，還彼此征戰，也會簡單的耕種。”

“爬爬們最開始有很強的抵抗性，拒不配合銀河帝國，不斷反抗，大麵積死亡。”白小白道，“後來銀河帝國給抓到的爬爬安裝了意識接口，給它們係統性地洗腦，終於控製了整個爬爬種族。”

白小白彎腰伸手，把抱在腿上的爬爬抓起來，放在大腿上，伸手撥開其頭頂展示。一個比Type-C接口稍微大一點的接口出現。

“這個接口具體是幹什麽用的？”江燁問。

“第一個作用是檢測抵抗情緒。”白小白說，“爬爬要定期去檢測站，伸出自己的意識接口，會有機器連接它探查。如果一隻爬爬產生了對銀河帝國的強烈仇視，就會被洗腦或處死。檢測方法其實很簡單，爬爬身體裏有一種激素，隻有見到仇人才會分泌。檢測站裏全是銀河帝國的徽記、標語、工作人員，如果爬爬仇視銀河帝國，肯定會分泌激素。”

江燁震驚，居然還有這種東西。

“第二個作用，是清除部分記憶。”白小白道，“這個就涉及到一個知識，爬爬的大腦。它們的大腦和記憶是可以世代遺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