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裏人心惶惶,都在猜究竟是誰幹的。目擊的女生說,應該是個佝僂著背的黑人,穿著工廠的製服,但是她當時嚇得腦子一片空白,廁所燈還壞了,也不能確定看沒看清。】
【我們覺得很有可能,如果是我們這些學生作案,肯定不會去找一把敲鐵皮用的錘子,而是用平時茬架的鋼管,附近工廠多,工人身強力壯,經常拿著錘子敲打東西,敲頭也順手。】
【警方在附近工廠排查,查出來很多沒身份的黑工,數量多的可怕,都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所以一時半會檢查不完。學生們都害怕,老師也害怕,女生害怕,男生也害怕,大家外出都得五個人以上結伴走,否則餓死也不敢下樓買吃的。某天晚上我們舍長說,有一起上廁所的嗎?沒人吭聲,舍長翻了個身憋著尿又睡了。】
【伊迪絲和多明尼卡都很害怕,她們倆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偷偷搬到她們宿舍住。我說這不太方便吧,宿舍還有別人。她倆說宿舍裏另外兩個舍友都害怕回家了,已經提前打好招呼,我可以睡她們床。我於是就偷偷搬去了。】
【伊迪絲和多明尼卡的宿舍特別亂,一股很濃的香水味,衣服鞋扔的到處都是,內衣在空調出風口往下滴答水。我平時就拉著簾子,把自己關在蚊帳裏,因為她們穿的都很少,晃來晃去的。夜裏她們要上廁所,就爬到我**來把我搖醒,我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鋼棍,陪著她們到廁所去,然後在廁所門口等著,不讓任何人進。我發現我不是女生宿舍唯一一個男的,偶爾會遇到其他哥們。】
【學校很快聽說有男生藏匿在女生宿舍,大為震怒,某天半夜堵著宿舍門,一群女老師衝上來,挨個宿舍搜。總共搜出小狗6隻、小貓12隻、小烏龜10隻、金魚三大缸,還有小鱷魚和倉鼠壁虎,以及男生3名,都記了大過處分】
【我沒被記過,搜查的時候,多明尼卡帶著我去了浴室,她嘩啦啦的衝水,外麵老師沒想到她會和一個男生躲在同一個浴室裏,於是我蒙混過關。不過這地方肯定不能長住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到學校附近的酒店住,訂個高檔一點的,安全有保障,還比小宿舍舒服。】
【兩個星期之後,敲頭殺人魔被抓到了,是家具廠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黑人,看著很樸實,但他的床墊子底下全是女人的頭發,一縷一縷的,不同顏色,這些頭發來自12個人,是他這些年在本地和外地陸續犯下的案子。考慮到本地的民憤,法庭加快了流程,幾乎是連夜處理,一周後就對敲頭魔進行公開槍斃】
【我和伊迪絲和多明尼卡都去現場看,槍斃的地方在一個廢棄的斷橋上,敲頭魔五花大綁跪在橋邊,後麵三把長槍頂著他後背。等天邊太陽的第一縷紅色剛出現的時候,圍觀群眾也聚集的差不多了,就聽見一聲巨響,三把槍同時開。】
【敲頭魔渾身一震,就一頭栽下橋去。早晨冷,橋下的水都封凍了。敲頭魔下落的時候,我有種感覺,好像他的重量消失了,像一片羽毛一樣,等到屍首砸在冰麵上的一瞬間,所有重量才突然回來,發出嘭的一聲響。那個橋經常槍決死刑犯,因此有一群野狗在附近等著,屍首一掉下去,它們就竄過去吃。】
【回去之後,我花兩小時畫了一幅畫,就畫一個人從橋上往冰麵墜落的過程,當時靈感啪一下就在腦子裏炸開了。這幅畫我掛給認識的一個美術界大佬代售,他說能賣到四個億左右。這筆錢我留了媽媽的賬戶,直接打到媽媽卡上,注意查收。】
【在酒店裏,我還給伊迪絲和多明尼卡分別畫了幾幅人體畫,無償送給了她們。我告訴她們,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知名畫家,這幾幅畫價值連城,能讓她們一輩子不工作。她們都不相信,但是說會好好保留。】
【這個月我有好好學技術,學了幾種機械加工的流程,學了一些電工知識。下個月或許我會找一個附近的工廠實習,看看工廠裏是什麽樣的。除了學技術之外,我讀完了馮夢龍的幾本書,讀了一部分後漢書,看了一堆雜誌,還突擊看了一些犯罪心理學的教科書。】
【我發現我現在年輕的外貌是很帥的。學校有個離異的漂亮女老師,喜歡穿包臀裙和很顯身材的白襯衫,一直對我很好,上周末突然把我單獨叫辦公室去,直接了當地問我能不能晚上去她家。我怕得罪她,就去了。我還去一家奶茶店兼職了幾個周末,奶茶店老板是個長相平平的妹子,某天晚上關了店門,我忙著洗冰激淋機的時候,她突然從背後緊緊抱住我。之後我就從那家店辭職了,我希望她能想開一點,把欠我的工錢盡快打給我。】
【這個月大概就發生了這些事情,我過的還不錯,錢也暫時夠花。聽說爸媽又入手了新的星球,祝你們事業順利,身體健康。】
【你們的兒子,江森林】
看完月記,江燁和岑夜夢照例分別寫回信。
岑夜夢寫的還是一堆軟綿綿的套話,什麽媽媽永遠支持你、媽媽希望你好好學習、媽媽希望你生活快樂之類。
江燁寫的還是一堆怒氣衝衝的斥責:
“臭小子,讓你去學習不是讓你到處沾花惹草的!小小年紀你少欠一屁股風流債!把時間都放在學習上!少和那兩個師姐鬼混!再敢給我這樣不著調下去,我親自飛去冷安星拿皮帶抽你!我和你娘都是正經人,你這麽不正經,傳出去不讓人笑話死?敢給我變成紈絝子弟你就完了!”
“下個月你媽媽過生日了,自覺一點給她郵個禮物發個祝福,哄她開心開心!你爹無所謂,你好好記得孝敬你媽媽!在外麵當個乖學生,別讓她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