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開顱手術的過程中不損傷腦部,江燁被要求邊打遊戲邊進行手術,在整個遊戲過程中還要不斷說話。
周一上午,黑眼圈濃重的江燁被推進手術室。
他躺在病**,身體被固定,全息投影的屏幕撐在上方,彈出遊戲界麵,兩隻手可以伸出去觸屏操縱。
岑夜夢在病床邊陪同,負責全程和丈夫說話。
她穿著橙色的防化服,隔著厚厚的雙層麵罩,像古代的宇航員。動手術的醫生們也都是從頭到腳的防護,仿佛江燁會散發出什麽致命的氣體。
手術開始,江燁的手上連接吊瓶,接著又是幾針管的藥物快速推入血管。
“感覺如何?”醫生問。
“目前還好。”江燁說,“精神一些了,好像……思維更清晰了。打麻醉不是會讓腦子不清醒嗎?”
“那是古代的老黃曆了,劣質藥才會讓你不清醒,給你用的當然是最好的藥。”醫生道,“還記得手術要求嗎?”
“記得,我要不斷打遊戲,盡可能拿到高分,同時和陪護員也就是我老婆全程聊天。”江燁說,“一旦感覺思維出現任何變化,就立刻指出來。”
“好,那我們就開始。”醫生說,“你可能會感覺頭皮有點癢,就像有小貓在撓你的頭,但是不會有刺痛感,一旦出現刺痛感,你就說一聲,不要強忍。”
“好,請你們開始吧。”江燁說。
一台機器緩緩下降,固定住江燁的頭部,機器下緣正好卡住他的眉毛。
這台機器起到固定和監測作用,江燁試了試,頭已經不能動了。
馬上醫生們就要打開他的頭頂,從腦組織裏取出一些**。
這次開顱手術的原因,就是在江燁的血液、尿液、汗水、毛發中都無法檢測到任何的病原體,所以要先看一下是否腦部有病原體。一些最新的生化武器,就會在進入人體後隻出現在腦部。江燁這次發病太詭異,已經被懷疑是中招了某種生化武器。
“打遊戲吧老公。”岑夜夢摸摸他的手。
“好。”江燁說,本來按照習慣不打算繼續說什麽,但想到手術要求,趕緊繼續說,“好多年沒打遊戲了,技藝可能嚴重下滑,你不要嘲笑我。”
“嘲笑啊,當然要嘲笑。”岑夜夢笑了笑,“想不被我嘲笑的話,就盡可能地拿高分。”
江燁伸手點擊屏幕。
遊戲畫麵彈出來。
“看上去很眼熟啊。”江燁說,“這遊戲不就是咱兒子做返老還童手術的時候,打的那個喪屍遊戲嗎?”
“對的對的。”岑夜夢說,“試試你能不能在遊戲裏活的比兒子久。”
“那必須的必啊,我都看過兒子打過一遍了,知道怎麽來。”江燁說著點擊開始。
開局畫麵讓他懵了。
遊戲角色出現在一個教室裏,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聽課。
滿教室都是同學,前排在聽講,後排在吃零食,還有看小說和趴頭睡覺的,完全就是正常課堂的模樣。
“誒?這開局不一樣啊,遊戲更新了?”江燁下意識地抬手想撓頭,但碰到了機器。
“可能吧。”岑夜夢也盯著遊戲畫麵,“這是個喪屍遊戲,開局怎麽會是溫馨校園啊,老公你看看周圍的同學有沒有屍變的跡象?”
江燁操縱視角轉動,觀察全班同學,同時把桌洞裏的保溫杯拿出來,算是個臨時的武器。
“同學們都很正常啊。”江燁說,“咦,我同桌是班花嗎?這麽漂亮的?”
岑夜夢氣憤地拍了江燁手臂兩下,“不該看的別看。”
“不是吧老婆,遊戲人物的醋你也吃?”江燁無語道。
頭皮開始傳來癢感,真的特別癢,像是有東西要長出來了,細細密密的根係正在頭部生長。
醫生應該正在切割頭部。
江燁有點緊張,趕緊繼續集中精力打遊戲。
女老師站在講台上,扔了個粉筆頭過來,“江燁!不好好聽課東張西望幹什麽呢?”
遊戲人物連忙站起來,低垂頭顱,乖乖挨訓。
江燁挑眉,“這遊戲代入感可以啊,還會叫我名。”
女老師繼續道,“背誦一遍《春江花月夜》!”
遊戲彈出一個輸入框,意思是輸入背誦內容。
盡管是很多年前背過的,但是還記得很清楚,江燁劈劈啪啪開始打字,忽然意識到這個遊戲步驟可能是測試他的記憶正常。
每打出一句,遊戲人物都開口說話。
女老師就會點一下頭。
剛背到“江畔何人初見月”,忽然走廊裏響起喧嘩聲,還有驚恐的尖叫!
全班人都不安地看向窗外。
老師愣了一下,也走出教室。
剛站到教室門口,老師尖叫一聲,驚慌地後退。
一個穿校服的喪屍,幾乎是從走廊飛過來,轟一聲把老師撞在門板上,張嘴就啃,血漿啪地噴出!
全班學生驚恐尖叫,都跳起來不知所措,許多女生直接嚇哭了。
“趕緊跑!”岑夜夢緊張。
“跑什麽,當然是保護同學啊!”江燁控製人物,抄起板凳就衝出去。
在全班同學的尖叫聲中,江燁用板凳猛擊喪屍,兩下就把喪屍開瓢,整個腦袋砸的稀巴爛。
但老師已經被咬死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江燁探頭看了一下走廊,整個走廊全是狂奔的喪屍,隔壁班已經亂成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
幾隻喪屍看見了江燁,立刻狂奔過來。
江燁咣當關上門,哢哢鎖上,門板被撞得震動,喪屍在門外瘋狂嚎叫。
“快!用桌椅把門窗封上!”江燁指揮同學。
班裏同學連忙開始推動桌椅。
但喪屍的增援速度更快,許多喪屍聚集在走廊上,猛撞玻璃,啪啦的碎裂聲,玻璃破了,喪屍們爬進來。一些學生驚恐萬狀,拿著椅子猛砸,拚死搏鬥。
“完犢子,打不過。”江燁說,“我還是丟下同學們跑路吧。”
“上哪跑啊?”岑夜夢問。
江燁操縱人物,來到教室外的小陽台。
往下一看,街上黑壓壓全是喪屍,正圍攻一輛公交車。龐大的公交車來回猛撞,試圖衝出一條血路,但喪屍實在太多,居然把車抬了起來,車輪嘯叫著空轉。
而且教室陽台高度太高,在五樓,跳下去絕對血槽清零。
“喪屍進教室了!”岑夜夢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