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澆水老頭的逼格,怕不是又是一尊遠古級的金丹老妖怪!
看王晙芃的樣子,估計張士偉老怪物來了都得管澆水老頭叫哥!
可偏偏的,我還不認識這種等級的老妖怪。
這才是最嚇人的。
澆水老頭卻是不以為意:“童師說的是對的。隻是他不曉得具體情況。不知者不罪。”
大鵬鳥垂頭低聲回應:“都怪我沒把童師管好。當初,我就應該頂著壓力硬把方州劃到我天甲軍下屬獨立部門。”
“也絕不讓童師走。”
這話出口,我心頭劇震,牙關悄然咬緊。
澆水老頭輕輕擺手,有些厭倦氣鬱的樣子:“孔子曰: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
“方州現在也很好嘛。”
“童師管方州,也管得不錯嘛。這半年,童師的成績有目共睹的嘛!”
“我就喜歡童師這種身處逆境不忘赤子之心的人。”
“少年班出來的,都是菁英。”
“當初曹世成提議辦少年班這步棋是走對了地。”
“我是籌建人,我是看著這些娃娃長大的。我是信任他們的。”
一口氣說完這番話,澆水老頭右拳敲擊粗糙的水泥桌麵:“以後這些事不要再講。翻不了案了地。”
澆水老頭的話不輕不重,卻是於無聲處聽驚雷。
王晙芃肅聲應是,默然垂首閉目,再無聲息。
“老總,時間已經超了。”
澆水老頭麵色一沉:“超了就超了。他龍戰不缺這幾分鍾。我於偉波也不缺。”
中年秘書身子不由自主抖了兩下,臉都白了。
“謝謝你童師。”
半響,澆水老頭深深長長呼吸吐氣,輕聲說道:“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青山矗立,不墮淩雲之誌。”
“記住這句話。你去吧!”
我肅然頷首扭頭就走。
轉身的那一霎那,我看見澆水老頭落寞淒索黯然神傷的頹廢,看著眼中失去光澤的失望,突然靜靜開口:“於老。有時候問題不一定出在你兒子身上。”
“如果你老信得過我,我想看看你兒媳婦的生辰八字。”
“照片也行。”
“死馬當活馬醫!醫得好就醫,醫不好,大不了於家絕後。”
“你也用不著再操心。”
此話一出,王晙芃幾個人齊刷刷望向我。
有好奇有古怪也有驚愕,更多的是震驚和震怒。
於偉波冰雕般的身子慢慢鬆緩,在幾秒後給了回複:“生辰八字不能給你。照片可以看。”
“帶他去。”
幾分鍾後,車子開出老別墅,極速駛向城區。
於偉波要去會見龍戰,我就坐了於偉波的私車。
回市區的路上,我在腦海中反複回想於偉波和大鵬鳥的對話,結合兩個人的表情語氣逐字逐句分析。
再結合簡自在曾經說過的那番話,最後,得出結論。
於偉波也是下棋的人。
王晙芃跟於偉波之間應該有深密的關係。
但似乎,王晙芃又不是於偉波的人。
“種葫蘆種靈芝,是什麽意思?”身邊,王晙芃竟然不嫌棄我的異味跟我坐在後排:“養龜養雞,又代表什麽?”
“報告王總,這是封建迷信,你不能相信這些。”
大鵬鳥目不斜視肅穆威嚴繼續質問:“你怎麽知道於老隻有一個兒子?你以前真沒見過於老?”
“報告王總,不該問的請不要亂問。”
大鵬鳥很明顯的對我多了幾分厭惡之情,木然冰冷盯了我一眼:“你又是怎麽看出來於老兒子無後的?”
“給我老實交代。”
若是別人聽見這話,斷然會嚇得心驚膽寒。
但我根本不懼怕大鵬鳥。
“報告王總。我是個有原則的人,絕不會出賣雇主任何信息。就算王總拿槍指著我,我都不會說。”
聽到這話,王晙芃的臉上多了一層鐵霜。
完了!
大鵬鳥生氣,要暴走了。
足足過了半分鍾,王晙芃總算是壓製住自己心頭怒火,心平氣和說話:“有沒有把握?”
我靜靜回應:“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如果王總非要我交代,還請王總拿於老的批條來。”
噌的下!
王晙芃俊臉一寒,殺氣外放:“停車!”
於老司機沉穩老練點了刹車。
“滾下去!”
聽到王晙芃冷得發指的命令,我有些好奇。但我還是非常順從聽話拉開車門。
這頭大鵬鳥今天估計是受到了什麽刺激,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失態。
莫非於老的兒媳婦跟大鵬鳥有什麽瓜葛……
多半大鵬鳥跟於老兒媳婦曾經是青梅竹馬的戀人?
亦或是……
也就在我一隻腳剛剛踩到地麵的那一刻,不經意的一瞥間,我徑自發現王晙芃眉心間的死紋陡然豎起,並在我眼中猛然綻開。
這個發現讓我汗毛倒豎,眼瞳瞬間縮至針眼大小。
即使我的視力現在已差到無以複加,但在這一刻,王晙芃眉心中的那道死紋卻是在我眼睛裏無限放大,寬逾大河!
幾乎就在同時,車內後視鏡中,倒映出於偉波司機的額頭。
那眉心中的那一道死紋已經綻開!
死氣就從那死紋中溢散出來,衝天而起!
斬龍之後缺魂殘魄,我的本事不複從前,包括望氣術也折損大半。
但看死氣的本領,我卻是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