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除了師尊之外唯一一個能叫出九獅拜象的人。”

“我必須找你,我知道這不符合人倫禮數,但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信賴。”

我不禁冷哼沒好氣叫:“你男人昨天管我要人,就差沒把勾引二嫂寫在臉上……”

我探手摸煙:“你找九獅拜象幹什麽?”

“師尊叫我找的。他沒說。隻給我留了殘圖。”

我嗤了聲:“殘圖?那你師父肯定也是不知道咯。”

“閉嘴童師。我師尊擎天架海無所不能……”

忽然唐令收聲,半響才輕聲輕語:“你要幫我。”

“我比你忙!”

我不客氣懟起唐令:“有本事……”

“你剛給我吃的什麽?還有不?”

“沒有了!這是最後一顆。”

“那你自己去找九獅拜象。”

“我可以給你煉。我最擅長煉丹。但需要時間。”

我心頭大動:“多久?”

“二十年!”

我狠狠一抽,血壓頓時上來。

“最少二十年!”

我生起一種後悔。

後悔,我救了唐令!

唐令卻是跟個無事人般正色說話,眸子裏憑空了幾分自信的光彩:“外丹已經沒落,我煉的是內丹。”

“內丹講究財法侶地缺一不可,單是前期準備材料就需要十五年。”

“中期還要找煉丹地點……”

我忍住潑天暴怒不客氣打斷唐令:“你煉沒煉過?”

唐令平視我,輕輕搖頭:“沒有!”

我血壓衝到兩百五,對唐令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信心,心裏爆罵著兩百五,咬緊牙拎起杆子起身!

忽然,我心頭一跳。

正東方,十多台越野車在荒野上起起伏伏,像是一群潛伏狩獵的野獸。

“神州道門最後一次煉內丹,是在六十年代末期,煉丹者是攖寧子……”

回頭嗬斥兀自在喋喋不休的唐令,探出腦袋悄然觀察這群不速之客。

昨天白鹿塬被我清掃之後,所有戰隊被我打出了翔,連今天的上工也沒了心情,整個白鹿塬安靜得嚇人。

沒幾分鍾,車隊就到了距離土坡四十米外陸續駐停。

極力壓製的車門關閉聲漫徹荒野,密密麻麻一大群人快速集結又快速分散,衝向臨近各個高點高坡。

這波人戰鬥力極高,都是精銳。

煙塵茫茫,曉色灰白。

幾十號人在占據各個點位後立馬隱匿潛伏。

跟著,越野車車隊快速調頭擺正位置。

沒過幾分鍾,一個急促興奮聲音響起:“動了!”

“夏家動了!”

“郭洪帶隊,馬建立前鋒。”

“傾巢!”

“銅獅子呐?”

“沒看見!”

“肯定給夏玉周戴綠帽去了。”

“哈!唐令那婆娘可是絕世尤物。要身材有身材,要肉有肉,還他媽是準少婦……”

“夏玉周這輩子跟唐令同房的次數,也就洞房花燭那晚上……”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夏玉周自己喝醉了自己講出來的唄。”

“當年燕都城老家夥們笑了整整一年半。”

“這麽多年,夏玉周連自己老婆的手都沒摸到一下。守空鰥整整十八年。”

“萬萬想不到,白白便宜了獅子狗。”

聽到這話,唐令就騰身而起。

我一把拽住唐令扔在一邊。

忽然,一道熾盛光亮在遠處亮起,刺入我眼睛。

瞬間我就撲倒在地,一把摘掉眼鏡。

我的眼睛雖然已經恢複,但眼鏡卻一直戴著,隻是換成了平光鏡。

“嗯?”

微不可聞的驚咦聲自遠處傳來,強光燈直直打在土坡上來回掃描。

“怎麽了?老五?”

“有反光!”

“反光?確定?去看!”

熟悉的對話聲傳入耳畔,我眉頭斜挑。

愈老三,郭老五。

是他們!

說話間,郭海強就衝著土坡快速跑來。

就在這時候,巫九坎陰寒聲音乍起:“羊師來了。”

“占好地盤。等太陽起來。”

“錯過今天就得再等三年!”

“待會給獅子狗做局,為兄弟姐妹報仇。”

“能不能搞死曹瘸子,就看今天!”

郭海強腳步停止,立刻回撤。

荒野上,再次陷入寂靜。

旁邊唐令的呼吸有些急促,身子骨也在顫栗抖動,儼然被那群人的對話氣得不輕。

兩分鍾後,一台破三輪從村子裏開出,到了集結點。

朦朦朧朧間,我看見兩個老頭下了三輪!

“龍耀!?”

我心頭突地一跳。

狗雜種!

藏得夠深!

兩老頭葡一下車,俞秀傑郭海強立刻簇擁兩人以最快的速度上了乾位高坡。

那兩個老頭到了土坡迅速拉開架勢,擺好幾台高倍望遠鏡,羅盤,筆記本,資料本,鍾表,和各種家夥什。

隨著老頭的發號施令,隱匿在各個位置的龍耀門徒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調整。

暮地間,一聲清脆女聲傳遍四麵八方:“現在時刻,燕都時間,六點整!”

一下子的,整個白鹿塬的風就停了。

似乎完成了所有布局調整,巫九坎也放心大膽大喊出聲:“所有人。代碼幺洞幺!”

“所有觀測點瞪大眼睛看清楚。”

“外勤全都準備好埋雷!”

“成敗在此一舉!”

“給兄弟姐妹報仇!”

“倒計時——”

“開始!”

撕心裂肺的吼聲劃破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