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的,兩個幫凶立刻上來衝我逼逼,為老頭作證。

“我不好意思,我記錯了。這陀螺不是我大孫子的……”

幾個老頭微微一愣,立刻笑容綻放。

我不慌不忙說道:“是我三個大孫子的。”

頃刻間,幾個老頭就變了顏色,義憤填膺凶光畢露。

就在這當口,廣場舞大媽群中竄出來個小男孩到了陀螺跟前,陀螺鞭當空打出破風聲,四下尋覓。

忽然,小男孩徑直走到我跟前:“叔叔。我的陀螺。”

當著幾個賊老頭的麵,我將陀螺交還給小男孩,換來對方一句不輕不重的謝謝。

眼見著煮熟的鴨子活生生飛走,幾個賊老頭氣不打一處來,對我恨透骨髓。

轉眼間功夫,小男孩在遠處繼續抽打陀螺,那陀螺上的寶石泛起的彩光攝魂奪魄,直把幾個風水師看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一夥賊老頭紛紛交換眼色,一波去跟小孩,一波則將瞎老頭包圍,伺機而動。

這時候瞎老頭停了下來,二胡就放在長椅旁邊,默默坐著,靜靜看著遠方,像是一座雕像。

不過兩分鍾,留守賊老頭們就對瞎老頭下了手。

先是首犯跟瞎老頭套起近乎,征得對方同意,上手二胡拉了一曲。

之後首犯又和瞎老頭聊起家常。

待到時機成熟,首犯提出來要向瞎老頭購買這把二胡。

許是很久都沒跟人聊過天,瞎老頭倒也爽快耿直,直接將二胡塞給首犯,慷慨大方說道:“你喜歡就送你。反正我也沒多少日子!二胡雖好,也要落在對的人手裏才有意義。”

首犯大喜過望,嘴裏假意推辭:“老哥您也是苦命人,我不白拿您的。您說個數。我絕不還價。”

瞎老頭點了點頭:“你看著給吧。”

被潑天富貴大金蛋砸中的首犯激動得打起哆嗦:“我給您五百。”

瞎老頭隻是沉吟了下,就要答應。

冷不丁的,我開口叫道:“我出五千!”

唰的下。

幾個賊老頭老臉驟變,齊齊望向我,幾雙老眼睛裏全噴了火。

“我說小同誌。你是來開玩笑的吧?”

“沒聽見瞎爺都說把東西送給我了嗎?”

我淡淡說道:“瞎爺還叫你看著給。你卻隻給五百,我出五千,沒毛病!”

轉頭,我對著瞎老頭說道:“瞎爺。您這把二胡我也看上了,我出五千請回去,您老覺摸著如何?”

地道的燕都話出口,瞎老頭微微抬頭,目無表情說:“賣貴點兒也好,我也換個好點兒的棺材板兒。”

聽到這話,幾個賊老頭們全傻了眼。

我輕聲開口:“既然您老願意出手,那就照行裏規矩辦?價高者得。”

瞎老頭輕漠點頭:“多謝您嘞。”

很快,首犯就咬著牙叫道:“我出五千五!”

“一萬!”

一萬報出來,幾個賊老頭無不目眥盡裂,幾秒後,首犯咬著牙叫道:“一萬一!”

“兩萬!”

“二萬二!”

“三萬!”

聽到三萬報價,幾個賊老頭嘴角都在抽搐。首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又無可奈何,半響才哆嗦報價:“三萬……”

“五萬!”

沒等首犯哆嗦完畢,我一口上到五萬。

當即間,賊老頭們全都懵了。

首犯的身子骨不停抽抽,老臉全都變了形,上氣不接下氣對著我怒噴:“有你這樣喊價的嗎?不帶你這樣搞的!”

我點上煙衝著對方吐了一口,邪魅一笑:“我有錢!”

首犯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臉色醬紫,眼神開始渙散。

過了半響,首犯跟幾個同夥一商量再合計,揪著胸口喊出一個最高價:“六萬!”

“十萬!”

十萬天價出來,賊老頭們全瘋了!

首犯指著我厲聲叫道:“十萬!?你他媽有嗎?把你賣了都不值十萬。”

回應首犯的是公文包拉開的滋滋聲響。

看到那公文包裏的嶄新紅鈔,首犯眼睛震成蛛網,呆立當場,揪著胸口氣喘如牛,搖搖欲墜。

其他賊老頭們也全都沒了言語。

“幾位爺,還有沒有要加價的?”

“沒有的話,瞎老頭這把二胡就歸這位小爺了。”

賊老頭們全部傻愣著,徑自沒有一個人回話。

不怕這裏是燕都,能拿得出十萬巨款的人,真不多。而且還是現金。

幾個賊老頭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狼狽極致,眼睜睜看著我從首犯手裏無情奪過二胡,更是心痛如絞。

二胡剛剛拿到手的那一刻,我的手便自迫不及待探向琴筒。

突然間就在這時候,四點位傳來撕心裂肺的驚叫:“有人落水了。救人。快救人。”

“快來人啊,小孩要被淹死了。快啊!”

我距離湖岸最近,聽到呼救二話不說調頭衝向春城湖。

到了湖邊,那落水的小孩已經沒了影子。

此時已是傍晚,水下能見度太低,一頭紮春城湖的我在湖裏摸了半分多鍾才將找到落水小孩。

拎起小孩到了岸邊,在管理員等人協助下送小孩上岸,即刻對小孩展開急救。

今天是黃道吉日,生門和福神位都在坎位,坎為水。落水,有驚無險。

等到把小孩救活過來,周圍的人都給我鼓掌叫好。

沒兩分鍾,小孩被救護車拉走,獨留我一個人杵在原地。

公文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