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二胡也不見了。

瞎老頭同樣也沒了影!

那群黑心賊老頭們也全都跑了個幹淨。

公文包裏除了錢之外也沒其他重要東西,我要找回來,也就一個公家電話的事。

那把二胡,卻是非常之可惜。

尤其是那張蒙皮!

這玩意,有點像傳說中的蚺蛟皮!

渾身濕透,手機進水,今天這個親斷然是相不了了。

落湯雞的我撿起沒人偷拿的相親書,慢慢站起身出門

也就在這當口,一個風姿綽約青春靚麗的女孩從遠處走來,左喵右看半響徑直走到我跟前,目光鎖定我手中的書:“你好!”

我看著女孩,有些異樣,本能回應:“你好!”

青春女孩看著我手中的書,漠然開口:“你是來相親的?”

我有些尷尬:“你是楓小姐?”

“我不認識楓小姐!”

青春女孩冷冷看著我,稚秀的眼睛裏滿滿的鄙視:“我認識你這本爛大街的相親書。”

不等我開口,也不需要我解釋,青春女孩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話:“忽有故人心頭過!”

我眼皮下垂對出相親暗語:“回首山河已是秋!”

“坐下!”

在我迷惑困頓的眼神中,青春女孩甩出背後的速寫畫板,手中素描鉛筆揚起,便自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你畫我?”

“別說話。坐好!”

青春女孩聲音淒冷:“我時間寶貴。隻有一百二十分鍾。別讓我難做。”

“誰讓你畫我的?”

“有人叫我畫你。”

青春女孩冷冷嗬斥:“別動。坐好。”

青春女孩一定是楓家小姐叫過來的。

至於楓家小姐為什麽要叫個美術生來給我畫像,我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腦門。

考驗?

考核?

戲耍?

玩弄?

不過我可以確認一點。

楓家小姐,確實是個變態。

心念剛剛起來,青春女孩接起電話,大叫出聲:“我找到他了!就在東堤老楊柳這!都快來!”

短短幾分鍾後,四麵八方就湧過來五六十號神州美院的高材生將我裏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潑不進。

“帥哥!你坐好嘛。別擦臉也不要擦水。就這樣才原生態。”

“我說爺們兒你好歹配合點好吧。我們可是神州美院的,給你一個人畫像,這待遇,你可就偷著樂吧。”

“對對對,就這樣,保持一個姿勢,表情,表情,再自然點。放鬆,放鬆。”

一幫美院高材生七嘴八舌叫著,愣是把我當模特來收拾。

這麽龐大的陣容自然引來無數人圍觀。

周圍的遊客們更是把我當做小醜,不停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各種汙言碎語滿天飛。

我心裏對楓家小小姐又多了一條評價。

死變態!

最終看在大鵬鳥給的那一億預付款的份上,我還是忍了下來。

大鵬鳥有過交代,隻有把親相完了,他才會叫我去見其他幾個大佬,共同商議開發吐火羅的生意。

我若是現在撤退,那大鵬鳥絕對會讓我生不如死。

硬挺整整一百多分鍾,一幫未來一幅畫就能買個別墅的美院高材生終於完成作品,收起畫板瀟灑走人。

最先出現的那個青春女孩最後一個拎著板凳,到了我跟前探出手冷冷說:“麻煩把錢給了?”

“什麽錢?”

“我們畫你的錢。”

我臉色一沉,正要說話,青春女孩卻是比我更橫更冷:“委托人說的。給了錢,我就告訴你相親的地方。”

我太陽穴跳得厲害,從還沒幹透的褲包裏摸出所有錢連同五毛的鋼鏰一個不留全交給青春女孩,對楓家小小姐又多了一條評價。

超級死變態!

特麽的!

活了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說,模特給畫畫人錢的!

連他媽打公用電話的鋼鏰都不給我留一個!

奇恥大辱!

楓家小姐,不是超級死變態又是什麽!

行!

要玩是吧!

我看你怎麽玩?

我陪你玩!

一連幾番折騰下來,總算是知道了相親的地點。

現在的我已經身無分文,頭發亂成雞窩,衣服褲子一片狼藉,皮鞋滿是汙泥。

既沒錢打電話搬救兵,又不能拾掇自己,隻能狼狽赴宴。

心裏暗地發誓,隻要這親相完,立馬走人,將楓家小小姐永遠拉黑。

燕都有兩個地方是銷金窟,一個是天上人間,一個是就是這世遺的頤和園。

前一個集萃了神州最漂亮的皮囊,後一個,則集萃了神州最顯赫的貴胄!

這裏每一處隻對內部人開放的樓閣館院,也是最私密的會所!

更是!

最貴的會所!

開什麽玩笑。

能把甄嬛、乾隆、嘉慶、光緒、慈禧一幫人親自住過帶真龍天子氣地方包圓來開會所的,能不貴才怪!

這裏的一桌私房菜,就是二線城市一大家人一年的生活費。

一瓶酒,就能供養老邊少地區十個貧困兒童從小學念完大學!

毫無疑問,一身稀髒衣冠不整的我被四個關西壯漢攔在門口不讓進入。

別說這最私密最高端的會所,就算其他上點檔次的星級賓館,我這一身,也是被拒之門外的對象。

想都不用想。

這又是楓家掌上明珠超級死變態給我的又一個考驗。

沒錢,沒電話,沒熟人,看我怎麽能進得去見她?

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