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方州,柒妍能去文博緝私隊做內應?她未婚夫會失蹤?到現在都找不到?”
“不是為了方州,當年那麽多人會拿命去堵挖掘機?”
大主任的聲音淒厲,賽過鬼哭,淚水狂淌,身子狂抖!
旁邊,海爺眾多人站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大主任狠狠抹了把淚,指著馬忠超嘶聲大叫:“馬忠超!我他媽不管你說什麽想什麽。這回,石老必須進醫院。”
“你他媽這個窩囊廢賴皮豬執劍蛇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讓你老師,多活一兩年吧!”
“老子給你跪下磕頭了!”
馬忠超冷冷看著大主任,餘光停留在我的臉上,麵容猙獰淒聲說:“老師說過,太陽神針搞不出來,他死不瞑目!”
“方州解體那天,就是老師的祭日!”
淒殺飆出這話,馬忠超重重揮手:“邢懷英!你走!”
“我走你大爺!”
爆吼聲中,邢懷英手裏多了把雪亮手術刀:“告訴你馬忠超,你今天要是敢不把石老送醫院,大家一起進方州陵園!”
“一起去見第七執劍人!”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兩個人針尖對麥芒對峙對罵,小房間中,海爺幾個人默不作聲,柒妍跪在石老跟前,淚水止不住的流。
我呆滯站在原地,腦袋一片混亂。
像石老這樣隱星級的無雙國士,少了根汗毛,那都是要報備的。
少了根汗毛誇張是誇張了些,但,石老現在肋骨斷裂,腰椎骨折,這樣嚴重的傷,那是絕對瞞不過總部的!
這些都能作假,就給總部報告說是石老自己摔倒。
但,石老左臂上的燒傷,怎麽解釋?
用什麽借口搪塞?
一旦總部追問,怎麽解釋?
一旦總部下令調查,太陽神針計劃曝光,方州就徹底完了!
就在兩個人針鋒相對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探出顫巍巍搭在邢懷英手上:“小英……子,放下……”
行軍**,石老不知道什麽時候扯掉了呼吸罩,有氣無力又努力睜著眼睛:“別送我……去醫……”
“神針,針,要,弄出來。”
石老已經非常的疲憊,說出來的話虛弱到了極點。眼角淌出的淚堆積在深深凹陷的眼眶中。
“石老——”
邢懷英悲哭出聲,泣不成聲!
“你回,回……”
石老蒼老的手在空中輕輕擺了擺,艱難轉頭:“東,東……”
海爺疾步上前,雙手緊握石老右手:“第八執劍人,獨眼龍在這……”
“去,我家……”
“把,我,我家,燒了……”
“這樣,就,沒人,懷,懷……”
“你,你辦事,我,我……”
“馬上,馬上……送我回……家。搞。秘密……”
“要,秘密,別讓人……”
“妍妍,妍妍……一起。”
“這是……命令……”
海爺老淚縱橫,滿麵痛楚糾葛,卻又重重點頭顫抖應是。
“石爺爺……”
柒妍哀拗哭嚎,整個人趴在石老懷中,泣不成聲哭成淚人。
“老師,老師!”
一旁的馬忠超卻是亟不可待拉開柒妍擠到石老麵前,急聲說話:“童師來了。”
“童師!”
“我把童師叫過來了。”
“你不是有話要對童師講嗎?快說,老師。您快說啊。快!”
催促石老的同時,馬忠超還不客氣的捏著石老肩膀使勁搖晃。
石老眼神一動,昏暗老濁的眼睛猛地睜大,透出兩道欣喜之光,聲音憑空放大,猶如報到那日的初見:“童師!”
“到!”
我鼻子發酸,躡步上前挺直腰身,腦袋高昂,用盡全力向石老敬禮哽咽報告:“隱元少年班童師。甲寅洞拐幺勾三幺一勾拐怕洞,向第八執劍人報到!”
石老平平躺在行軍**,眼神渾濁望著我,黑漆漆的臉上一臉喜悅振奮,不停叫著好。
“曹老他老人家還……好?”
我目中嗪淚,用力點頭。
突然,石老抬起右手不停的抖動。
我不明白石老的意思!
正要詢問間,海爺一腳踹在我腳內踝,揪著我衣領壓低我脖子湊到石老胸口。
石老睜著老眼,右手逮著我衣服,破皮的嘴在我耳畔低低摩擦,吐出隻有我自己能聽見的耳語。
“穿山……鏡……在沒在你……”
“還有,透,透……”
我心頭劇震,腦海瞬間衝起萬裏浪濤,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眼瞳收至最緊,驚恐搖頭。
“我不知道。”
“曹……”
下一秒,馬忠超卻是衝上來抄起氧氣罩用力壓在石老臉上。
直接打斷我和石老的後續談話!
馬忠超的手勁很大,氧氣罩丫的很緊,直把石老的臉都壓得塌陷了下去。
我看得一陣心痛,熱血狂飆,就要出手阻止馬忠超。
然而馬忠超卻是趕在我前頭緊緊摁住氧氣罩,衝著石老低聲大吼。
“老師。你有什麽事要給童師交代的?”
“太陽神針!”
“你忘了?”
說完了這話,馬忠超這才拿開氧氣罩,低吼催促:“快給童師講。”
“沒時間了!”
石老眼神迷惘,盡是混沌,本能點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對。太陽……針。”
“命令。童師……”
“接任……太陽神針背劍人!”
“權限等級……暫定,玄……乙……”
“方州,絕不,不能……”
“一定,要保保……”
“這是命令……”
“還有,曹老……”
後麵的話根本沒說完,馬忠超即刻再把氧氣罩壓回石老老臉,並直接套緊,重重努嘴揮手,沉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