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那條大魚好幾個晚上呢。”

“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心痛我了?”

“如果劉斌敢讓你去色誘人,我拚了命也要把他送進去。”

“那麽心疼我啊。那我嫁給你好不好?”

“我有未婚妻。”

“又來。我還有未婚夫呢。”

一下子的,柒妍抄起湯勺重重砸著藥罐:“真沒勁。不愛你了。走了。”

嘴裏說著走,柒妍卻是在下一秒狠狠使勁壓我:“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石爺爺都說了……”

“石老說什麽?”

“石爺爺說,等你好了就去見他。”

“石老身體怎麽樣?”

“不好。”

我心頭一沉,正要說話。柒妍卻搶著先開口:“石爺爺說,最後那輪他要去。他說,隻要有他在,天王地老子都搶不了你。”

“石爺爺還說,他老陳皮算不了什麽?要不是他老人家從幕後轉前台做了方州第八執劍人,他老陳皮見了他都得敬禮叫老總。”

這是個好消息。

像我這樣洶湧江心一葉孤舟,去哪都是身不由己。

有石老保護我,我就能安心待在方州。做完我要做的事。

做完之後,我就陪著方州,一起擺爛,一起沉,一起衝灘,一起變成雨打風吹日曬的廢銅爛鐵。

什麽穿山鏡,什麽滅世救世少年班計劃,都跟我沒關係。

“石老還有什麽交代?”

“有啊。你敢聽不?”

“你敢說我就敢聽。”

“真要聽?”

“你試著說一下,別嚇著我就好。”

身後,又傳來人性化按摩椅的杵動,柒妍小腦袋垂在我胸口,噗嗤噗嗤的樂。

縷縷青絲調皮的和我的睫毛纏在一起,不停的拉扯,又不停摩擦我的冰涼僵硬的臉。

“石爺爺說,他,要你娶我。問你敢不敢?”

“不敢?”

“為什麽?”

“因為你有未婚夫。”

“臭童童!你又來。”

柒妍左手狠狠捶了我腰間肋骨:“你存心故意的是不是?”

我忍住鑽心的痛,靜靜說:“我有……”

話沒說完,忽然間,一聲撕裂雪空的黃鶯出穀聲傳來:“報告戰友。你所有內務全部整理完畢,請戰友檢閱。”

騰的下。

一股重壓壓得我直接壓癱地上。

措不及防的我直接岔了氣,半個身子都沒了知覺。嘴巴張著,卻怎麽也叫不出聲。

手中湯勺往前,一下子帶翻藥罐。

陶罐傾覆,藥汁藥渣無情倒在我的羽絨服上。

滿地狼藉中,身後柒妍尖銳淒厲的嗬斥炸裂方州家屬區:“潘曉麗。你怎麽在這?”

“你這個花癡呆萌蠢。好哇。都勾引到我們家童童身上了。”

我的宿舍門口,潘曉麗手持鍋鏟直愣愣看著柒妍,驚愕交錯,大眼珠子裏盡是不信。

突然,潘曉麗一蹦三尺高朝著柒妍撲來,口中發出激昂振奮驚喜的尖叫:“妍妍戰友。你怎麽在這?我想死你了。”

“我想你死!”

柒妍一把推開潘曉麗,柳眉倒豎杏眼圓瞪玉容含煞:“你來找童童幹嘛?老實交代。一個字都不準給我撒謊。”

“柒妍戰友,我是來給童師戰友做家務的。”

乍聽這話,柒妍頓時炸毛,咬緊下唇:“你再說一遍。”

“我給童師戰友下了挑戰書。我輸了。我心甘情願給童師戰友做一年家務,洗衣做飯疊被子刷鞋洗襪子洗**……”

“夠了。給你閉嘴!”

柒妍一排潔白整齊的小碎牙緊緊的咬著下唇,拳頭攥緊像一頭發狂的波斯貓:“潘曉麗。你馬上給我滾。這裏是方州家屬區。不是你們九州所。”

“我是來給童師戰友做家務的。”

“不準叫我家童童童師。”

“妍妍戰友你……”

“不準叫我妍妍。”

“呀。童師戰友摔倒了。我去扶他。戰友你怎麽樣了?”

柒妍一把扯著潘曉麗保暖衣圓領狠命一揪:“不準你過去。我的童童我自己扶。”

潘曉麗皺起眉頭,忽然脆聲說:“童師戰友是你什麽人?你憑什麽攔著我?”

當即柒妍就怒了:“我就攔。”

右腳上插,身子一側,逮著潘曉麗衣領猛然發力。

這是擒拿摔法。普通人根本抵擋不住。

然而潘曉麗卻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柒妍一怔,隻見著潘曉麗抓著欄杆扶手,抿著的豐潤雙唇透出一抹若有若無蔑視的嘲笑。

“潘曉麗!”

“我在。妍妍戰友。”

“你給我滾出去。這是我們方州的地盤。”

“妍妍戰友。你都不是方州的人了。”

“潘曉麗。不準勾引我們家童童。童童是我們家的。”

兩個女孩正在爭吵之際,突然,有一個豪氣爽朗的醇厚女聲炸響:“童助理,煎藥呐。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來了?”

“今兒,咱不醉不歸。”

乍聽這女聲,柒妍嬌軀一震急速回頭,眼睛裏烈焰衝霄,失聲大叫:“大屁股!博斯琴!你來這幹嘛?”

四樓到五樓的半截樓梯上,蒙古大妞輕輕咦了聲,手搭涼棚昂首看了看,吃驚叫道:“妍妍……”

“你怎麽在這?”

說著,蒙古大妞三步並兩步上到五樓,正要和柒妍擁抱卻是在下一秒花容輕變:“潘……五號種子選手……您也在?”

潘曉麗立刻向蒙古大妞敬禮,隨後探手:“是的。博記者。我來找童師戰友。你也是來找童師戰友的嗎?”

“我……”

比起潘曉麗來,蒙古大妞的察言觀色就高得不要太多。

轉瞬間,蒙古大妞就肅容滿麵倨傲從容的回複:“我是來找444號選手做專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