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失敗。他也查到了不少東西。
那就是七年前唐城燒烤店老板娘死了。
在嶽薇出事的第二月，就死了。
死於一場大火。
就死在燒烤店裏麵！
失火原因，線路老化，引發煤氣爆炸，半條街都炸成了廢墟。
當年參與殘害嶽薇和仲小京的趙天勝移民未知國家。移民時間未知。
另外，加貝還查到了血拚之夜那些凶徒的檔案資料。
除去五個死在現場的，剩下九個在事發後的這些日子裏，又死了四個。
死在醫院病**。
死因，並發症搶救無效。
這四個人中就包括那晚血拚的帶頭人天哥。
另外兩個植物人。
剩下三個輕傷的，則集體失蹤！
還有！
當天晚上大柳樹街那排攝像頭並沒有錄下那晚的血拚。
原因就一個。
事發當晚，這批攝像頭處於檢修狀態。
這顯然不合邏輯。
真實的原因，無非就是有人刪除了當晚的錄像內存。
那晚上的五台車，現在也不知所蹤。
我很感激加貝。
這些情報，靠我的本事是絕對查不到的。
就算我能請動張士偉，他下令調查，也絕對沒有加貝查得準更來得快。
靠阿曈，同樣也查不出來。
尤其是要查七年前唐城的舊案。
唯有加貝！
也隻有加貝才有這樣日天級的本事和手段。
隻是，加貝查出來的結果，卻叫我渾身發冷！
“小薇，到底惹到什麽人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加貝。
現在，加貝卻是反過來問我。
我比誰都想知道這個問題，但我卻從千頭萬緒中找不到半絲線索。
我感覺，我頭上有一張無形的網，隨時隨地準備落下將我包裹，拖進地獄！
在我麵前，有一個看不見的黑洞，隨時隨地要把我和加貝吞噬。
我把加貝害了！
“我不知道。”
“小黑貓呢？他也不知道？他不是牛逼哄哄的三代麽？還有他查不出來的事？”
我垂著眼皮輕聲說：“阿曈盡力了。那晚上，沒有他，我早死了。”
一聽到阿曈就來氣的加貝冷笑起來：“他也配當三代，他們陳家不是……”
我坐在椅子上埋著腦袋：“死了，我就能去見嶽薇了。也就沒這麽多事了。”
加貝悠然收口，恨鐵不成鋼瞥著我，點燃香煙過來塞給我一支沉著臉說：“我盡力了。”
我默默點頭：“謝謝！”
頓了頓，我昂首望著加貝，聲音莫名哽咽：“真心謝謝。把你牽扯進來，我對不起你。”
“往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要的時候知會一聲。”
嗤！
切！
加貝對我的感謝嗤之以鼻：“你的命值幾個錢？你他媽混到老死還沒老子一枚軍功章重。”
“看見我這麵勳章牆了沒？隨便一枚就能抵你一輩子。”
“前天你拿私下會麵威脅老子，我根本不在乎。”
“這麵牆，我隨便扯一枚勳章下來，都是免死金牌。”
我身子一僵，咧嘴苦笑，深深自嘲：“我陰了你，你不怪我。我感激你。謝謝你心裏還裝著這份同學情。”
“老子不是幫你在這個風水先生。”
加貝痛罵出口，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後，加貝摁著腰在我跟前坐了下來，滿臉的痛苦中透出無盡傷懷。
“我喜歡小薇。”
突然的這話從加貝口中冒出，我笑容凝結。
“暗戀！”
加貝斜眼瞥我，眼裏盡是鄙視，一本正經理直氣壯的說：“別用這種眼神看老子。我暗戀小薇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咱倆連情敵都算不上。”
“當年在班上，暗戀小薇的同學無數，喜歡你，也就一個。”
“也不知道當年小薇怎麽就看上了你這隻神棍。”
加貝又點上一支煙，聲音低沉得不像話：“畢業七年，我都以為我他媽變成了人工計算機，隻知道算計不知道有感情。”
“直到前天……”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小薇沒了。”
“小黑貓老是逼我查這個同學那個同學……”
“我能查，但我不想查不願意查。”
“我怕……你們都下線了。”
“隱元少年班，六十四卦。五卦，永遠隱退。”
“渭水訪賢毛三毛，陣勢得開麻子李，鏡裏觀花徐初七，明珠出土小月月月，都沒了……”
“連，連薇薇都不在了……”
“隱姓埋名隱入煙塵，連他媽屍骨都見不到呐！”
“太他媽痛了！”
加貝抱著雙腿，腦袋深深埋在腿間，錐心滴血，痛徹心扉。
這一刻，加貝的真情流露，讓我痛苦閉上眼！
四肢傳來陣陣抽搐，痛得我自己忍不住揪緊胸口。
撐著加貝大腿艱難起身，我直麵加貝衝著加貝鞠躬低悠悠說了句謝謝，轉身走人。
“銅板。你他媽去哪？你他媽該不會想不開去跳永定河啊。”
“我去找嶽薇。把她接回來。”
“等下。””
加貝拽著我，低聲念出一連串數字加符號，又告之我撥號方式和方法：“這是我電話。有事叫我。”
“嶽薇的事交給我。我會負責到底。”
“要是查不出真相，我他媽這輩子不幹情報。”
突然，加貝揪著我衣領沉聲說：“答應老子一件事。別他媽幹傻事。”
“這是來自現任天庚、未來天乙大佬的最高指令！”
我白了加貝一眼，嗤了聲，推開他就走。
忽然，加貝又拽住我的手，一本正經叫：“別跟小黑貓臭傻逼混。沒前途。以後，我罩你。”
第三次要走人，加貝又叫住了我。
這回加貝神情有些扭捏，期期艾艾又帶著火熱期盼：“以後能不能多過來陪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