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黃冠養便自回過神來,也不顧拱手作揖,指著我胸口低吼:“你憑什麽說他是假的?你知道元人秋獵圖這任主人是誰嗎?”
“你敢懷疑我師叔的鑒定?你敢懷疑寧誠和其他大師的鑒定?”
“還一眼假?我問你,這一眼假他假在哪?”
“你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我跟你沒完……”
我抬手就將黃冠養的手指逮住用力推開,冷漠又輕蔑說:“這就是你們夏家的實力?還你師叔?你師叔堂堂準翰林,也就這水平?”
“全文盲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你這種半文盲。”
黃冠養氣得抓狂,咬著後槽牙嘶吼:“倒是要請教閣下,元人秋獵圖假在哪?”
黃冠養怨氣越大我越鎮定:“還需要我告訴你嗎?這他媽假得都穿山了。穿山甲了都。”
“黃所。您這眼力界兒得回爐重煉了啊。那什麽。按照舊時候規矩,你打眼吃藥丟的可不單是你的臉,還有你師父的臉……”
“照規矩,你師父還有你師公,對,就是小夏子你的爺爺,全都拉回去重煉。”
這話可把黃冠養氣得三屍神暴跳,更把旁邊的小夏子氣得怒發衝冠。
眼見著兩個人就要暴走,我適時出聲壓住他們的火氣:“別激動。我告訴你們家在哪?”
兩個人立刻瞪大眼豎起耳朵看著我。
我板著臉冷肅開口:“可我不能白教你們。”
黃冠養紅了眼,小夏子青了臉,異口同聲低吼:“你想怎麽樣?”
我略加思索曼聲開口:“叫聲師父來聽聽。我就告訴你們。”
噌!
轟!
黃冠養和小夏子頓時炸裂。眼眶爆裂衝出萬丈血光,咬牙切齒化身魔狼妖獸要把我生吞活剝。
也就在這當口,突然一個黃鶯出穀的女聲傳來:“童師。你回來了?”
我麵色輕變,默默轉身:“您好。林朝夕。”
也就在這時候,黃冠養一把拽住小夏子,嘴裏失聲尖叫:“你就是童師?”
“童師?童師是誰?”
黃冠養麵色鐵青,緊緊抓著小夏子的手,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又是忌憚又是憤怒:“原來,你就是童師。”
“對。我就是童師。”
輕描淡寫回了黃冠養一句,我衝著林朝夕點了點頭說了句過年好,轉身走人。
林朝夕今天特別的漂亮。可以說是我認識她以來最漂亮最美的一天。
相對於菁英大會那天,她的麵相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紫薇入局,天府坐命!
林家格格要掌印了!
大貴局數!
看她眉宇間多出來的兩分英氣,還有她印堂上的紫紅,這個印還不小。我都得管她敬禮。
同人不同命,林朝夕綜合比武總成績不過隻是第三,她卻能掌印,而我,現在,連個屁都是。
隻是我不羨慕,也不嫉妒。
“童師。你去哪兒?能不能聊兩句?”
燕都的堅果颯妞說話就是這麽直接,讓旁邊的夏二臂有些詫異。
夏二臂看林朝夕的眼神有些魂不守舍犯花癡的樣子,
小小年紀竟然喜歡抱一坨半金磚的禦姐?!
眼光倒是不賴,就是太早熟,比起小龍子差遠了。
空氣中多了些好聞的玫瑰花香,看著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的林朝夕,我的思緒又飄飛到那個霓虹秋雨的淩晨,眼前又看到那雙欺霜賽雪的手臂。
“兩句不夠,改天我請林朝夕戰友聊兩鍾頭。”
聽到這話,林朝夕明顯的一愣,水潤眼瞳中湧起被羞辱調侃的憤怒,剩下的,盡是無奈。
而旁邊的夏二臂看我眼神,莫名其妙多了幾分深深的敵意。
一句話堵死林朝夕,我毫不猶豫抽身就走。
突然,林朝夕身邊一個陰冷尖利的女聲傳來:“童師。聽說你的鑒定中心被車撞了?”
說話間,一個敦煌壁畫中走出的飛天仙女翩翩而降,飛入凡塵。
頃刻間,我所在的位置,燈光都亮了。
看到那飛天仙女的當口,年輕的小夏子眼珠子都不動了,須臾間,小夏子臉騰的就紅了,眼睛飄忽徑自不敢直麵那飛天仙女。
他麽的!
介個小夏子真是個女兒紅,見不得美女!
單刀直入的對話方式要小北鼻有些措不及防,她緊緊的抿著那豐潤的烈焰紅唇:“童師戰友好像怨氣有點大。”
我漠然回懟小北鼻:“厲鬼都沒你的怨氣大。”
一句話就把小北鼻的火氣引了上來,小北鼻氣得玉臉蒼白,咬牙獰笑:“你的大白馬今兒怎麽沒騎出來?”
我即刻回懟過去:“我換座駕了。乾隆裹屍布四個億。夠我買架大飛馬了。”
惡毒的小北鼻毫不客氣直戳我的痛處:“還不是一樣被人燒。”
這當口,小夏子吃驚看著我:“你就是那個九萬撿漏乾隆陀羅尼衾的……”
“就是他呢。”
小北鼻冷笑說:“錢是賺到了,就是怕沒命花。”
我看著小北鼻,木然說:“謝謝關心木青青,請記住我一句話。”
“我不但要活得好好的,更要把這四億變四十億。”
小北鼻毫無懼色跟我對視,嘴角抽著獰笑:“多久?給個時間。我等著。”
我平靜回應小北鼻:“你多久嫁人。我多久掙夠四十億。”
“假如你今天嫁人,我今天就給你四十億。“
“要不要賭一把?今天就就找個人嫁了?”
說著,我手指向小夏子:“這個小帥哥就很適合你這頭老牛!”
小北鼻眼睛裏頓時燃起熊熊烈火,氣急敗壞,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你給我等著。”
就在我和小北鼻打著嘴炮的時候,大長桌內圈也傳來冉大秘的叫喚:“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