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鳴陰鷙的臉上盡是奸詐的冷笑。

“沒錯。”

“三打兩勝製?”

黃冠養緊緊抿嘴,帶著幾分的嘲弄。

“你要是嫌贏麵不夠大,可以改成五局三勝。七局五勝。都依你。”

“反正,這一仗,遲早要打。”

我深吸一口煙霧,漠然說:“我沒你們夏家這麽不要臉!”

一下子,夏家幾個人又瘋癲了。

我不慌不忙說:“那……”

“那,我要是輸了……沒錢賠……怎麽辦?”

夏二臂臉紅脖子粗,揚起左手食指,右掌狠狠切割下去,恨聲大叫:“老規矩。一根胡蘿卜。切了不準接。”

這一刻,我看見夏二臂臉上透顯出來的樣子,徑自有了幾分龍灝然的囂張和殘暴。

沈玉鳴皮笑肉不笑的接口:“你要是怕沒了胡蘿卜摸不了東西,腳指也行。”

毒狼般的眼睛盯著我,沈玉鳴陰測測叫:“一局一根。不過區區三根……而已……”

黃冠養深吸一口氣,正色說:“童師。別怪我沒給你說清楚。”

“我們夏家,什麽都缺,就不缺寶貝。”

說到這裏,黃冠養加重語氣:“我勸你還是把紫竹……”

“別!”

我漠然開口:“紫竹我是不會還的。掰了也不會還。”

“黃冠養。去年總部年會,你說的那什麽要跟我過手……”

黃冠養麵色一曬,傲然說:“你可以用你鑒定中心任何東西參戰。我們都認。”

我神色淒冷淡淡說:“不用,我現在已經不是方州人。”

“你們盡管玩死我。”

聽到這話,黃冠養皺起眉頭冷笑:“原來是找到了好去處。我還以為你要死在方州呢。也不過如此而已。”

“呸!”

我指著黃冠養冷靜靜說:“就憑你黃冠養這句話。我……”

“你什麽你?”

夏二臂扯著歪嘴目露凶光嘶聲大叫:“敢不敢接一句話。”

我瞥瞥夏二臂,沒理會。

手指指著黃冠養隔空戳了兩下。跟著,我再戳了沈玉鳴三下。

然後,我又挨著挨著戳了其他幾個人。

最後,我手指挪到夏二臂處,連著戳了好幾下,嘴裏漠然說:“鬥寶那天記得讓你媽親自給你選身衣服。一定要你媽親自選。”

夏二臂麵露疑惑:“什麽意思?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曼聲說:“我怕鬥寶完了以後,你媽認不得你。”

夏二臂眨眨眼,騰的下全身炸毛,厲聲大叫:“獅子狗,我才打得你媽都認不得你。我打得你全家都認不得你。”

“這回少爺我跟你新仇舊恨一起算。”

“少爺我要拿你祭旗。告訴你,我爺爺馬上就脫密……”

“等我爺爺脫密歸來那天,少爺我不把你廢了就不姓夏侯。”

“小龍子對我講了你全部的本事,我贏定你啦。等著哭吧。到時候就算你跪下來給我磕頭少爺我都不原諒你。”

仲秋前的秋雨將整個燕都籠罩,雨水滑落斑駁的牆沿,那牆角上泛起來的白白碳酸鈣的灰也被雨水浸濕。

走出占據半條街的親王府,轉到長街,沿著高高的故宮的牆角慢吞吞的往前走。

寒涼的秋雨早已淋濕我的全身,讓我打了無數個寒顫。

漫無目的走了好久,我停了下來,驚奇發現,我徑自神奇般的站在了方州家屬區的門口。

曾經雨天一身泥雪天一身冰的大坑又大了許多。

整條街道都是明晃晃的路燈,唯獨家屬區門口一片漆黑。

不知不覺,一年光陰,這個城市已經記取我的笑容,這條街道也記取了我的痛。

遊子歸來的我站在門口,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不是我不想進去,而是,這裏,已經不是我家了!

從遞交辭職報告的那一刻開始,我也就沒有家了!

晚上就在附近的大賓館將就了一夜,登陸天涯論壇。

找到昨天自己的懸賞貼,在二樓繼續更新。

“龍灝然。男。二十六歲。神州燕都人。神州特別科通緝重犯。在逃。”

“現懸賞二十萬神州幣征集龍灝然下落。有知情者請在本帖回複或者站短告之。”

“本懸賞真實有效!”

翌日一早,背上背包下樓,攔下的士準備直殺津衛。

冷不丁的,兩個板寸頭就憑空冒出來,一個攔在車前,一個擋在車後。

在車的另外一邊,還站著個妖嬈多姿的女秘書。

三個人都是天監正派給我保護我的人。

有三個尾巴吊著,去往津衛的計劃再次落空。

不過,這難不倒我。

打不到車子,我就自己坐公交車過去。

三個人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我上了公交車,也不阻攔也不追趕。

但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天監護衛隊的實力。

公交車出城還沒駛出十公裏,就被截了。

沒錯,就在城際高速上被特勤設卡給攔的。

麵對無數荷槍實彈凶神惡煞的護衛,車上同行旅客竊竊私語茫然不知所措。

司機大哥找出所有手續資料戰戰兢兢下了車呈送到對方手裏,對方徑自連看都不看一眼。

這可把跑了一輩子津衛線的大哥整不會了。

麵對那黑森森的槍口和吊的不行冰冷的護衛們,再看看旁邊都暢通無阻的各種車輛,淋成落湯雞的司機大哥默默回到車裏,一支接一支抽著煙連大氣不敢喘一口。

車上有乘客憋不住想要下車打聽情報。

前腳剛落地,後腳就被眼前一群煞星嚇得倒退回來。

天監護衛隊的煞星們越是不說話,車上的乘客們越是忐忑不安,漸漸萌生了各種恐懼念頭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