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瑜雙目微凜,大踏步出門。
他並不知道,江景天自願被帶回靠山城護法局,要的就是問他這三個問題的機會。
包括,忍受長達十二個小時的炙烤,也隻是為了營造自己身體虛弱,意誌力薄弱的假象。
麵對江景天的三個問題,王子瑜眼神之中的錯愕和警惕,就是最直白的回答。
很顯然,那三個問題刺痛了王子瑜的神經。
同時被刺痛的,還有監聽器另一側的雷承虎。
“教官已經出招,下麵緊要的是看王子瑜怎麽接招!”
雷承虎凜然下令:“全體都有,務必警惕起來,注意監聽王子瑜那邊的所有動靜!一個字都不許落下!”
……
……
王子瑜一個字都不願多說。
江景天的三個問題,讓他心情格外沉重。
“城主大人,江景天頑固不化,接下來怎麽辦?”
吳良材追到電梯口,詢問道。
“待命!”
王子瑜坐電梯下樓,一頭鑽進了自己車子裏。
車子後排座上,潘永昌在等他。
潘永昌摘掉耳機,皺緊的眉頭沒有半點鬆開的跡象。
“我和江景天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
王子瑜掏出手機,關掉了和潘永昌一直保持的通話。
這個通話,是他下車上樓之前撥通的,為的就是讓潘永昌能夠聽到他和江景天都說了些什麽。
更準確的說,是想聽聽江景天說的藥方。
潘永昌是這方麵的專家,隻是聽聽,應該就能大致判斷,江景天是否說了實話。
沒想到,江景天隻字沒提藥方的事。
“很顯然,江景天主要懷疑,您和七年前的事有關。”
潘永昌說道:“我感覺,他完全不像是意誌渙散的樣子。恰恰相反,他神誌非常清醒。我懷疑,他是故意試探您。”
“我也是這麽感覺。”
王子瑜說道:“臨海城的事,變化太快,江景天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無從得知。”
“是啊,最大的疑點還是省城付家的倒台。”
潘永昌說道:“明明,付家要對付的是江景天,怎麽最後演變成了對九鼎元帥的刺殺?還有,江景天和九鼎元帥怎麽對話的?或許,我們都低估了江景天這個對手!”
“永昌,你說的沒錯!”
王子瑜點頭道:“所以我在想,這次必須要徹底解決掉江景天!”
“同意!即便拿不到春風廠的四種藥方,也要除掉他!”
潘永昌說道:“繼續留他,後患無窮!”
兩人意見高度統一。
王子瑜當即拿起手機,打給了吳良材。
“小吳,一會兒你把江景天秘密轉移到城郊。”
他吩咐道:“另外,想辦法搞一個江景天畏罪自殺的現場,再準備一份情況通報材料,等我親自審定後,對外公開發布!”
“好的!”
吳良材毫不猶豫的應下,說道:“城主大人放心,我一定處理妥當!”
王子瑜掛斷電話,稍稍猶豫了一下,接著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過了好一陣,電話才被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王城主,什麽事?”
“葉老,有個特殊情況。”
王子瑜慎重說道:“我需要咱們幾個人開一個視頻會議。”
“這條線路不安全。”
葉老回複道:“半小時後,我們再聯係。”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
……
“時間太短,追蹤不到!”
鐵血狼牙團會議室,技術人員遺憾的向雷承虎做匯報。
剛剛,監聽到王子瑜提出視頻會議邀請的時候,雷承虎就指示,立即追蹤王子瑜撥打這個電話的地理位置。
但,對方隻回了不到二十個字,即刻掛斷。
時間,的確太短了……
“葉老?”
雷承虎下令道:“錄下這個人的聲音了吧?立刻做聲紋比對,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是!”
技術人員領命。
雷承虎摸起手機,打給了鄭德庸。
“小鄭,讓你安排在靠山城護法局四周的便衣提高警惕!”
“王子瑜已經下令,要把教官秘密轉移出去!”
“我需要你盯緊了每一輛從護法局開出去的車!”
“務必確保,找到轉移教官的那輛車!”
他沉聲喝道:“跟丟了,我拿你是問!”
“司令放心!”
鄭德庸鏗鏘有力的回答道:“保證完成任務!”
收起手機,雷承虎問道:“王子瑜現在什麽動靜?”
“報告司令,王子瑜正在返回城主府途中!”
技術人員匯報道:“目前暫未發現有異動!”
“盯死他!”
雷承虎一臉凜然。
一刻鍾後,鄭德庸部傳來消息。
“靠山城護法局,剛剛有人跳樓。”
……
……
靠山城護法局大樓上有人跳下來的那一幕,程雨青和周新月在咖啡廳看得清清楚楚。
她們還看到,護法局火速拉起警戒線,並由法醫到場,勘驗現場。
“怎麽回事?”
程雨青膽戰心驚的說道:“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人跳樓呢?”
“我怎麽感覺靠山城護法局這麽亂呢?”
周新月也有些頭皮發麻。
這種事,她們自然是不敢圍觀的。
誰知道那人從樓上跳下來,摔成了什麽樣?
看一眼,會不會做噩夢?
過了一會兒,有幾個客人走進咖啡廳,正在議論對麵的跳樓事件。
“太慘了!那人臉著地,摔得麵目全非,估計至親骨肉看見,都認不出他是誰。”
“我聽說是個嫌犯畏罪自殺,護法在他身上搜到了悔過書。”
“是,我也聽說了。好像這人昨天晚上打傷了二三十個人,特別凶殘。被咱們護法局教育後,認識到了自己錯誤,才自殺的……嫌犯好像……好像姓江,叫什麽……”
姓江?
程雨青和周新月聽到這個話,臉色集體一變。
噌!噌!
兩人齊刷刷的站起來,衝到他們近前,追問道:“江景天?”
“對!就是這個名字!”
議論者回應道:“我想起來了,嫌犯名字就叫江景天!”
“不可能!”
周新月大叫道:“江先生不會自殺!更不可能畏罪自殺!他是無辜的!”
啪!
她一把揪住那人衣領,厲聲追問道:“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你撒開!”
那人被她嚇到了,一把推開她,連連後退,不滿的嘀咕道:“我也隻是聽說而矣,你這麽激動幹什麽?神經病!”
“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周新月怒喝。
眼角餘光看到,身邊人影一閃,程雨青一頭栽倒,昏死過去。
“雨青——”